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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江岸上,一切又复归于平静,除了成片倒塌的树木,和干涸了的血迹,好像这里只是在午后,小小的发生了一点改变,在整个山林和大地演变的岁月中,显得微不足道,待过几年之后,这里便会依然生出茂密的灌木,继而长成参天的大树,只有那些犹如蝴蜉般的生灵,甚至连一声叹息都没有发出,无怨无嗔,便消弭在天地之间。
梁宗丽,一边询问赵大庆他们怎么又折返回来,一边心神恍惚的想着刚才,那名为常远博的石国校尉,盯着自己的炙热眼神。
对于那些骑军,如何隐没于土地之中消失不见,梁宗丽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想必对方自有手段,只听“囚灵”两字,还有对虹娘使出的那种歹毒术式,石国那边胆敢屡犯姜国,觊觎齐州,一定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手段。
赵大庆和于永强相互看了看,两人推搡了彼此几下,眼见梁宗丽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还是于永强说道:“梁校尉,本来我们都看到禾泰城的城门了,只是,只是……”于永强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自己也觉得说出口,有些不可思议。
赵大庆一把推开于永强,继续说道:“进城休整的前一晚,兄弟们不知道咋回事,居然全梦到了两个浑身散发着白光的高大怪人,让我们沿江而下速速返回,甚至告诉我们就在这里上岸,如若慢了,梁校尉的性命倒是没有什么危急,就是以后会影响很多事情的,那个说法叫啥来着。”
“途流!”
“对对,叫什么途流,俺们也不知道啥意思。反正大家伙,都惊醒过来后,不敢耽误,也没跟那个姓李的太子说,就下了船,直到这才遇见你。”
于永强接着说道:“兄弟们还好来得及时,不然还真的就怕见不到梁校尉了。”众蝴蜉军们眼中闪烁着光芒,纷纷嘿嘿笑着。
余下的这几十个人,彼此的情谊,俨然早已超过了行伍的同袍,共同经历无数次的风浪后,每个人在他人的心里,都是不可磨灭的羁绊存在,尤其是身先士卒的梁宗丽,对于众人来说,更是眼前的一座山峰,只要跟着看着,心里就很踏实,即使前方是尸山血海,兄弟们也无二话,只管赴死便是。
就好似之前,梁宗丽什么也没说,带头冲向那群骑军,身后的蝴蜉军们也没有任何犹豫,纷纷跟上陷阵。
梁宗丽也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面对这群少说也要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汉子,尚未及冠的自己,竟然有些难为情。
无需多说什么豪言壮语,梁宗丽只是冲所有人点了点头,此时,阿乐手中的虹鳞花,正巧刚刚变作青色,日头已经开始向西山落去。
众人准备在这江岸旁就地休息,虽然那群骑军已经消失,但是梁宗丽还是放心不下身边的阿乐和东野芝,以及那条逆江而上的虹娘。
万一再次发生意外,临近东桥江,顺江而下也更快些。并非自己过于谨慎,毕竟剩下的人,能不伤便不伤,能全乎的回家才是此行的目的。
好在这几日,梁宗丽和东野芝东乞西讨的粮食很多,一些祈福的山民和农夫也主动送了些林中的猎物和野蔬之类的东西,营地旁就是水源,所以几十个人的饭食就变得非常简单。
东野芝丝毫没有嫌弃这群汉子,用头盔熬煮的肉菜粥羹,接过梁宗丽递过来的杂食,轻轻吞食了两口,自然是比不得在村子里婆婆的手艺,好在果腹足够了。
这时候,赵大庆等人,从怀里掏出水袋,递给梁宗丽,接过来闻了闻,竟然是酒香扑鼻。
临仓促的登下云波船前,本来是想着到了禾泰城,掏空那李姓太子的藏酒,只是刚刚和几人装满几水袋,就突然下了船来寻梁校尉。
吃饱喝足后,众人就赶紧扑灭了炊火,相互背对背靠坐在一起,看着日头慢慢隐没在西山之中,夜空中,开始闪烁着点点星光,江中的虹鳞鱲,偶尔跃出水面,闪烁着多彩的光芒,呼应着天空中的斑斓,然后又簌簌的落回江中。
东野芝靠着梁宗丽,抚摸着怀抱里的阿乐,不禁轻轻的哼起了儿时听婆婆哼唱的童谣,隐隐约约,好似翎羽般,荡漾传递在林中。虹娘伏在东野芝的脚下,聆听者歌谣,偶尔缓缓的扇动两下鱼鳍,身上不断蜕出新的鳞甲。
“木头梁,你们到了禾泰城后,就回到那个什么安东城吗?”东野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宗丽始终看着西南边,好像视线穿过江西山,沿着绿江,回到了香麓村,牵着栗子的小手,和阿云在江面上相互追逐嬉戏着。突然被东野芝问道,思绪一下又被拽回到现实中。
“嗯,除了我们这支队伍,还有两支走其他路线的朋友,不出意外,应该比我们更早回到了村子。如果接下来的路上还比较顺利,再从禾泰城回到香麓村,乘上快马走驿道,也要月余吧。”
“香麓村?是山下的村子吗?”
