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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小姐回到小楼,已是亥初时分,小晴正准备出来找她,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嚷着:“小姐,您上哪啦?”一见她手里的剑,又不说什么了,小姐会武这事,在庄家可也只有几人知道。她服侍小姐梳洗,等她上床休息,自己才去打水梳洗。
趁这工夫,庄小姐把那个小布囊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纸。
这纸展开来足有床的三分之一大,上面绘的,居然好像是一幅地图,说“好像”,是因为她根本不清楚大明的版图究竟有多大,只是从这上面标注的山川水流的名称来判定,其中那个“几”字形的就是黄河?五岳是这样分布的!这里就是吕梁山脉,这里是太原城,峨眉在这里!九华山在这里!……
这张纸似乎潜藏着无穷的秘密,让她爱不释手,纸上这墨迹明显是新的,而标注地名用的是遒劲有力的柳体。
这一切如果都是出自于那个登徒子之手的话,那这个登徒子算得上文武双全了。
这个念头才一闪,就被怒火挤走了,原来布囊里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行潇洒的行书:等我死后,请在墓地上载棵柳树,我爱柳丝的淡淡哀愁,苍白的柳丝为我飘拂,我将长眠的这片泥土,有柳荫撒落,又轻有柔……
这个可恶的登徒子,又来调笑本小姐!你会死——才怪!我凭什么要给你栽柳树……给你坟上栽树的,应该是你的——呸呸呸,没安好心的无赖,登徒子,伪君子……
“小姐,他们明天要走了。”小晴不知什么时候上楼来了,庄小姐惕然一醒,忙着把手里的地图放下,心里还想着要不要赶紧收起来,却发现小丫鬟根本没往床这边来,而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似乎满腹心事,她这才想起来,这个小丫头似乎对某人有了那么点心思了。
天边还没有一丝曙光,血狼军却都起身了,动作迅疾,片刻之后,都已经整装待发。无铭他们也来到了队伍中。
这么早出发,原本是不想惊动庄上的百姓,不过,梁老夫人跟庄氏夫妇出来送行,不少仆妇也就起来伺候,而梁宅的灯火一亮,许多庄上的百姓也都醒了,忍不住出来一看究竟,结果,庄口原本不算窄的大路边拥了一百多人——差不多占全庄的一半,看着这支闻名已久的血狼军,窃窃私语声不小。
“将军,一路保重!”梁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半月来一直执子侄之礼的年轻人,眼眸有些湿润,感觉好像又送自己的孩子上沙场一般,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牵挂,想起那个从此之后远在草原大漠再难相见的亲生儿子,更觉痛楚难忍。
“伯母也请保重,如有机会,无铭定当再来问候!”无铭向这老人深深施礼,眼角发涩,他非常明白老人的心思,因为,自己那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也有着同样的遭遇——亲生孩子生死不知,任何做母亲的都会痛彻心扉。
“沙场凶险,将军珍重!”庄庭向无铭作揖,庄夫人在丈夫身边含笑点首。
无铭还礼,郑重道别:“多谢先生、夫人,在下一定小心!”想到昨夜向某人所作的承诺,他的心里竟然泛起了某种渴望,那样的热切!
吴先生在太原还得待一段时日,负责把督帅安排的商贾引见给何钦差、夏布政使和尹知府,无铭同他也道了别,吴先生轻声说了句什么,无铭竟然有些发愣。
“上马,出发!”马腾显发出号令,所有人上马,包括刚刚加入队伍的梁关保,在梁老夫人跟平常熟悉他的人眼里,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梁关保自己最清楚自己的变化,两腿上各绑着十斤的绑腿,上马动作迟钝了许多,但他咬牙挺着,因为这是给爹爹报仇的唯一机会,绝不能错过。
队伍很快融入还没有散尽的夜色之中,隆隆的马蹄声中,不知是谁轻轻哼起了歌,很快,小小声变成了大合唱,歌声在黎明的曙光中飘荡在小梁庄的上空:
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催战马向着烽火路上走
是弟兄谁也别落后
落后只有被人揍,
一世难见日头!
