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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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她睁开眼，满眼都是浑浊的海水，什么也看不清，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影子抱住她，拉着她往上游，但是她太累了，因为缺氧，大脑已经不能正常运转，更加使不上任何力气。

对方突然凑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给她渡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抱住她的肩膀，往海面游。

很快，搜救人员就看到了他们，立刻游过来，把救生圈套在他们身上，协力把人拉上了救生艇。

苏暖昏迷不醒，救生员伸手去探苏暖的鼻下，根本感知不到有呼吸。陆南一白着一张脸，扯掉领结，开始给她做心肺复苏。

苏暖毫无反应，身体像冰一样没有温度，探照灯下，那张脸死一般的灰败。

一下，两下……昏迷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陆南一不死心，红着眼给她做人工呼吸。

没人敢说话，时间拖得越长，苏醒的概率就越低。

陆敖被人拉上救生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欲要上前把人拽开，被一旁的救援人员拦住，“先生，请不要惊扰急救。”

陆敖这才发现苏暖还在昏迷，原本惨白的脸色，因为休克已经开始变得铁青，不管是心肺复苏，还是人工呼吸，对她根本毫无用处，她就像是一直枯萎的花，正在，消亡。

陆敖攥紧拳头，一把推开拦着他的人，走到苏暖跟前，揪起她，“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死在这儿，陆子妍我也不会管，本来就是你算计来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不会管她的，等她长大，我就告诉她，你是怎么生下她，再怎么抛弃她，也许她对你恨之入骨，连你的坟墓都不肯多看一眼……”

“你疯了？”

陆南一难以置信的推开他，陆敖没站稳，直接被他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原本面无血色的人突然呛出几口水，旁边救援人员喊道，“有救，还有救！”

陆南一松开陆敖，赶紧过去继续帮她做心肺复苏，苏暖陆陆续续又吐出来几口海水，终于睁开了眼。

头顶的探照灯，照得她有点眼花，她想张口说什么，却觉得满口苦涩。

陆南一接过递过来的毛巾，将她裹起来，用力揉搓着她被冻得冰凉发麻的身子，哑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苏暖没说话，她的视线正好跟不远处的陆敖对上。

她就那么无悲无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沉沉闭上了眼。

陆敖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有水珠滑落，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

船上的人给他递了条毛巾，陆敖回过神，接过来，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发颤。

他抿紧唇，攥紧了手中的毛巾。

救生艇慢慢朝着邮轮靠近，穿上等待消息的人，听到救生艇发来的信号，也都松了口气。

等救生艇停靠住游轮，陆敖丢下毛巾，起身走到陆南一跟前，淡淡道，“给我吧。”

陆南一没说话，而是看向怀里的苏暖。

苏暖没有看他，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