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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扬州城初见梦遗楼
话说龙虎山与茅山俱为道家两大名山,以长江分南北,称“北茅山,南龙虎”。又因茅山历代真人俱称真君,龙虎山历代真人俱称天师,故又云:北真君,南天师。故此两地交好,时常来往,罗泽斌自幼与龙虎山张靖虚要好,便连夜赶去。靖虚听闻此事,二话不说,急忙答应。那碎梅元君唐甜甜也在这里,她年纪尚小,诸事好繁,故也跟着去了。
三人赶到雁荡山,罗泽斌领了二人去往筋竹涧,找到那个崖壁。张靖虚在外说道:“泽斌说那二女乃是鬼魅修成,似此白天,金日当道,我们就直接冲进洞内,她们畏惧阳光,进退无路,自如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不然到了夜晚,她们到处乱飞,要麻烦许多。”唐甜甜也兴奋道:“就是嘛!我倒想看看那两个女鬼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般厉害。”泽斌也说:“好吧!我们就进去看看。”三人走近那里,这洞并不高,离地下只有十多丈高,那是一个天然风穴。三人跃上洞口,见此洞并不是很大,也不深,一眼看到那两个女鬼正在修体凝魂。甜甜见她们两个散着头发,现出一对白如冰雪的脸蛋,仿佛吹弹可破,穿着一样的黑色纱衣,罩住全身,只露出四只脚丫,猛一看去,竟是两个美人胚子,不由笑道:“怪不得小哥哥降不住,原来是两个鬼美人姐姐呀!你跟人家斗法的时候,定是只顾着看她们了,没有用心!”
洞中二女正在打坐,见有人入洞,睁眼看时,竟是昨夜那人找了帮手来,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拿话取笑。二女并不以之为意,其中的妹妹听了甜甜的话,也笑着接口道:“原来是这位小哥哥没有尽全力,才让我们姐妹逃走的呀!这样说来,倒是我们的错了。只不知是我让你分了神呢,还是我姐姐?你好歹告诉我们一下,我们也好把脸遮住。”泽斌一听这话,不由涨得面红耳赤,动了火,厉声喝道:“两只小鬼,今日看你们往哪里逃?”靖虚忽然问道:“你们为何要去破坏枯荣洞门,看你也有些修为了,难道不知道鬼愁老祖当初有多邪恶?他若出来,天下便又无宁日了。”二女见他还算有礼,立起身来,那姐姐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我们管不了也管不着。你们要动手便来吧!不然我们可要走了。”
泽斌一听她们想逃,先拔了宝剑,舞动青影杀去,那鬼妹妹笑说:“这次可别尽顾着看我们了。”立化了轻烟散开,瞬间在泽斌身前凝聚成形,抵住他的剑光。鬼姐姐也知这场争斗在所难免,双手幻化不停,又生出一团黑烟,忽从里面飞出一个红色的大骷髅头,向靖虚飞去。靖虚一见,好不惊讶,说道:“鬼门的血骷髅印。”连忙双手一搓,右手打出一团金光,射向血骷髅,两下里一碰,瞬间爆炸,俱散无影。鬼姐姐也惊讶道:“道家掌心雷。”连向妹妹呼道:“妹妹,我们走。”鬼妹妹即舍了泽斌,又化成两股烟雾,向外飞去。靖虚阻拦不及,甜甜却朝着外面两道黑烟喊道:“两位鬼姐姐别走呀!我的碎梅针还没用呢?”靖虚说道:“不用担心,她们乃是鬼魅之身,就算修为不错,也不能在烈日下待得太久,何况她们化烟飞空,离得更近,不消多时,定然受创。我们追上去再说。”泽斌叹道:“可惜我还没有练成飞遁之术,御鬼之术白天也不怎么管用,靖虚会御剑飞行,看来我只有用飞行符了。”
于是,从怀中取出一道黄色纸符,空中念道:“茅君黎令,助我飞行。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只见那道符立马漂浮空中,瞬间变大,如同一段黄布,泽斌飞上符印,一施法术,那符便载着他在空中飞去。靖虚见了,也不怠慢,唤出背上正一剑,绕空飞行一转,落到自己脚下,靖虚踏上此剑,再叫了甜甜上来,御剑而去。二女在烈日之下,果然不能持久,飞行一阵,便渐渐乏了,速度变慢,见后面一符一剑将要追上,即刻降落下去,隐入地面树林里,继续前行。后面三人也降了符印与宝剑,在林间穿越,追逐而去,竟一直北上,到达杭州一带。
又说郦筠离了黄山,欲要追寻唐欣欣,却一直赶不上,失了人影。才想起盗侠来,得了刘雪梅指点,便要南下闽南。却因一时大意,找了个路人问路,没想到那个路人也是个路痴,随便指了个方向,郦筠也没辨清方位,竟朝着北方去了。
这一日,到了扬州城外,郦筠才明白过来,自己竟走反了,苦笑愚昧,又想扬州城也是个繁华的大城市,便走进去看看热闹。
