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0章 被恶心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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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秦流西笑着打断他，又看向司缪，问：“你能察觉到？”</p>

撞到秦流西跟前，她捂着额头哎哟一声，抬头一看，大眼睛亮得惊人：“小姨。”</p>

“你不记得那阿萨怎么说的？当年我们司家先祖为了把他诛杀，也是献祭了自己的灵魂之力，才得以把他诛灭，可惜最后只能镇压魂魄，没能把它直接弄得魂飞魄散。”司冷月抿着嘴道：“不管是巫还是道还是佛，凡是修行，都没有比献祭己身更大力量的，你应该也知道。”</p>

她带着两个女儿过日子，二十多年前，因为枯井突然又涌出了水，村里认为枯井有井神，开始供奉井神，没几年，井水忽然翻涌，村里德高望重的人都收到了来自井神的‘托梦’，古井村有大祸将灭村，必须用刚来天葵的姑娘来献祭侍奉井神，以保村子风调雨顺，人杰地灵，顺风顺水。</p>

顷刻，她就松开了，气笑了。</p>

她说着，又拿出了她画的那个成神大阵。</p>

原来如此，秦流西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那我就厚颜一次了。”</p>

司冷月找过来的时候，秦流西身边有许多纸张，每一张都画着阵法图，她捡起一张看了一眼，又看向仍在计算的人，坐了下来。</p>

司缪使劲摇头：“我不，娘也是让我叫姨的。”</p>

一切都是因为村子，值得的。</p>

李善儿如此认为。</p>

而第一个神女，就选中了她的女儿，善良的她，因为村民期盼的眼神和恳切，以及一堆的好话捧着，就把长女给送到了所谓井神的神庙。</p>

秦流西声音冰冷：“所谓善良，不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而你认为的善良，不过是自私自利，为了成全自己的名声满足自己的私心牺牲家人，包括你那可怜的一双女儿。”</p>

这献祭之道，也是命道，天道亦无可奈何。</p>

她一如既往的善良，明明村长把她献祭，她虽然有怨，但看到村长虔诚地祭奠自己，她又原谅了。</p>

她能在饥荒的时候把一家人的食粮施舍出去，结果先饿死了婆婆，熬过了饥荒，因为一对夫妻打架，她因为善良不忍，把自家男人推出去劝架，结果对方把她丈夫给失手害死了，而人家两口子，拉着几个孩子跪在地上哭求对不起，哭自家如何困难，她便原谅了对方，一分赔偿都没要。</p>

秦流西向他微笑着道了一声好。</p>

秦流西以灵力把它悬着，和成神大阵相对比，道：“还真的是呢，大同小异，相差无几。”</p>

李善儿死了，因为害死一双女儿和丈夫，她被投了畜生道，还是投到了猫身上，偏偏她还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又是惊又是喜。</p>

她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先行了一个大周天，默念心经，直到心绪平静，才转身入了司家族地的书楼，找出一些孤本翻开参阅。</p>

结果村长派人把她们抓回来，直接献祭给了井神，以示惩罚和杀鸡儆猴。</p>

秦流西吁出一口气，扭过头，看到她，就地躺下，道：“可好些了？”</p>

“你可真‘善良’啊，落入畜生道，你不冤。”秦流西冷笑。</p>

后来，献祭轮到了村长之女，却因为女儿已有心上人，并说了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又求了她，别让棒打鸳鸯的事出现，而让她的次女顶上。</p>

为了遮掩这些残忍的事，村里统一口径，也让外村的男子入赘，喝了井水，中了蛊，他们也不能离开，只会成为他们的一员。</p>

这功德，是她那老父母临死之前给的。</p>

“你见过？”秦流西坐起来。</p>

“这祭坛设置了阵法？”</p>

一双女儿皆成了献祭之物，她善良的名声被捧到了极致，但谁都没往外传，因为献祭女童的事过于残忍，若是传出去，谁都娶不到媳妇。</p>

“吵着我们小缪缪了么？太不该了，姨把它给弄死。”秦流西笑眯眯地说。</p>

听着秦流西那凶狠的话，巫奇额上都渗了汗，心里直犯嘀咕，真人不会把小主子给带坏吧？</p>

秦流西闭着眼假寐，道：“巫族的法阵我鲜少研究，如今有机会看一下，自然得珍惜。法阵有意思的是，你越是演变，就越觉得它千变万化，挺有意思的。”</p>

猫魂满脸呆滞的，灵魂神府深处剧痛，有什么东西在崩裂，也在离它而去。</p>

“这功德，你也配得？”秦流西恶心坏了，术决一掐，把它给驱赶了。</p>

秦流西在探它的魂。</p>

秦流西有些惊讶，这么大方的吗？</p>

她好怨，阴魂不散，就在井边徘徊，而她没有被蛊神吞了阴魂，完全因为她带着因果，有人给了她功德相护。</p>

秦流西这才把玉葫芦中的那个阴魂给放了出来，道：“不哭了？”</p>

猫魂，或许该叫她李善儿，她前世也是古井村的村民，她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因为父母给她取名善，也自小被教导要善良，结果她善良到大，能善到什么地步呢？</p>

从这些凌乱的废稿中，司冷月感受到了她的焦灼。</p>

却不想，这玩意一直在哭，更想不到，司缪的感官这么敏感，竟然还能感知这锁魂瓶有这猫魂。</p>

司屠这时气喘吁吁地上前，道：“小祖宗，你可把外祖父给追得半条命都没了。”他又看到秦流西，愣了一下，道：“你这孩子，可算回来啦。”</p>

凄楚哀怨的哭声立即停了。</p>

不是没有人发觉这样残忍的事而想逃离，她死的那一年，就是因为有女人求到她这里，求善良的她带她离开，她答应了。</p>

图中那大祭司，双手向上，身上有玄火蛇缠绕着，火蛇熊熊燃烧，看起来十分壮烈。</p>

阴魂：我就是吓的，没死。</p>

秦流西盯着阵图，道：“要成神，祭坛有了，祭品也有了，自然也要契机，不然引不来天劫。不过，你们这大祭司这是何意？”</p>

巫奇大吃一惊，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小主子，又对秦流西歉然地道：“真人，我们小主子并无冒犯之意，她就是……”</p>

而修士为了诛邪，到了最后一刻，也有献祭自己谋求最大力量的，邪道亦然。</p>

司冷月继续道：“我们巫族这大祭司献祭自己，这必然是所求甚大，就像司家百年血咒，为求窥探一线天机，无不也尝试过献祭之道。所以，凡是献祭，祭品再没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了。就拿我们来说，当年要不是黑巫圣女以献祭自己，司家也不会担了这百年血咒。”</p>

秦流西脑子嗡嗡的，道：“兕罗无所谓我们破这小阵眼与否，那我大概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