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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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倾歌说：臭鲛人在你这占了那么多便宜，伤了你的心，想拍拍屁股走人，没门。

林晓月说：歌儿，我与重明之间相隔了太多障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对重明，我气过、怨过、失望过，也想过放下，想过找人替代这份感情，最后都变成了释然，坦然接受他的到来与离去，他留我喜，他去我虽悲无怨。我不会因为他的离去或是负心，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失去爱的能力。

柳倾歌感慨道：世间女子少有月儿姐姐这般既对感情真挚，又能对感情放的开的心性。我知道月儿姐姐是要我不杀臭鲛人，即便他负心了。

林晓月说：歌儿，不只想和我说这些吧。

柳倾歌说：月儿姐姐，鲛族要与禹国开战，月儿姐姐不会因为喜欢臭鲛人，就加入鲛族那一边吧。

林晓月说：歌儿，我不会加入战争。战争的本质大多是资源争夺战，是残酷的。禹国赢了，鲛族财富被掠夺，鲛人成奴隶。鲛族赢了，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如新越城鲛人屠城事件，鲛族也同样会夺取禹国财富并且杀戮，如果占有禹国土地，也可能把人族变成奴隶，即是泄恨也是谋利。

柳倾歌问道：月儿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

林晓月说：我以后会把精力放在提高国民生产力上。

柳倾歌说：月儿姐姐，你推广了农业技术，红砖，煤炭，己经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了。

林晓月说：还远远不够，只有生产力大幅提升，才能大大减少战争的发生率，从根本上减少人世间的悲剧。

柳倾歌问道：生产力大幅提升，为何能减少战争。

林晓月说：天下民心所向，便是天下大势所趋，无论是禹国、凉国、巫族、鲛族都一样。战争是会死人的，谁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谁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些参军的人大多是贫苦百姓，为了不饿死，为了家人有些政府补贴粮，拿命到战场拼杀，换军粮吃。那些家境好的男子，有几个去参军的，家里人也不舍得他有危险。当生产力大幅提升，人人都能丰衣足食，无论哪一国的百姓都不想打仗。

柳倾歌夸奖道：月儿姐姐深思远略，和你在一起三天，胜读三年书。

林晓月说：歌儿，如果鲛族和巫族合谋对付禹国，再加上凉国，禹国将同时面临三方压力，到时景天齐太子会让你出手。

柳倾歌不满道：如果不是月儿姐姐，那小儿怎能指使我。

林晓月心虚了，赔着笑脸：歌儿心善，不忍小莹儿受苦，而且保家卫国是大义。

柳倾歌生气道：少来，这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辞，都被那些舌灿如莲的酸儒文官说烂了。

林晓月说：歌儿，对不起，我不该道德绑架你，忽略了你的自性。

柳倾歌说：月儿姐姐，你不像其他人一样，见我不顾国家大义，便觉得我冷血无情。

林晓月说：如果歌儿的修为不是无以匹敌，我会这么觉得。可是歌儿的修为世所罕见，足以排山倒海，决定一国之命运。若表现在意国家大事，上位者无法放心，只有冷血无情，完不管百姓死活、家国兴衰，才能让人放心，因为你己经没有人的感情和欲望了。这种情况，无论哪一朝哪一代都一样。

柳倾歌听后，怔了怔，低下了头，这是在几百年孤独的岁月中，惟一理解自己的人。

林晓月说：歌儿的冷血无情，不单避免了自己受苦受劫，还避免国家因内斗而耗损，避免了家族受牵连。

林晓月走到柳倾歌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歌儿，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柳倾歌说：月儿姐姐，你猜到我会放一次水给皇家，让禹国渡过危机。

林晓月说：刚开始，有一些这样的直觉。后来，与你日日相处，开始逐渐了解你，猜到了你的想法。

柳倾歌说：如果月儿姐姐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一定很可怕，禹国皇家必会这么想。

林晓月说：我会有所收敛，不表现的那么聪明。

林晓月让柳倾歌回房睡觉，柳倾歌回房后，怎么也睡不着，想景武帝如果有相应的仁善、智谋、胸襟，禹国也不会落入今日四面楚歌的境地。没有一统天下的本事，却干着一统天下的事，结果生灵涂炭，百姓苦难，国家衰败，现在更是面临分崩离析之灾祸。而这一切，都是起源于南海之战的大屠杀以及奴役鲛人。

过了几天后，重明己完吸收了冰晶莲的灵力。

林晓月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该回京城了。

林晓月、重明等人商量后，三天后回京城。

比古剑的伤也好了，认为玉藤壶在林晓月身边安，便嘱咐玉藤壶好好侍奉师尊，别任性胡闹。玉藤壶不以为意，说师尊和父亲、比古剑一样宠她，不用担心。玉藤壶又将大周天功法给了比古剑，说是师尊授意的。比古剑拜谢林晓月后，又馈上一百两黄金做谢礼。

重明对林晓月很好，天天腻在林晓月身边，说事情一了结，便和林晓月双宿双飞。林晓月给了重明昆仑九阴功以及九阴寒玉掌两项绝顶功法，元神能量到了四级，修行速度就会很缓慢，昆仑九阴功只有元神能量四级才能修炼，使修炼速度加快。九阴寒玉掌是与九阳雷鸣掌相媲美的功法，元神能量越高，产生的法力越大，要施展这两种功法的最高式，要元神能量六级。九阴寒玉掌最高式是绝对零度，可灭绝一切生机。而九阳雷鸣掌最高式是焚尽天地，可燃毁万物。

重明没有推迟，直接收下两本功法，说：你既然要给我，无论我怎么拒绝，你也会说服我收下。

林晓月说：你觉得我霸道强势，但其实我知道大恩成仇的道理，你得了我这么多好处，作为男人，自尊心受创，以后别人也会说你靠女人出头、靠出卖美色皮相成为顶级修真者，颜面扫地。你可能会因此憎恨我，是我让你受尽世人耻笑，让你没了男人的尊严。但我想让你活下去，哪怕你恨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就好。

重明心里百感交集，有对林晓月深情的感动，有自己受女人馈赠的羞愧，有对大义之行的执念，有对爱人不能相守和大义不能实现的恐惧，有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有对将来颜面尽失的难堪。百般思绪化为一声叹息，说：月儿，你明知我可能恨你，你为了我能活下来，依然授以大恩。我又怎能为了自己的名声以及自尊心，负你情意，做个恩将仇报的人。

林晓月又送了重明一块蓝灵石，助他修炼。对于重明，她希望他好好活着，能不能与他幸福圆满己经放开了。

三天后，一行人拜别白无愁、白芷等人，林晓月送了白芷一只羊脂玉手串作为谢礼，便各自上路。比古剑回天青城，重明回南海，林晓月、玉藤壶、柳倾歌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