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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一把很好用的刀,甚至因为缺乏情感,连反噬其主都很难做到。
北原和枫笑了笑,从房间里找出一杯树莓味的果汁出来,把咖啡端走,递给对方“其实你也一样。”
费奥多尔默默地多看了果汁几秒,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拿起来,而是微微歪过头看向旅行家,酒红色的眼睛里带上一丝真实的笑意。
“看上去这几年并没有给您带来什么变化。”
少年用温和的嗓音说道,变声期让他的声线听上去有一种低沉的韵味,让人想到俄罗斯冬日里沉重而又绝不互相沾黏的厚重积雪。
“你也没变——依旧行走在你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上,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说服你。”
北原和枫把自己温热的咖啡捧起来,目光注视着朦胧飘散的水汽,几乎有一种自己是在圣彼得堡的错觉,于是露出一个微笑,用调侃的语气询问道“你觉得你是耶稣还是耶和华?”
“为什么不能是摩西呢?”
费奥多尔盯着对面的咖啡几秒,成功克制住了咬指甲的想法,转而优雅地喝了一口果汁,微笑着说道“我也在带着人们走出埃及尽管前往迦南的路上必然有人牺牲,但是至少不会比停留在埃及更糟。”
“我可没有说服你的口才。”
北原和枫橘金色的眼睛看向面前依旧显得很年轻的孩子,声音里面没有说服的意味,只是在单纯且语调温和地阐述着自己的理念
“我只是不喜欢把别人的性命当做踏脚石和棋子,理直气壮地安排和决定对方的死亡每个人都该由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所以您也尊重我的选择。”
费奥多尔笑了笑“这就是我觉得您和绝大多数人都不同的原因。”
“我只是同时坚持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已。”
旅行家摇了摇头,声音温和,随后像是不想再提这件事情,转而说起了别的
“对了,这几个月我都没法接收到国际上的消息,外面现在都怎么样?”
似乎是想到能得知自己朋友们的消息,北原和枫的眼睛都微微亮了起来“托尔斯泰先生最近还好吗?伊丽莎白有没有心上人?普希金和娜塔莎今年是不是有孩子了?屠格涅夫有没有和托尔斯泰和好?”
费奥多尔沉吟几秒。
“托尔斯泰先生说,伊丽莎白小姐这几天好像都在红着脸写句子,看上去很像是写情书。普希金先生还是没孩子,他们打算等娜塔莎的职业黄金期过去之后再生。虽然到时候高龄怀孕有点危险,但是他们打算借用体外培育的技术。”
“屠格涅夫先生大概还是没和托尔斯泰先生和好,前几天他才刚发来一张带着鸽子的挑衅照片……至于托尔斯泰先生自己。”
费奥多尔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一下“他说他最近很想你。”
北原和枫眨了下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错愕的表情,随即就变成了无奈“好吧,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那个性格温柔又内敛的俄罗斯人就算是真的思念,大概也是默默地咽在肚子里,或者浮在那对灰蓝色的眼睛深处,绝对不会宣之于众。
那是一种安静又润物无声的温柔。
“但是……”
旅行家呼出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橘金色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是灿烂的初升朝阳“请务必告诉他,我也很想他。”
——真的很想很想。
他想念着那个信中美丽的莫斯科和里面生活的人,想念那个认真又好奇地询问着信中描述的景色的朋友,想念那些字迹工整的俄语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存在就变成了自己旅途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他身边来来去去了很多人,去过了很多的地方,也只有这些信一直没有断绝掉,总让他在书写时忍不住想起自己最初启程的城市。
莫斯科,飞满了雪白的鸽子,落满了雪白的雪的莫斯科。
年幼的魔人眨眨眼睛,看见为自己说不出两个话的家长争取到了福利,于是也笑了笑,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情,巴黎公社和钟塔侍从在我们社交网络及微博客服务平台上吵起来了。”
北原和枫“嗯?”
原来他们还不仅仅是在电话上面吵吗?
“如果不是雨果社长拉着人,波德莱尔大概会跑到英国来吵架。”
费奥多尔眼底带着笑意“没打起来,但是给我们的平台添加了不少的流量。歌德先生现在非常期待他们能吵得更久一点,好攒够资金让他研究研究能够制造人造人大脑的新材料。”
北原和枫张了张嘴,感觉有点无言以对。
不过说到歌德……
“你见到席勒了吗?他和笛福在德国待得还算不错吧?呃,我是说。”
北原和枫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眼神逐渐微妙起来“歌德应该没有因为吃到太甜的甜点把席勒丢出去吧?”