“算是吧,是江西山下,靠近江边和一条小溪的村子,每年初夏,那段时间是整个村子最好的时节,无风也无雨,栗子树就像晒饱了日头,忍不住开满了白头发,这是栗子说的,哈哈,漫山遍野白绒绒香喷喷的栗子花,簇簇的掉落在栗花溪里,再汇到绿江中,好像一条鹿奶色的长线,从山头到山尾,蜿蜿蜒蜒不缓不急……待一场夏雨过后,栗子花全都掉落干净,就可以开始到绿江下水摸鱼了。江边有处将近两丈高的石台,我们几个孩子,都喜欢从上面扎下去,或者潜泳在江面下,突然窜出来,吓唬那些在江面锤着衣服的婶婶们一大跳……等入了秋,江面上就开始热闹起来,姜国和高国两遍的百姓,都聚在一起,将各家的小渔船漂浮聚拢,摆开江市,或者两边相互换些东西,或者卖点银钱填补家用,如果高国那边没发生变故……”
东野芝耐心倾听着梁宗丽打开的话匣子,默默看着脚下的虹娘,想着自己离开村子,也有很长的时日了,心里特别理解梁宗丽思乡的那份念想,娓娓道来情不自禁。
多数人,都开始静静的沉睡过去,偶尔还会有几声呼噜传来。自从第二次出征离开簸箕村,梁宗丽许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还是面对一个刚刚认识不久,却彼此舍命相救的“陌生人”。
在说到高国时,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被涂上了灰色,然后重重的被揉碎成破败的过往云烟,好在,村民们又在簸箕村重新安顿下来,只是,想到了阿云,还有后来的司徒菁,梁宗丽不得不止住话头。
“你呢,别光听我说……”梁宗丽还没说完,就后仰着倒了过去,转身一看,发现东野芝已经站了起来,即使脚下没有了虹娘的驮浮,竟依然能够闲庭信步的轻松走在江面上。
今晚正是下弦月,被“咬去”半个的月光轻轻的洒在东野芝的身上,依稀还有几尾虹鳞鱲,在青黑色的江面上时不时跳跃闪烁。
“我和婆婆的村子,可能很小很小,小到还没有山涧里的一颗石砾大,也可能很大很大,大到现在我都没有逛到过村子的尽头。”东野芝一边垫着脚尖,一边在江面上踩出涟漪,身上隐隐有青色的微光泛出,如果是一年多前的梁宗丽,是根本无法分辨更别说看出异常的,但现在,落入他眼中的东野芝,竟然有几分沁人心脾的怡人之感,那种本来是嗅觉上的清爽,却在眼中得以体验,甚是奇怪。
东野芝狡黠的笑看着梁宗丽,“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的村子看看?”
梁宗丽笑了笑,问道:“远吗?”
“还好吧,过了禾泰城,再往北进入牛仰山脉就差不多到了。去不去呀?”
“去!”“我去!”“去啊!”
那些装睡的蝴蜉军,尤其是赵于两人,早就等不及了,纷纷齐声替梁宗丽回答道,没成想,原来大家都在装。
梁宗丽环顾了一圈,听声音就知道谁是谁,明早天亮了再和他们算账。只是故意咳嗽了两下,回道:“等我们到了禾泰城,先跟泰王打听下那两支队伍的近况,现在我还不能保证可以随时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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