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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说渊源同赴洛阳(上)
上回说到唐剑修说出马**的身份,郦筠也妄加评论起来,都义愤填膺。唐晶晶见他二人同仇一气,心中虽也愤恨,却对二人说道:“我们既聚在一起,便是有缘,何故要提那丑人扫兴。”两人觉得也是,便换了些话说。
唐剑修先问道:“我与晶妹二人正要往洛阳易城去看那百花盛会。不知道郦兄是要往哪里去?”郦筠说:“我有三个去处,一是回北海门,一是去抟泥门,再者便是碧水门了。正在思考先去那里呢?”剑修说道:“北海门远在甘州回鹘之地,看郦兄修为,也并不能飞行御剑,倘若路行,其间需进周境,跨党项,渡黄河,方能回去,路途遥远。抟泥门正好在大周境内,又临近洛阳,想必郦兄出来一次也属不易,听口气又不像是要马上回去的,不如就随我们一同,到洛阳易城去,看看那天下少有的盛会,也碰碰运气。等盛会结束,就可顺道去抟泥门了,岂不是好。只是碧水门就要再费些时间了,不知你意下如何?”郦筠想起叔父的话来,‘此行并非只为我传信载物。也是想让你见识诸事,以增心志罢了。’遂答应了。剑修、晶晶二人又找了个伴,郦筠又可增长见识,三人都喜滋滋的。吃罢饭,一同往洛阳方向行去。
剑修、晶晶二人也没有飞行之能,故而三人一路上都是步行,说说笑笑,年少兴投,颇有逍遥之味。郦筠听了那百花盛会,却丝毫不知道,便问起二人这百花盛会的来由,剑修自然为他解惑,一一说出来。
原来这百花盛会是由洛阳易城范易王的妻子,百花夫人柳玉婕所办。柳玉婕号称百花夫人,与武夷山芙蓉庄芙蓉夫人花自香、蜀国花间教主花蕊夫人费贵妃并称三夫人。此三夫人皆以爱花种花而驰名天下,芙蓉、花蕊二位夫人皆喜爱芙蓉花,唯独柳玉婕好百花,故称作百花夫人。因她好凡诸花,易王便常常买来各地的奇花异卉送之,几年下来,积少成多,乃成一园,其园莫大,名为:群芳园。后来有人入内,赏不尽百花之美,都欲买回去,可是夫人不肯,众人也只能远观而已,心头空念。于是易王借此机,又在群芳园右边开辟一角,请人种植花草,养成盆景,以供游人买去。易王钱财无忧,种的都是些世上少有的瑶草奇花,况柳夫人又精于这行,种出来的花丝毫不差,日子一多,竟也出了名,来此买花的游客商家络绎不绝。其间也有人送来不少罕见奇花,柳夫人不惜重金购买,渐渐成习。世上之花,多开于春天,每年此时,易城都是人客繁多,柳夫人与易王便举办了这个百花盛会,每隔四年一次,今年才第三次,不比蜀国的芙蓉花会差。故此这百花盛会,既是柳夫人买花之时,又是易王卖花之时。天下间,凡有所种之花能入柳夫人眼者,便可卖出高价,而有入诸人之眼者,便可从这里买去。于是天下间,不乏朝廷中人,只要是想要讨易王欢心的,都会来此买卖花草,易王从中获利不少。
郦筠听他说完了盛会的事情,只冒出一句:“商贾就是商贾,无论何事,皆可盈利。”剑修、晶晶二人听了,不免笑了起来,剑修说道:“易王虽是商贾,却正直刚阿,扶危济困,是此飘摇乱世,不知救过多少灾难之人。天下皆知,无不叹服。”郦筠又想起临走时,叔父说过的三个人,范易王就是其中一个,自思:“能令叔父所敬仰,定是豪杰了。”又问起易王此人,剑修再与他说了。
易王范冥,字喜江,号易王,为易门门主,乃是昔日易门大圣人卜算子柳洞彗的二弟子,师兄刘童叛,师弟高九剑离,独称易门。其得师父真传,通易理之髓,能辨因果,晓祸福,咎人事,取师父之女柳玉婕为妻。二人掌易门之时,因范原是商贾出身,多爱财宝,便以易门为媒,多行商道。以五年之功,于后晋时名称于世,为天下首富,自于洛阳城外修建一城,以易为名,号作城主。后契丹入侵,肆掠中原,河南一带,独不能破此城,易王多救苦难,德名远播。后汉时仍为天下之首,连后汉高祖刘暠也甚是敬佩,便于京师开封城内建了一座易楼,为今朝三大楼之一,昔日可是独称皇城。到了后周柴荣之时,柴荣之友亿灵之主赛平原李宸借其势,扩充财力,自无极门一役,李宸收其三十六舵为己有,一日之内,超过易王,故如今天下之贾人,易王为其二也。众人因他所做之事,都是与‘易’字之所系,如易理、易物、皆通习,所以称之为易王。