催战马向着烽火路上走
是血狼谁也别回头
回头就要错过黎明,赶不上决战的时候
回头就要错过黎明,赶不上决战的时候
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
梁关保不会唱这歌,但听着这歌词,心中一股豪气不可遏制的升腾起来,简直要把他的心肺都冲破了……
无铭在伶仃背上颠簸着,脑子里却始终回响着吴先生刚才在自己耳边的低语:“庄家小姐很适合你啊!”说实话,这一次,他真的心动了,虽然明知道不应该,但是想起她在山崖上跟嫣菲非常神似的那个表情,想到这位跟嫣菲一样养尊处优却并不快乐的宦门千金,他的心就没来由的悸动,这一生,将永远无法跟嫣菲相见——即便相见,又能怎样呢?
是时候该重新经营自己的感情生活了!而眼前这位庄小姐,真的让自己动心了啊!
他长出一口气,像身边这些高歌的生死弟兄一样仰起了头,望着渐渐透出曙光的天空,高歌:“血狼们哪,走啊,走啊……”
梁老夫人跟庄庭夫妇,还有梁宅的众多下人、小梁庄许多早起劳作的农人看着这队骑士在有些怪异却豪迈、苍凉的歌声中渐行渐远,每个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泛起悲壮之感,尤其是庄庭,心头不由自主浮现两句古诗:“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小晴站在窗前向下望着,早已是热泪满腮;庄小姐侧身冲床里睡着,眼眸紧闭,似乎还没有醒,但苍凉的歌声隐隐传来,她修长的眼睫毛忽然急剧的颤动了几下……
血狼军一路疾行,出现在沙婆岭时,正是中午时分,马腾显让百多人就地扎营,埋锅做饭。
之后,大伙儿休息,无铭带着大张他们六人却来到了岭前的谷口,大张看一眼无铭,后者点点头,大张当先来到谷口那条小路入口,离着有三十步左右,大声喊道:“沙婆岭的好汉,请出来几位,血狼军无命将军前来拜见沙婆岭的老大。”
大张喊完,退到无铭身边,无铭低声说:“你们先回去吧!”除了小葛,其他六人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
无铭跟小葛两人就在谷口站着,等了足有半支香的时间,里面有了声响,一壮一瘦两个汉子来到他们三十步外,两人都空着手,看着无铭他俩,瘦的那个笑眯眯的问:“哪位是无命将军?”他的目光却盯着无铭,无铭笑笑,跨前了一步。
“把你们的刀跟其他武器都交出来!”壮的那个一脸郑重之色,很不客气地说。
无铭转头冲小葛点点头,两人把战刀跟装着各种武器的革囊放在地上,退后十步,那壮汉过来提起,先一步退进谷去,瘦汉这才伸臂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跟我来!”
无铭跟小葛有意落后五步以示自己无恶意,健步跟上。
这一路进去,无铭跟小葛暗自赞叹,这沙婆岭方圆二十里,主要由四个峰头组成,最高的就是这山谷左边的山头,虽然只有八百多米高,但山势险峻,右边山头略矮些,同样陡峭,两座山头所夹的这山谷,最宽处只有三丈左右,最窄处不到八尺,加上几处暗哨把守险要之处,难怪地方官兵几次进剿都以惨败收场,这山上的老大真是经营有方。
山谷弯弯曲曲大概有两里多,转过山角,眼前是一片开阔地,方圆大概有五十丈,却长满了荆棘,只有中间一条五尺多宽的小径,曲曲折折,直通后面一座山,无铭跟小葛跟着瘦汉穿过小径,开始爬山,那山只有五百多米,却是方圆最大的,山路崎岖不平,而且在险要处明显设有暗哨,有的地方,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山腰间有几片开阔地,建有房舍,依次层递而上,最高的一处也是最开阔的,建有两排房舍,足有四十多间,前排中间一间的门侧,站着的正是先一步回来的壮汉,门前中间,有一排七人,老少各异,高矮不一。
“无命将军屈尊前来,山野小民不胜荣幸!”最中间的中年汉子身材魁梧,大笑着走过来,瞧他是个爽直的汉子,可一开口居然文绉绉的,无铭报之以微笑,说:“有劳寨主等候,无铭愧不敢当!”
