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还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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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p>

五通神五颗蛇头张开的血盆大口越发殷红，一颗颗獠牙利齿上，好似沾满了血丝！</p>

……</p>

长夜寂静，村子里除了偶尔几声犬吠，以及来往的风声，便再没有其他动静。</p>

走在村子里，黄六子都不禁放低了脚步声，压低了言语声：“往前那个路口，拐弯那一个院子的斜对面，就是我家了。”</p>

苏午点了点头，牵着马跟在黄六子身后。</p>

或许是因‘近家情怯’，先前一直着急催促苏午的黄六子，此下却又放缓了脚步，与苏午肩并肩走到了自家门口。</p>

黄六子的家乃是一座由筑土墙围拢起来的屋院。</p>

此时，黄六子、苏午站在屋院的黑漆大门前，前者用力拍着门，一边拍门一边往里面呼喊道：“翠儿，翠儿，快开门，我回来了！”</p>

拍门的动静引得左邻右舍家中豢养的狗子都吠叫了起来。</p>

原本还显得颇静默的村庄，此下顿时变得热闹。</p>

黄六子拍了几下门，未听到门内有甚么回应，便把目光投向了旁侧的筑土墙，想要直接翻墙到家中去查看。</p>

这时，门内传出了一个女声：“我听见了，我听见了，这就给你开门！</p>

怎么大半夜回来了？</p>

县城里的活计都做完了吗？”</p>

听到那个女声，黄六子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苏午一眼，才回身向门内的女声回复道：“诶，出了大事了，我是捡回来了一条命。</p>

你怎么样啊？</p>

没遇着什么怪事吧？”</p>

“才一天没见面，我能遇见什么怪事呀？”门内的女声变得温柔了许多，里面传来一阵抽拉门栓的动静。</p>

伴随着吱呀一声响，</p>

两扇黑漆门被打开来，一个鸭蛋脸盘，大眼睛的女子抱着奇大的肚子，站在门内，看到前面的黄六子，满眼都是欢喜，又见到黄六子身后的苏午，眼中的欢喜顿时化为慌张与警惕。</p>

“六子，你身后这位是？”她只看了苏午一眼，就把目光从苏午身上收回，转而向夫君黄六子询问道。</p>

黄六子把苏午引到身边来，向妻子介绍道：“这位是借宿在五通庙的鼎阳道长，是他半夜骑着马，载我回了村子！</p>

哎，这里面事情太多啦！</p>

翠儿，我肚子有些饿了，家里有没有甚么吃的啊？”</p>

一边说，黄六子一边扶住了妻子，挽着她往堂屋里走，走几步又回头招呼苏午：“道长，先来我家坐一坐吧！”</p>

“好。”</p>

苏午点了点头，牵着马迈过门楼，顺手插上了院门。</p>

黄六子的妻子从最开始看了他一眼后，此后便再未关注他，未与他主动搭过什么话，这般作态其实有些轻慢客人，但苏午其实也略微明白——一个妓女真心跟了某人从良以后，一定会比寻常女子更加知道避嫌，处处都会规范自己的言行，</p>

如此可以避免其他人对她生出非分之想，亦能叫人不敢轻慢于她，仍把她视作从前妓子。</p>

苏午把马拴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p>

跟着黄六子进了堂屋。</p>

黄六子招呼他在桌前落座，嫂夫人默不作声地端来一壶热茶，让他帮着给苏午倒了一杯，随即又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端来两碗鸡蛋茶，以及几张油饼。</p>

“夜黑了，也不好再烧灶做饭了。</p>

就给你们用热水冲点鸡蛋茶喝一喝，吃点饼子吧。</p>

等天亮了，我去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给你们做顿好饭。”嫂夫人坐在离桌子三五步的一只圆凳上，扶着肚子与埋头呼噜噜喝鸡蛋茶的黄六子说话。</p>

黄六子把油饼泡进碗里，闻言连连点头：“行行行，到时候叫我吧，我来杀鸡，你还有着身孕，最好不要见血光！”</p>

嫂夫人抿嘴笑着点了点头。</p>

苏午则在此时道：“杀鸡就不用了，我奉师命把六子哥送到家中，这便也要折转回去，到沙溪河口与师父他们汇合，看看那边情况如何了。”</p>

“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啊？”黄六子放下碗，看向苏午，眼神有些犹豫。</p>

嫂夫人在旁欲言又止。</p>

“那河口一夜间淹死了七八个人，总归有些古怪。</p>

现下肯定是越早去到现场，</p>

越有可能找到一些线索。”苏午的目光隐蔽地在黄六子妻子隆起的腹部掠过——这妇人的肚子太大了，根本不像是才怀胎三个月的样子。</p>

但女子怀孕，肚子大小往往不能精准判断其怀孕月份。</p>

有的人怀孕七八个月，仍旧未有显怀。</p>

有的人可能二三个月就有很大的肚子了，不能一概而论。</p>

苏午当下亦需寻找机会，探看黄六子之妻腹中胎儿是否有异常！</p>

“那几个淹死的女子皆有一个共同特征——皆是怀有身孕。此事颇为蹊跷，嫂夫人如今亦有身孕，你们还是要多加注意，多加小心。”苏午神色严肃地向黄六子说道。</p>

黄六子还未说话，</p>

坐在圆凳上的嫂夫人脸色微微泛白，道：“六子，今天去跑船，遇到什么事情了？</p>

有人被淹死了？</p>

这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