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清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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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器的提示音消去。</p>

笼罩苏午周身的黑暗也徐徐消散。</p>

他仍旧坐在客车的前排，车身侧方就有鬼手掏出来的大窟窿，冷风从大窟窿里呼呼灌注进来。</p>

一切与外面的现实别无而致。</p>

——等等！</p>

也有不一样的地方！</p>

在驾驶台侧方，原本坐着那只诡的座位上，此时空无一物——根本没有那只诡的踪迹！</p>

怎么会？！</p>

苏午盯着那个座位愣了刹那。</p>

他随即转头看向后排角落里，光头佬还挤在角落里，好好躲藏着。</p>

“你看到那只诡了吗？”苏午直接向光头佬询问道。</p>

“诡？”</p>

光头佬抬起头，瞪大眼睛与苏午对视：“兄弟你魔怔了吗？哪里有诡啊？”</p>

“没有诡，你躲在这里干什么？”</p>

苏午神色平静，目光注视着光头佬。</p>

不放过他表情的丝毫变化。</p>

“是啊……”</p>

“我躲在这里干什么？”</p>

光头佬眼神渐渐变得迷茫了起来。</p>

他的反应很真实。</p>

很难伪装出来。</p>

“那个梳头发的诡，你不记得了么？”苏午继续询问，扫视着车厢内外，“这些乘客都去了哪里，你也不记得了么？”</p>

“什么梳头发的诡？”</p>

“车上的其他人去了哪里？”</p>

“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大一个窟窿，出车祸了吗？怎么回事？这都是怎么回事？”</p>

光头佬揉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冒出更多的问题。</p>

他的双手不断拍打着自己锃亮的脑袋。</p>

某个瞬间，</p>

光头佬忽然抬起头来，</p>

脸上的表情变得空洞而呆滞——</p>

他身形一闪，</p>

瞬间消失在苏午的眼前！</p>

和那个女人消失时的情况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丝毫征兆地，光头佬就消失不见了！</p>

什么情况？</p>

苏午迅速潜身入阴影里，以‘旁观者’的视角观察着车厢。</p>

惨淡的月光洒进车内，映出错乱的影子。</p>

车外有鸣虫叽叽叫着，</p>

风呼呼吹着，</p>

树叶哗哗地抖动着，</p>

过了半个小时，苏午走出阴影，车厢里毫无变化。</p>

那只诡，或许已经不再这里了。</p>

可是，它既然已经离开，光头佬为何又会凭空消失？</p>

他心里的疑云更加浓重，离开了车厢，回想着先前现实里，那些下车的乘客们离去的方向，前去找寻那些人。</p>

借助影子不断穿梭。</p>

苏午在一个加油站里看到了那些乘客。</p>

他们与光头佬一样，根本记不清自己为何会离开那辆客车——甚至，有些人已经忘了自己坐过客车的事实。</p>

没坐过客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的一处加油站里？</p>

难道跑来这种地方观光旅游吗？</p>

苏午不断询问着他们。</p>

于是不断有乘客在他眼前光影一闪，消失无踪……</p>

不过须臾时间，这些乘客都不见了。</p>

可是加油站的员工还端着油枪，站在苏午身边，他与苏午交谈，声称自己从未见过什么从大客车上逃出来的乘客。</p>

明明刚才那些人还与他交谈过，在加油站买过饮料，可员工却说自己根本没见过什么逃难乘客！</p>

苏午想要拿起被乘客们放在长椅上的饮料，提醒他。</p>

但饮料瓶也无影无踪了。</p>

关于乘客们的一切信息都完全消失，变成空白！</p>

但大客车还存在着，</p>

他折回去，看到那辆被鬼手掏出一个窟窿的大客车还存在着——所有人都出了认知障碍，所有人都被抹除了记忆！</p>

只有我自己！</p>

只有我自己是清醒的！</p>

苏午捏紧了拳头。</p>

在一片空白的模拟里呆着已经意义，他要回到现实里，看看现实情况是否与模拟保持一致？</p>

“退出模拟！”</p>

他在心头沉喝。</p>

眼前的景象快速崩解，坍缩。</p>

心神重归于现实。</p>

苏午看到了驾驶台侧方，身影渐渐变淡的那只诡，‘她’只是身影逐渐变淡，却没有完全消失！</p>

和模拟里的情况完全迥异！</p>

为什么会这样？</p>

模拟的未来，永远是从当下延伸过去的真实未来——</p>

真实未来吗？</p>

“兄弟，你、你怎么了？”</p>

“别一直和她对视啊，会出事的……”</p>

光头佬在后排角落里颤声提醒着苏午。</p>

他无心的提醒，却像是划破漆黑天幕的亮光，让苏午脑海里灵光乍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