中年汉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将军请进!”他伸臂延客,身后六人向两边闪开,无铭也不客气,与中年汉子并肩进门。
想不到这间屋子是前后直通的,他们穿过屋子,经过一个足有十丈见方的院子,来到后面那件屋子,屋子相当开阔,但布置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宽大的木桌,两边摆着两排长凳,看来是这些山寨首领日常议事之处。
“将军请坐!”中年汉子请无铭在左边长凳上坐下,有人送上来几个大碗,倒了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中年汉子呵呵笑道:“山寨简陋,只有白水,不成敬意!”
“寨主以诚相待,无铭不胜荣幸!”无铭始终微笑着,坦然坐下,端起大碗毫不避忌,喝了两口,小葛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
“将军不怕这水里有问题吗?”中年汉子在无铭对面坐下,脸色冷然,一扫刚才的豪爽热情,而其他六人都站在他身后,神情各异的望着无铭。
“寨主说笑了,呼延老大虽然足智多谋,却不是耍阴谋诡计之徒,老大,时间有限,还请坐下当面商谈。”无铭这些话,是望着中年汉子身后那个身材修长的年轻汉子说的,这汉子面容俊秀,身材修长,怎么看都像是个谦谦文士,而且年纪在这七人中应该属于较小的,可偏偏小葛也是瞪着他,毫无惊异之色。
对面七人除那文士样的年轻人之外,都变了脸色,年轻文士哈哈一笑,坐了下来,冲无铭一竖右手大拇指,说:“无命将军好厉害的眼光!”中年汉子起身站到了他的身后。
“不是无铭眼光厉害,而是血狼军的狼眼厉害。”无铭淡淡一笑,转手冲院子中喝道:“狼眼小余,现身吧!”
对面七人愕然转头,循着无铭的视线,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东头那棵巨松下。
这个院子虽然不小,但却没做什么修饰,只有东西两棵巨松,西面松下有几张石凳;东面巨松下没有别的,只有一丛方圆不到四尺的灌木,旁边垒着一个长约五尺、宽三尺多的鸡窝,现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瘦小的身形正从鸡窝中钻出来,这个人浑身上下包裹在那件黑一块、灰一块的披风里,披风上还有不少鸡毛跟松针,似乎还有那么几处像鸡屎的东西。这个人的口鼻也都被布罩遮着,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闪着异样的光芒。
他来到门前,冲着无铭抱拳,说:“狼眼小余拜见将军!”
无铭在众人惊诧万分的目光中点点头,说:“小余,辛苦你了,先把披风脱了吧,进来说话!”
小余答声“是”,脱了披风,放在门槛上,走了进来,小葛端起一碗水递过去,他一口气喝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畅快无比。呼延老大他们看清了,这个人里面穿着的也是那种黑一块、灰一块的短装,背上背着一把刀,腰间有个不小的革囊——跟之前从无命将军、小葛他俩那里拿来的那个相仿,只是略小些,另外腰里好像还插着别的什么,脚上一双快靴。脸上因为有那个布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精悍之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的。
“呼延老大,实不相瞒,无铭这次由大同赶赴太原,一共带了四队人,其中两队一明一暗随我到了小梁庄,还有两队,一早就潜入了这沙婆岭。”无铭开门见山,“小余,你何时来到这里的?”
小余肃立着说:“沙婆岭多设暗哨,守卫森严,我自半月前进山以来,直到昨晚酉末时分才潜至鸡窝之中。”他这话一出口,对方七人中那个身形矮小的鼠须汉子一脸惊诧,他清清楚楚记得,昨晚那个时候自己听见鸡窝里有动静,曾经探头看了看,还捡了两个鸡蛋,可怎么就没看见这么个大活人呢!而且,夜里那么冷,自己睡火炕还觉得不舒服,他居然一直呆在鸡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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