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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死了。
堕天之力在莱瓦汀的刃面上延伸,化作蔓延数里的暗红光刀。它擦过的地方万物枯萎,即便还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一切物质——无论是木头还是石头还是钢铁,都在剧烈燃烧。
郑吒挡住了第一剑,他的战斧裂纹遍布,趁手的武器即将离开它。
郑吒躲开了第二剑,他的铠甲在黯红光刃的炙烤下融化,明明没有第一剑的直击,他所遭遇的损伤,却要比先前更大。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明明成功躲避,却会承受更加沉重的伤?
是因为自己试图逃避,而没有正面应对吗?还是说……自己只是客观的,命中注定的,即将迎来败亡?
——我……到底在做什么?
郑吒想到。世界在他眼前宛若浸入琥珀一般变得缓慢。一切都无法逃脱他的观察。
然而在这缓慢的世界之中,那包裹着灾厄之剑的,庞大而锐利的暗红光刃,却正以超乎预想的高速,朝着自己的眉心斩下。
自己的感知,已经无法赶上眼前的剑刃。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成功地将其避让。能够做的只有汇集身的力道,竭尽力,将眼前的光刃格挡。或者在光刃之下败亡。
——我接得下这一剑。
郑吒努力地举起战斧。
——我……不会被这种东西轻易干掉。
体内的死河沸腾着,无数条‘命’在他的心底涌动。像是盔甲,像是军团一般卫戍着他。他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将眼前的毁灭之力成功抵挡,就算不能做到,自己体内的死河,也能够抵消这一次的创伤。
应当是这样的。
光刃即将碰触巨斧,还未抵达,斧刃便在融化。
远处似乎传来了同伴的呼唤声,似乎焦急,似乎慌张。但却没有最能够派得上用场的帮忙。
应当是这样的……吗?
血铠的手甲正在碎裂,包裹着骨骼的血肉正在蒸发。用以抵消创伤的‘命’在一瞬间便消减了数千上万的数量。然而哪怕都到了这一步,那致命的光刃也并未完降下!
郑吒看到了一重幻象——他看到自己在灾厄之刃下死掉。看到天空的坠落伴随着土著联军的败亡。看到同伴们一个个地战死,看到中洲队彻底输掉了这一次的战场。
郑吒看到了另一重幻象——他看到自己消耗了死河中所有的‘命’后侥幸生还。看到第四剑落下,而正在和另一位强敌纠缠的姜玉浑身爆发辉光。姜玉解开了第四阶的基因锁,挽回了局部的战场。然而联军依旧覆灭,魔戒也随之失落,强大的中洲队不得不在鲜血淋漓中悲惨离开,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勉强走出了绝望。
郑吒看到了还一重幻象——他活了下来,姜玉却没能够突破力量。同伴们付出了极其庞大的代价才勉力从这处泥潭中挣脱。许多熟悉的面孔离开了他,而敌对者的追杀却从未停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状态也越来越差。而到了最后,还能够努力挣扎的只剩下寥寥几人,而哪怕只有数人,仍有部分甚至付不出团队负分的筹码——当他最终折返主神空间之时,二十道传送光柱中,只有一道垂下。
他看到了很多。
他看到了自身的失败,以及自身的失败所抵达的连锁反应现象。
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算是预言,还是自己的谵妄幻想。他只知道那道光刃即将落下,而现在的自己,或许能挡,但却绝对没法逃掉。
为什么会这样?
脑海中没有答案,但却浮现了一些片段。他回想起了自己在幽暗的摩瑞亚之底对抗炎魔时的突然爆发。回忆起了那时候的自己,脑海中所涌现出的所思所想。
自在——那时的自己,脑海中充斥着这样的想法。
自在的含义是无忧无虑,不受束缚。换而言之,就是不在一切之下。
不在之下,便在之上。推动这份心绪的事物可以称之为嫉妒,但也能够用进取这个词来作为表达。当然,若是选择一个中立一点的词汇,那也可选取自尊或者野望。然而无论用什么办法来修饰,阐释,其内在的真意,都会清晰地浮现在他的思维之上。
——我不满足当下的位置,我期望一个更好,更合适的地方。
——“正是这样。”
光刃切断了恶魔战斧,撕裂了龙之血铠,男人下意识抬起以格挡的手臂被切断然后蒸发。死河中积蓄的‘命’,在一瞬间便损失了超过百分之九十往上的数量。
它将抵达郑吒的眉心,死亡或许就在下一微秒。
世界终于完停滞了下来。
郑吒眼前的一切化作虚无,随后,重构成为一座巨大的环形会议场。参会的人员数以万亿计,而每一个参与者,都长着他的模样。
“你终于开始面对你的本质了,替我们托管着这具身体的郑吒。”那数以万亿计的参会者,齐齐注视着他。他在这一刻知晓参会者的数量,就是他体内细胞的总量。
“你期望一个更加合适的位置,正好,我们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参会者们拥有了共同的意志,同时也化作了一团纷乱无章。
因为每个细胞都不再甘于现状,不再认为在自身抵达合适位置之前,旧有的职责,还有履行下去的必要。
叙事崩溃了。
个体不再服从群体,我们的概念,在这一刻被强制地抹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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