郦筠听了,心中敬仰之情顿生,说:“像易王这样,能做到内服朝廷,外名江湖,实是难得。不过,我想他能到今日地步,应该都要归功于易门吧!”剑修也说对:“他内服朝廷靠的是富可敌国的财力,外威江湖靠的便是名誉天下的易门了。”郦筠又问道:“听说易门中人号称精通八卦易经,能卜人世祸福,有预知未来之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易门又有什么渊源?”剑修先是答道:“说起这易理,到底能不能预晓前事,旁人谁也不知道。不过天下四个能寓言祸福的人中,有三个都是与易理有关系的。至于易门的渊源我倒是清楚。”他身为两剑山少主,自幼跟随父亲到处行走,见多识广,便又为他讲解了起来。
易门之中供奉的是上古帝王伏羲,传说羲皇为天下武学之祖。上古之时,创卦习功,驱虫避兽,安邦定落,为习武之第一人也。当年商灭周生之时,文王姬昌推演伏羲先天八卦为六十四卦,生出三百八十六爻,为现今易经之祖。后武王时,念父亲与羲皇之缘,命人往羲皇故里演说新卦,传扬父学。周朝王族姬氏子孙中有一人,名姬归衣宫,请往。至于羲皇故里,居于此处,每日演讲,究融八卦易经之髓。又闲暇习武,偶得一兽皮,上绘先天习武之势,传为黄帝之时,仙人赤精子所撰,乃是集武祖羲皇之先天功法也,大喜。然其皮已残缺不能全,遂习之,终年如斯,钻研数十载,乃成一体功法,命其名曰《八卦羲王功》,于其地传习后人。其死后,不知几岁,传人诸多,共尊归衣宫为师长,立庙堂以奉,其祠便名‘八卦堂’。而后传人逐渐壮大,及春秋战国,百家争鸣,诸人自称‘易家’,因处黄河上游之地,鲜为人知。及西汉武帝,百家禁,于是武林之中,百家皆起,其处之人也跟着开山立派,为:八卦门。后来多次更改,称:羲王门、伏羲堂,今朝又称易门。其门祖址黄河上游河西天水一地,后因三皇同出,缙云堂、女娲宫各有所争,缙云堂灭,羲王门外走,女娲宫独尊。才有今日洛阳之地也。易门中人虽都精习易理,但要做到预知前后,却非得得到门主之传方可。而门中世传武功八卦羲王功,人人都需练习,故此无一弱者,半百年前,易门门主卜算子便是俗世中第三号人物也。
郦筠果然增长不少见识,感叹了一翻,突然想起一事,说:“百花盛会原是为那些买卖商家方便,供雅客骚人观赏的,我们此去是要作什么呀?”这次晶晶却抢着说了一句:“去看不看花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想去碰碰运气?你是北海门人,怎么会不知道呀!”郦筠真不知道,忙问是碰什么运气?剑修笑着道:“这都是当初易王为了盈利,想出来的办法。他传言天下,花会当日,要在群芳园里面找出几个有缘人,为之指点迷津。第一次应了两个人。易王觉得这样行事,有犯干忌,便议定每年只一个,花会四年一开,故此第二次便有了四个,这一次也是四个,我们就是去碰这个运气。”郦筠又问:“这个运气有那么重要吗?”剑修道:“你是不知道,那第一次的两个人,头一个就是如今大名鼎鼎的侠王汪通泉,另一个就算了,只听说是个神秘人物。第二次的四个人,如今也是名满天下,第一个便是赛平原李宸、第二个乃是蜀南竹海酒书生,第三个是龙虎山小天师张靖虚,第四个就是你北海门中的水先生郦云览,可惜……。故此,人们都认为能被易王指点,将来都有莫大的前途。”剑修在郦筠面前,不好再评论水先生,郦筠也略知当初天道无极门的名声并不好,不去追问,就这样心照不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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