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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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录》不仅在东方家族中收藏有，市井上亦是很常见。此书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人族数万年来如何发展的，另一部分是人族在发展中开创的修道法门的介绍。

人族数万年以来历经风雨灾难，曾经因天灾、地祸、兽害等许多灾难差点灭族，为了能活下去，在生存与灭亡之间不停斗争，他们想尽办法让自己与各种灾害对抗，身上画满图腾、献祭生命于山林河海、起坛作法、祈求信仰神灵庇护等等。即使这样，人族依然艰难地繁衍着。终于在某个时期，人族发现天地间一直存在着许多能量，同时无意中发现其中有不少能量能帮助他们对抗灾害。于是，人族开启了漫长的探索之路，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慢慢开创出了运用这些天地间能量的法门，用来对抗灾难，让自己生存下去，他们将这些法门称之为修道、修炼等。直至今日，人族修道体系已经非常成熟，衍生出了众多分支，百花齐放。长久以来，人族将修道分为五个大境界：明凡、知命、归虚、启圣、合道。除了合道之外，每一个境界都有三重天，每一重天都有各自的特点。

东方沐雨眉头皱了皱，暗自思索：“此前破开父亲的禁制，是不是控制了能量？可是为何我感觉到更多的是能量从体内涌出来？我是哪个境界，是几重天？父亲与忠叔是什么境界？”东方沐雨思来想去也没有得到答案。或许西门白歌知道些什么，于是她便决定继续将《修道录》看下去。

天地间的能量有许多，这些能量有元气、黑气、灵气等，人族对能量的掌控与运用的程度，与一直存在人体内名为“窍”的东西有关，窍是可以自主或者借助外力打开的，一般来说，窍打开的越多，则越强。窍中有两窍最为特殊与重要，分别为“心窍”与“神窍”，几乎时时刻刻都伴随着修道者的修炼。

心窍位于心口处，此窍最特殊，修炼心窍是修道者最为重要的修炼部分，数万年下来，人族发现心窍打开七窍是最完美最适合修道的，是为七窍玲珑心。传说七窍全开的人，能观天察地，甚至明过往观未来；风府窍、前顶窍、神庭窍、印堂窍、百会窍五窍合称为神窍，每个境界都对应着要修炼不同的神窍，错乱则会带来毁灭性的伤害，具体为明凡风府窍，知命前顶窍，归虚神庭窍、启圣印堂窍，合道百会窍，越强的人越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能量如江海奔腾在人体内，神窍则帮助人筑堤有序稳控能量，不让其因失控而对人造成负面伤害。传说神窍全开的人，能掌控天地。

看到这些，东方沐雨不由自主地心神激动，她想起《战神传》中记载的族中与神羽的诸多修道者与黑元人死战的情形：“军中道者，无一脱逃，不敌者，与敌同死，骨肉爆碎，血雨纷纷。”她也想起自己从未见面的叔叔东方伯乐为救父亲等人，引爆体内元气的情形。

他们定然是明凡境界以上了吧，有着强于常人的精神，却为了大义，守家卫国，决然牺牲自己。这些长辈与前辈，是真正的英雄。

……

黑元国皇城通太城内，在一家酒楼里，一名身着白色贵服的中年男子独自坐在远离窗口的位置上，他面容淡雅，非常自得，酒保见他落座，赶忙上前：“这位大人，店里有极好的金酒，要上一壶？”

男子闻言没有立即说话，反而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了笑：“那就呈上来吧，我可是好些年没有尝过金酒了！也给我来几道好菜。”

酒保应了一声，不一会，一壶金酒和几道荤菜端了上来，酒保笑着给男子满上一杯酒：“请大人您务必好好品尝。”

说完，酒保就不再停留，转身离去。男子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际，他手中就已经多了一张食指大小的字条：羽阳之死，密查黑元。

男子将纸条悄然收起，继续喝酒，面上神情依旧自得，藏在袖中的左手握拳，指关节发白。

异国棋子，封侯富贵，信诺终生。

于此同时，在天涯城高大的城墙上，一身军装的东方伯然对传令的密卫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撤回天兆。他打开密卫传来的诏令，看了看，面不改色，手中火光泛起，诏令瞬间被焚烧殆尽。他看向神羽与黑元交界处立着的巨大的黑金色的免战金牌，这块金牌，上面有黑元的黑气亦有神羽的元气，是黑元的巫魔与东方伯然同时注入的。雪花尚未落在上面，便已消融，金牌周遭长出了青草。它立在那十六年整，风雨不动，却换来两朝百姓休养生息。

黑元人杀害羽阳一事，十之八九并非黑元皇朝授意，只是女儿东方沐雨离奇失踪之事，断不能传出任何的消息。现今族中，东方沐雪正代替着东方沐雨，暂未出现错乱。只是以国君羽治的精明，恢复了理智后，一番翻查是少了不的，若是发现东方沐雨不在族中，治罪倒不至于，但东方世家与国君的情谊，将会少了一份。东方伯然在太子死亡现场仔细勘察时发现，那个抱着太子坐在地上的女性就是女儿东方沐雨，还有一名神秘的男子也出现在现场，站在东方沐雨与太子身前。当时的大概情形，已经出现在东方伯然的脑海中。

东方伯然写给国君羽治的奏子上，隐瞒了东方沐雨的事。同时，他心中的疑问更多：东方沐雨是如何走出禁制的？那名出现的男子究竟是敌是友？他为何要带走雨儿？为何他不救下太子？最后，他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离开了天兆？知晓此事的，除了自己，便只有妻子妻子伊晓之、大女儿东方沐雪。对于他们来说，找到东方沐雨是最为紧急的事，但却不能声张，只能秘密进行。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东方沐雨失踪那夜自己莫名醒转，却未放在心上。

东方伯然面无表情，轻轻呼了一口气，转身对近卫道：“去城主府。”

雪，依然在下。

东方伯然任由雪花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