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诡差-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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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p>

街面上的商铺大多已经关门，只剩路灯在街边洒下昏黄的光。</p>

衣衫褴褛、头发都打绺子的流浪汉掀开垃圾箱，从垃圾箱里扒拉出原封未动的快餐、生日蛋糕，在街边点上蜡烛，就着烛光享用起了自己的晚餐。</p>

他切下一块不新鲜的蛋糕，拿托盘放在旁边。</p>

挨着他左右走动的一只小黑狗就埋头吃起蛋糕来。</p>

流浪汉拍了拍黑狗的头，又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只鸡腿丢给它，自己捏着汉堡大嚼。</p>

呼——</p>

一阵阴风卷过街道，</p>

掀起几片落叶，几个塑料袋。</p>

埋头大吃的小黑狗忽然支棱起耳朵，眼睛看向某个方向——它看到一个苍白的青年虚影在街道上漫步走着，顿时背毛耸立，一边后退，一边狂吠起来。</p>

“吃你的！</p>

大晚上的你叫诡啊？”流浪汉斥了小黑狗一句。</p>

小黑狗尤在吠叫，</p>

那道苍白虚影已经从它的主人跟前掠过，乘风飘上了十字路口的大厦顶层。</p>

苏午在大厦天台上落定，他摘下脸上的诡差-白脸谱，</p>

在脸谱摘下的一瞬间，</p>

他身畔就浮现一道漆黑的身影，</p>

那身影身上的黑衣官差服迅速褪下，显出苏午原本的黑T黑裤装扮，而他意识所化的虚影，也在瞬间贴附上自己的肉身，</p>

二者合而为一。</p>

“两种面具同时佩戴时，不管意识去到任何地方，只要摘下诡差-白面具的瞬间，自己的肉身就会出现在身畔，与自身融合。</p>

同样的，假若自己的肉身摘下诡差-黑面具，意识也会瞬间归回自身。</p>

这像是一种强制的规律。</p>

我的意可以一心多用，在遇到难以应付的威胁时，可以酌情使用这种方法来逃脱肉身或者意识。</p>

在意识状态下，</p>

猫、狗、牛都能感应到我的存在。</p>

但其他动物感觉不到。</p>

还未遇到厉诡，暂时无法测试，厉诡是否能察觉到意识状态下的自己。</p>

意识加上诡差-白脸谱，赶路真是方便，</p>

比飞机也慢不了多少。”</p>

苏午脑海里如是想着，</p>

抬头看见一架飞机从天穹中穿过。</p>

……</p>

周洋脑袋枕着沙发的靠背，眼睛微闭，天花板上的灯盏微微晃动，一圈一圈的白光就在他闭上的眼睛视野内弥散开。</p>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p>

在卧室休息的妻子从床上起身，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丈夫近前。</p>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丈夫。</p>

身子蜷缩进侧边的沙发里，</p>

或因她这个动作带出的一些细微响动，或是其他未知原因，导致周洋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里的浑噩渐渐消去，重新变得清醒起来。</p>

“你这是怎么了？</p>

从明州直播回来以后，你的睡眠状态就好像变得很不好了。</p>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p>

总是这样睡不着，也很伤身体的。”妻子抬起一张稍显苍白的秀丽脸孔，眼神担忧地向周洋问道。</p>

周洋——与苏午共同经历过‘龙山集三清之肠复苏事件’以后，</p>

他全身大面积皮肤被诡韵侵蚀，变得‘泥胎化’，</p>

为了保住性命，他接受了诡异对策部的建议，</p>

从‘诡狱’里挑选一只厉诡，容纳进自身。</p>

自此事过后，</p>

他的身体状态恢复如初，</p>

但精神状态却大不如前。</p>

——此后的每天夜里，只要自己睡觉，就一定会梦到各种恐怖的杀人事件，</p>

而自身一直都是代入杀人犯的视角！</p>

周洋的精神因此都受到影响，</p>

心中逐渐堆积起戾气，</p>

他不希望殃及还在养病中的妻子，</p>

便只好整夜整夜地熬着，让自己不进入睡眠状态。</p>

只要不睡觉，就不会梦到那些恐怖的事件。</p>

但这方法并非长久之计，</p>

他如今常常在白天不知不觉睡过去，</p>

一睡下去，噩梦立刻侵袭而来！</p>

“我没事的，</p>

你多休息就好。不用管我。”周洋面上挤出一个笑容，眼神温和地看着妻子。</p>

妻子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朝卧室拉扯去：“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p>

是人都需要睡觉，</p>

怎么可能持续那么长时间不睡觉，自身还不出毛病的？</p>

这次听我的吧，</p>

如果真地睡不着，明天我陪你去看医生……”</p>

周洋拗不过妻子，</p>

便跟着妻子回到了卧室。</p>

他换好睡衣，和妻子一起躺在床上，</p>

闭上眼睛不久，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当中。</p>

这一次，</p>

周洋未做任何噩梦。</p>

睡得很安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