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聚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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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厉诡的杀人规律是潜移默化的，</p>

若它的面积能覆盖一个城市的土地，只怕一个城市的人类都会在无知无觉中，被它以泥土淹没双脚，只要双脚被泥土淹没，普通人根本没有拔足脱离的可能！</p>

“有意思。”</p>

苏午低声自语，从模拟器里兑换出了一碗收魂米。</p>

他将白米洒在脚下的泥土上，</p>

原本无声息流动的泥土，随着白米混入泥土中，立刻减缓了流速，并最终凝固板结。</p>

“收魂米兼容了一部分诡韵的流动，</p>

如此，反而导致厉诡诡韵无法均匀分布于泥土砂砾之中，也就导致了它的流动受阻，</p>

又因米粒会在泥土缓慢流动中，渗入泥土更深。</p>

就导致了泥土流动方向不再统一，相互交攻，最终板结成块。”</p>

端着半碗收魂米，苏午做着总结。</p>

他收起米粮，抽出双脚继续前行。</p>

那些渗入泥土中的米粒，在泥土不断板结、挤压之下化作齑粉，那部分泥土又再次恢复了流动。</p>

苏午亦不指望一把米就能瘫痪一个厉诡的杀人规律，</p>

只要这种手段短期有效，他就已经十分满意。</p>

雪白的米粒不断撒入苏午脚下流动的泥土中，</p>

他缓步徐行，</p>

心中渐渐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p>

笼罩四下的雾气停止了流动，苏午身形撞开重重迷雾以后，再次走进了先前搜查过的、那个荒弃的村落。</p>

这一次，荒芜村落里不再是毫无人气。</p>

几匹马被拴在阴暗角落里，不时发出细微的响动。</p>

还有一些马匹未被拴住，就在村落里四处游荡着，它们的主人已不知去了何处。</p>

苏午走近一个视野较好的屋舍前，</p>

看到了屋舍里的火炉中闪着火光，一男一女相对坐在火炉边。</p>

女子面朝门口，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谨慎之色。</p>

她身边还跪坐着一个长耳朵的侏儒老头。</p>

男人背对着苏午，靠着支撑房梁的木柱盘腿坐着。</p>

踏，踏，踏……</p>

苏午眼神微动，</p>

迈步走进了这座房屋中。</p>

随着他走近那座房屋，屋舍周围阴暗角落里拴着的马匹、临近的一处院落、小道拐弯处的一棵矮树等等情景都迅速被黑暗笼罩、倾盖，最终消失无踪。</p>

四下里仅剩这座亮着火光的房屋。</p>

“这是厉诡的操纵么？”</p>

苏午眼中闪着金光，</p>

一道道黄金眼镜蛇从他脑后并排耸立而起，</p>

嘛喇罕护法头顶漆黑狮子的火红形影包容于身外轮外，</p>

身外轮内，苏午的意能量通过光明大日的轮转，向外发散！</p>

如是！</p>

倾盖四下的黑暗消失无踪，</p>

眼前亮着火光的房屋消失无踪！</p>

在幽暗的天色里，</p>

一座被团团惨绿鬼火簇拥着，行将倒塌的城门楼耸立于大地上。</p>

那城门楼的匾额上，赫然写着‘罗生门’三个斑驳字迹！</p>

城门楼里。</p>

先前看到的、相互对坐的男女、长耳侏儒老头三者周围，站着一个个扭曲的人影——胸膛上有个血窟窿，窟窿里好似长着一只惨绿眼睛、浑身鲜血淋漓的武士；</p>

貌美如花，衣衫破碎，露出大半胸膛，那胸膛却被般若鬼面覆盖的美妇；</p>

背着一捆木柴，腰间藏了一把精美匕首的樵夫，樵夫腰间那把匕首正不断往外滴落黑血；</p>

样貌凶恶狰狞的黑衣盗贼，此时脸上笑容阴森，他嘴里伸出一条分出三叉的舌头，每一道叉舌的舌尖，都长着一个不断出声为自己辩解的人头；</p>

以及，靠坐在墙边，面貌苍老枯槁，身披袈裟的僧人。</p>

武士、美人、樵夫、盗贼、行脚僧。</p>

阴冷的诡韵拂过苏午的后背，</p>

他往自己身后看去，</p>

看到了两个垂垂老矣的士卒，浑身被团团鬼火簇拥着，朝自己迈步走近。</p>

这两个便是‘城门卒’了。</p>

罗生门的六种形象，齐聚于此。</p>

此情此景，让苏午心中若有所悟。</p>

本来一直在京都一带盘桓的罗生门，今时出现在了玉色山附近。</p>

看当下的情形，</p>

似乎是它在主动引人触发自己容纳活人、放出厉诡的‘规律’。</p>

源赖刚先前说过，罗生门的此种规律，想要触发其实较为困难——盖因鉴真对罗生门的杀人规律进行了篡改。</p>

想到这里，苏午瞥了眼独坐在城门角落里的僧侣。</p>

行脚僧会穿得这样正式吗？</p>

身披袈裟，头戴僧帽。</p>

不像是远游化缘的行脚僧，</p>

倒像是一座寺庙的高僧大德，住持首座。</p>

苏午的目光从看起来并无任何扭曲形象的僧侣身上挪开，转而迈步走近了那两个对他们当下处境并不甚明晰的男女。</p>

触发罗生门的规律较为困难，</p>

这应该也是‘安纲’如今还好好地留在此地的原因？</p>

“安纲君。”</p>

苏午走到近前，唤了那个背向自己的男人一声。</p>

他已看出此人身份。</p>

正是安纲铸剑所的大匠师——安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