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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羡是百骑司统领,干的就是各种活,可是他的百骑司又和其他朝代的特务机构不同,这也是李庸吐槽的地方,李二低语和杜如晦、房玄龄商议了几句后,才把目光重新投到欧阳谨身上。
“少年郎果然不凡,今日没白来。”
李二缓缓点头,目光充满了欣赏。
杜如晦也耐人寻味的点头说道。
“虽所献之策略显阴损,也算不错了,正是谋国之论,十八岁的年纪能想到这些,你和我们当朝华亭侯有的一比。”
欧阳谨咧嘴假模假样谦虚弯腰鞠躬说道。
“小子胡说八道,让圣人和宰相大人见笑了。”
语锋一转,李素又说到李庸身上,他的气质瞬间变得指点江山,激昂至极。
“国策虽是小子胡说八道,但咱们的华亭侯可不一定认同吧,听说李侯爷在江南的府上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的设施,在下来长安之前就听说了,有个什么泳池,旁边是一间浴室,听说还不是普通的浴室,可淋浴可泡澡,甚至可与府中妻妾胡天胡地,此乐何极,他甚至写下千古诗为证,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真是好诗,李侯爷可真会享受,此等人间仙境般的快乐,不知靡费多少,可惜我大唐国库空空啊。”
李二和杜如晦呆住了,他们知道李庸经常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话说回头,人家有钱愿意花怎么了?碍你什么事了?杜如晦和房玄龄就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因为这位智珠在握的少年英杰从一开始的茶叶到现在的话,无不是在挑拨皇帝对李庸的不满,这是危险的信号。良久,杜如晦回过神说道。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呵呵,好诗,难怪能作出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老夫今日倒又多了一个收获。”
李而的目光有些复杂,恨恨地哼了一声。
“诗倒是好诗,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荒淫昏聩之气,人之一生若只知享乐,不思进取,活着与禽兽何异?”
杜如晦看了一旁的房玄龄一眼,他们不知道李二心里到底怎么想,比较李庸可是他们看好的未来大唐宰相,是接他们班的人,而此时李二愤怒的瞪了杜如晦和房玄龄他们一眼,然后对欧阳谨说道。
“少年郎既有才,为何不入仕为国君所用?小小年纪,一辈子刚开了头,德不高望不重,隐于乡野装什么隐士,大唐正是用人之时,你若有意,某可为你举荐,七品的官儿总是少不了的,你意若何?”
欧阳谨眼皮跳了几下,面带微笑,但是那种皮笑肉不笑地咧开了嘴。
“呵呵……”
好好一场奏对问策,最后又是不欢而散,李二实在恨极了那两声该死的“呵呵”,他怒气冲冲拂袖而去,杜如晦他们摇头跟在后面离开,三人走了数十丈,等候许久的一名老者现身出来,欧阳谨的神情已变得平静无比,缓缓问道
“老师,你李世民会上当吗?李庸会察觉吗?”
那老者想了想说道。
“李世民就算不上当也会上心,皇帝的猜疑永远比平常人要严重,至于李庸这个,我有些看不透。”
“十七岁的少年,老师竟看不透?”
老者没有怪罪眼前的少年,反而笑着反问道。
“殿下看得透他吗?”
欧阳谨语滞,其实他也看不透,总觉得李庸所有做的事背后还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任谁都触碰不到最真实的一面,旁人看到的,只是他想让大家看到的一面而已。老者思索片刻继续说道。
“先不说此子心性如何,不过以在下观之,确有几分本事,殿下发现了吗?其实李庸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在李世民李姓大唐,由此观之,此子对所有人颇具戒心,不易结交。”
到底是朝天吼顶级谋士,言谈片语间竟将李庸这人揣摩得八九不离十。
欧阳谨闻言点头
“李庸和我都是少年,都各自以为有才亦有谋,但像我们这种人,性子都颇为古怪。”
“有本事的人,性子总是古怪一些的,倒是无伤大雅,殿下不拘一格用人才,古怪性子有何打紧?魏晋时风雅之士扪虱而谈,赤身而奔,常作怪异惊人之举,然则却是才华绝世,流芳万古,陛下素喜王右军之书法,岂不知此人亦是风雅古怪之士,亦有袒腹东床,醉酒癫狂之轶事雅闻?”