他突然想到了席勒不知道摧残了笛福多少次才练出来的甜品技巧,就算到了最后可以入嘴,但还是明显偏甜的。
费奥多尔啃了啃指甲,很忧愁地叹了口气
“是啊,但刚见面的时候差点丢到歌德先生用来睹物思人的烂苹果堆里了。”
“小孩子别啃指甲,再啃就出血了——不过歌德他竟然还有用来睹物思人的烂苹果堆吗?我记得他很讨厌烂苹果的味道吧?”
“嗯,他进去是戴口罩的。”
又想怀念朋友,又不想闻烂苹果的味道,所以选择戴口罩去看……
北原和枫想了想自己在柏林公园里捡到的那条怪谈似的纸条,忍不住笑了笑,感觉那只灰狐狸的确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现在呢?”
“一天四次见面,能有四次听到他正在抱怨席勒先生,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席勒先生是夜行性生物和烂苹果里面的虫子了。”
费奥多尔叹息一声“这就是大人对自己家朋友的炫耀方式吗?”
“谁知道呢——倒是他们在好不容易见面之后,估计满脑子都是对方了。席勒先生当初也是一直在荒岛上和我们聊歌德……”
北原和枫笑了声,拿起杯子继续喝咖啡,看着咖啡中自己的倒影,神色柔和
“真好啊,他们能够再次见面。以后陪伴在一起,估计也不会那么孤独了。”
那只连朋友都不敢挽留的胆小鬼狐狸终于等回来了他离开的友人。
真的是很好的结局。
北原和枫很欣慰地想着,甚至有点想要把那封信由费奥多尔寄过去,让这个故事“更加圆满”一点,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缺德的想法。
两个人喝着自己的饮料,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片刻,但显然,这两位性格都不算跳脱的人都很享受这种安静的时光。
“对了。”北原和枫抬起头,露出微笑,“你既然来了,我能把我给托尔斯泰先生他们的圣诞礼物给你转交吗?”
“当然可以。”
已经开始朝大仓鼠团子方向发展的小仓鼠团子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北原和枫熟悉的乖巧和无辜纯良“托尔斯泰先生正好也托我给你送来今年的圣诞礼物。”
北原和枫有些惊讶地“唔”了一声,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回到自己的书桌边上,从里面抽出来了厚厚的一叠信件,连同几个彩色的小方盒子一起打包在了一个大包裹里面。
“这是我这些日子给他写的信,虽然寄不出去,但我可是有认真写的……告诉他先不急着写回信,等我写信给他告诉他离开英国了再说。”
旅行家把盒子推过去“那我的礼物呢?”
费奥多尔看着这个大包裹,突然笑了起来,伸手将一个盒子从行李箱里拿出。
“您可以亲自看看。”
他笑着说“这说不定是一个惊喜。”
“惊喜?”北原和枫有些好奇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把手中的盒子打开。
随后怔了怔,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微笑着的费奥多尔。
里面也是信,一封封被放得很整齐的信,上面的收信人都写的是他的名字,字迹也是他很熟悉的、属于托尔斯泰的笔迹。
最中间放的是一版品相很好的蝴蝶标本。
是黄晶眼蝶,透明的翅膀好像生长着水墨脉络的琉璃,在尾翼上面晕染成绚烂的橘金色,如同浅浅的夕阳被凝固在玻璃里,水墨的脉络在此处勾勒出同心圆,如同眼睛。
在法国的时候,法布尔有时候一不留神就会用这种蝴蝶的名字喊他,他也在信里和对方说过一两句,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上了心。
“真的很像你们两个人,不是吗?”
“……这家伙。”
北原和枫看着那只蝴蝶半晌,最后无奈地笑了一声,伸手把盒子关上。
他可不会说自己送给托尔斯泰的圣诞礼物是一只蓝斑眼蛱蝶的标本,否则谁知道这只小仓鼠团子还能说些什么。
“还有,托尔斯泰先生还有一句话。”
费奥多尔看着北原和枫收下盒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说——别这么看我,北原先生,这次真的是他说的。”
“他说,圣诞快乐。”
“等到了南半球,在你过冬的时候,他就可以给你看莫斯科活着的蝴蝶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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