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年轻的家老（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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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午面上满是担忧之色，</p>

看着阿熊，轻声道：“父亲，你没事吧？”</p>

阿熊摇晃着脑袋，</p>

方才那一声‘不知从何而起’的棒喝，帮他稳定住了心神，同样也让他有种与现实世界空间的‘间离感’，看四下的实景都出现了重影，眼前整个世界摇摇晃晃。</p>

良久以后，</p>

他才恢复过来，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儿子。</p>

低声道：“下次见我状态不对，立刻从我身边脱离——或用你那把刀斩杀我，不要犹豫，不要试图唤醒我，这次是运气好，突然便苏醒了，</p>

下一次父亲便不能保证了，</p>

——你前面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p>

都是这般死在我面前的。”</p>

漫长的岁月似乎已经磨平了阿熊的情绪，他说这番话时，语气较为平静。</p>

但苏午仍从话语中听到了难以承受的痛苦。</p>

被厉诡侵袭意识，</p>

因而杀死了面前自己的血脉亲子——</p>

那该是怎样可怕的情景？</p>

“我知道了，父亲。”苏午未再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生怕刺激阿熊过甚，导致他彻底失控，那接下来的一切就都免谈了。</p>

他犹豫了一下，才向阿熊问道：“父亲方才所说，鉴真大师来到东流岛，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宏愿。</p>

那位大师，莫非今时还活在世上吗？他也是位不良人？”</p>

“大明寺的住持，</p>

怎可能会是不良人？”阿熊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在无意识间已经与儿子说了这么多，但他随即释然，反正这些东西，迟早要告诉儿子。</p>

当下不说，</p>

难道等自己变成厉诡了，再告诉儿子么？</p>

“鉴真大师很可能还活在世上。</p>

他曾经托门下沙弥，送了一样东西到井上家。</p>

我不能接触那件东西，就令好友井上俊雄代我保管。</p>

你和晴子一起逃出井上家宅，</p>

帮她保管了铜箱，</p>

箱内那条锁链，即是鉴真大师做出的东西，以后你可问晴子讨要此物——那本就是我的东西。”阿熊接着说道。</p>

“鉴真大师不是不良人，</p>

但也穿戴了‘生人甲’，所以能活到如今吗？”苏午又问。</p>

“……”阿熊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有些茫然，“鉴真大师并未穿戴生人甲——是啊，那他是如何活到如今的？他真的活到如今了么？</p>

还是我其实记错的，</p>

那条锁链是他初入东流岛时赠送给我的？”</p>

‘父亲’的神志眼看要再度陷入迷乱中，</p>

苏午连忙岔开话题：“父亲，鉴真大师是否活着，今时已经不重要了。父亲不必执迷于探究此般问题。</p>

想是鉴真大师那般高僧大德，</p>

生死已非在其追求之内。”</p>

“是啊……”‘父亲’闻言面露笑意，“鉴真大师在海上漂流之时，便以‘地藏王菩萨’为己身成就最高誓愿，他将鬼佛诞生的‘众生石’背在身上，要将这‘造业之石’，度化为‘降魔利器’。</p>

如今，鉴真大师已经做到许多了，</p>

‘众生石’在东流岛，几经演变，已经化为‘杀生石’这种东西。</p>

可以为凡人所用，</p>

打造利器，</p>

斩切厉诡！”</p>

“……”</p>

这下轮到苏午沉默了。</p>

他竟没有想到——‘杀生石’与鉴真大师关联如此之深！</p>

‘杀生石’的前身，</p>

竟是诞生了‘鬼佛’那种恐怖层次可能达到‘灾’、‘劫’级厉诡的‘众生石’！</p>

这块原本可以被鉴真‘背在身后’的石头，</p>

在东流岛演变成了‘九大矿脉’？！</p>

简直耸人听闻！</p>

“不知鉴真大师到达东流岛以后，都在哪些寺庙落脚？”苏午沉默了一会儿，向阿熊问道——如有机会，一定要设法追查一下这位鉴真大师的线索，</p>

看看他是否还活在人间。</p>

此种僧侣，已经超凡入圣！</p>

不能为东流岛人所掌控！</p>

“最近一次听说大师的消息，</p>

当是在‘招提寺’了。”阿熊如是道。</p>

说过话，他看着苏午，笑了笑：“自踏入东流岛以后，我便与鉴真大师分道扬镳，当初是因意见相左，难以调和。</p>

如今想来，此般种种又委实幼稚粗浅了。</p>

你以后若有机会拜会招提寺，</p>

如能得见鉴真大师，</p>

哪怕他死后神位，</p>

也替为父上一炷香吧。”</p>

“是。”苏午点头答应。</p>

‘父亲’端详着苏午，良久之后，笑道：“我被井上俊雄拜为家老，为其维护家门，实是因为他所得的‘百想之龙入墨仪轨’，这道仪轨之中，有‘鬼神之血’。</p>

他答应将此物赠送给我，</p>

我欲待你自身入墨图纹刻完成以后，</p>

便在你身入墨图中注入‘鬼神之血’，如此一来，哪怕不能叫你身上的入墨图威能比肩大唐入墨图，但也相差不远，如此，总算是做父亲的为儿子留了一份遗产，</p>

让他能在乱世安身立命。</p>

倒是我没有想到，</p>

我守护井上家不利，你反而带着他家唯一的后嗣逃得生天。</p>

还自行铸炼出这把极上级的刀剑。</p>

你已能安身立命于乱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