欧阳谨不置可否,回过头朝华亭县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说道。
“看看再说吧,你我在这里说然后将他收入麾下,而李庸并非简单之人,恐这次是无功而返,你我说来何益?如果他能为我等所用,才叫堪国用方为大才,否则,他只是阻碍我们大业的绊脚石罢了。”
才华不仅要堪大用,更要堪国用,不能为国所用的才华,在欧阳谨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欧阳谨明叫杨谨,是杨广的私生子,隋朝被灭后,他被隋朝余孽称为太子,他从小就被作为一位国君培养,他这样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李庸究竟算不算有才,要看他自己的表现,若能为他效力,在欧阳谨眼里就是可堪大用之人,否则,李庸只不过是他的大业绊脚石。对于李二和杜如晦和房玄龄他们此次之行算是各有收获,李二从欧阳谨那里得到了推恩之策的具体细节,对李二来说确实有收获,尤其是“用间”之说,更令他有惊艳之感,大唐征伐四方,唐军更是精锐无可抵挡,几乎百战百胜,渐渐的,大唐的君臣对敌国的行动往往直来直去,就算用计谋也是战场上用计,甚少在行动之前派遣间谍探子进行扰乱渗透等行动,关于用间的部分,都只是百骑司负责,而且却从来没有具体的谋划,派出去的探子搜集上来的往往只是敌国的风土人情和势力人物的亲属喜恶缺点等等,既耗费了人力,也没有收到与付出相对等的回报,然而欧阳谨今日随口几句用间的说法,却令李二乔茅塞大开,那番话在李二这里甚至可以举一反三,将间谍挥更大的作用,除了煽动收买,还可以破坏,刺杀等等,甚至制造一次敌国的内乱,然后进行分裂,最后平衡内乱,此行有收获,李二在想如果这个少年郎肯出仕为国所用就更好了,到时候和李庸一起辅助新君,就像他和杜如晦、房玄龄一样。而杜如晦和房玄龄可没有和李二有那样的想法,因为他们感觉这个欧阳谨可能就是老光棍和他们说的和那些事件有关的那个组织的人,这个欧阳谨神神秘秘的突然崛起,而且时机把握的实在太过于准确了,怎么看都不太像好人,所以他们多留了个心眼,他们走后就和老光棍见面,老光棍听了之后也对这个欧阳谨有些忌惮,因为他说的那些和自己的老大说过很像。而远在华亭县的李庸仍旧每天都是忙的昏天暗地,今天却闲下来了,此刻在家里练字,李庸的字比不上他老丈人的飞白,他的毛笔字是在山谷的时候随便弄来的摹本练的,只能说别人看的懂,他写的是行楷,因为他觉的行楷顺眼而已,李庸今天在家练字,其实他这些天和研究所的人一直搞蒸汽机,连续作战让他现在有点脑子转不过来,所以他决定放松一下,换换脑子,练字就是其中一个,他对照着摹本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至于写出来的字嘛,见仁见智吧。窗外飘来隐约海浪声,宁静安详的下午,和暖的微风轻轻吹起纸页,恰正年华的少年噙着微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执着毛笔,在洁白的纸页上勾画着青涩的字迹,风儿拂起衣裳的下摆,临风而书的模样像极了一幅出尘如莲的画卷,微风拂乱了额角一缕散,李庸用毛笔另一头挠了挠,打了个哈欠,忽然有点犯困,忽然长乐如同笑若银铃的笑声传来。
“郎君今天怎么有这闲情逸致练字呢?事情都忙完了?”
本来聚精会神的李庸顿时清醒了,抬头望去。
“事情那样忙的完的时候,只是想换换脑子而已。”
李庸笑道一把将长乐搂住,长乐娇羞的模样,红艳的小嘴微微嘟起,不满地瞪着他,俏脸却红红的,不知是羞还是热。
“这些时候都不回家,回家了只知道练字,看来都把我们给忘记咯。”
长乐俏脸绷得紧紧的,清澈纯净的杏眼却满含笑意,李庸朝窗外看了看说道。
“其实我也想每天陪伴你们,可是那些不给我们时间啊。”
长乐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知道朝天吼这个组织之后,就一直担心,尤其担心李庸的身体,他回来之后就每天在山里忙的昏天黑地的,她关心道。
“我自然知道,我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女子,只是希望郎君忙的时候注意身体。”
说完她的俏脸更红了,有些忸怩地垂下头,长乐说的注意身体,李庸咂摸咂摸嘴,这话怎么有点怪异?看了眼见怀里的长乐羞不可抑的模样,李庸心头微震,暗暗叹了口气。他赶紧转移话题,子嗣问题上次就弄的他死去活来了,他现在可不敢挑起这个苗条。
“夫人,学堂现在还好?”
李庸的话题转得有点生硬,长乐脸上的红潮稍稍退了一些,笑道说。
“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学堂好着呢,家里也好着呢,你放心吧。”
难得糊涂,糊涂是福,李庸很明智地不继续搭话了,看得出,长乐她们还是对子嗣问题还一直惦记着呢,现在又出了朝天吼这个组织,她们现在应该对自己暂时不再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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