这扬州城处于长江汇海口处,自古便有漕运之势,又经隋朝京杭运河开凿后,连通南北,为东西南北四方的转折点,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在此停留歇息,成为南方最大的城市之一。郦筠入了城,看见一派繁华景象,飞檐朱楼,人来人往,公子官人,无一风流倜傥,小姐佳媛,尽显妩媚灵巧,好一个烟花胜地。
郦筠看的是眼花缭乱,一时经过一座大楼,气派无比,他本以为是什么朝廷官府,或是一方门派。想要走近看看,及到了楼前,一眼看去,只见楼上一块匾额,用艳红色写成三个大字:梦遗楼。他虽是乡野出生,到底已经不小,知了人事,才知道原来是一座青楼。只是此楼建的如此大气,那大门敞开,只有一个穿的规规矩矩的美貌女子守在门口,见有男子入内,只是作了一个恭请姿式,并不像其它地方一样拉拉扯扯,搔首弄姿,好不奇怪。
正在发愣,不知什么时候,他旁边又站了三个人,竟是李平原、董匿媛与林羽飞三个。李平原首先叫到他:“你好像是易城里的第四个有缘人吧?在此作何呀?”郦筠转过头看,见是李平原,连忙行礼,道:“原来是李平原,在下失礼了?”李平原笑问:“你是在看这座楼么?”郦筠被人看出心思不要紧,只是这楼偏偏又是一座青楼,难免让人想入非非,而且旁边还有两位女子,一时脸红心跳,连忙说:“我只是看这座楼有些奇怪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三人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林羽飞更是故意取笑道:“你不说的话,我们还不觉得,你一说,反倒像是在掩饰什么了。”郦筠听了这话,也觉得是这样,更加有口难开了,在那里暗暗羞愧。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李平原又说:“此楼确实不同。不过这楼主却是我亿灵麾下苦淫妃何璧。”郦筠以为李平原为天下首富,为人正直不阿,怎会做这种有损阴德之事,难道真是商人盈利,不择手段么?问道:“这也是李平原开的吗?”平原忙说道:“非也!这楼乃是苦淫妃何璧经营的,她虽是我亿灵中人,但这梦遗楼却不是我的。当初我也是在扬州城内给了一座亿灵酒楼和一所染坊与她,她自己经营有成后,便建了此楼,我也不曾管过。难道你以为我为了钱财,就什么事都做吗?我虽是个商人,亿灵麾下各行各业遍布大江南北,但这各行各业中却从没有个两个行业,一个是赌场,一个就是青楼。”
郦筠听后,肃然起敬,连说不是,平原都一笑置之,还说:“快到中午了,我亿灵酒楼就在前面不远,既然我们相遇了,你可肯赏脸去坐坐。”郦筠正好走了这两日,肚子也饿了,他本在黄山时就把盘缠用光了,幸好李白梅在他走时赠送了些许,这一行吃住后,又已经用完了,听了这话,知道终于不用再饿肚子了,满怀欣喜,说道:“那就多谢平原了。”四人遂往前行去,李平原又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郦筠回答道:“我叫郦筠,是郦元的郦,竹头的筠。”平原说:“这个姓倒是少见,我就只知道两个人,一个郦道元,一个郦食其。”林羽飞在旁又说道:“还少了一个郦云览。对了,我听阴阳元君说,你乃是北海门人,莫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吧!”郦筠忽遭了这一问,有些踌躇不定,想道:若我说没关系,叔父本就是北海门人,他们也不会信,若说有关系,叔父这几年的名声并不好,不知他们会怎样看自己。想到多说无益,便只说了一句:“他乃是家叔。”脸上又现出一副失落之情,李、林二人看见,想再问话,也觉得会无趣,忍住了嘴。
走了几步,都没说话,郦筠觉得他们已经被自己的情绪影响了,随便换了话题,问道:“平原的大名是人人皆知的,还不知二位姐姐的芳名呢?”只见那个身负一杆玉枪,穿着紫色绸服,挨在李平原身边的姐姐并没开口,而她旁边那个身着白衣玉群,头上戴了几丝金雀绒花的姐姐笑着说道:“我呢?就是被别人称作心月狐的林羽飞姐姐,那位就是李平原的夫人,姓董,名叫匿媛。”郦筠也念道:“林间羽飞,幽谷匿媛,都是好名字呀!”又向二女行礼,董匿媛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林羽飞却说:“看你谈吐,应该是个念过几年书的好孩子了。”便一直言笑,去往亿灵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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