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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3章 湮没之于月陨 (一百四十三)</p>
听见格尔达这样说,伊莱恩的耳朵动了动。</p>
"真、真的吗?"他低声问,将信将疑:"怎、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别骗我。"</p>
"我不会骗你。"格尔达苦涩一笑:"别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就会信口开河。这事确实存在不用牺牲任何人,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是想要达成它,非常非常困难,几近不可能。而且到最后你可能会需要牺牲你自己。</p>
所以,你愿意为了所有人,甚至为了和你敌对、总是伤害你的亚特人,牺牲你自己吗?"</p>
伊莱恩再度沉默了。倒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他甚至只能活一年左右了,这条命终究是要消逝的。与其让它无意义地消逝,终究融化成一摊血水,还不如把它用在重要的地方,用它来拯救所有人。</p>
但是,如果伊莱恩死了,绝对会有人为他伤心。贝利那孩子肯定又会钻牛角尖。伊莱恩也答应过伊奥,无论如何都会活着回来的。所以他还是没有办法轻易地牺牲自己。</p>
"是吗。我明白了。"潜猎者少年仿佛能读透伊莱恩的内心,他闷哼一声,"牺牲自己需要巨大的觉悟,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特别是,当你有了许多牵挂的时候。</p>
但是大哥哥啊,我先把方法告诉你吧。</p>
当命运开始流转,事情到了最后必须作出选择的那一刻,我希望你至少能知道这个方法。最后的最后,到底该作出怎样的选择,那就是你的自由了。</p>
不管你是牺牲自己拯救所有人,还是做出普通的选择,牺牲小数拯救多数,我都不会有怨言。不管你作出怎样的选择,你都是有正当理由的。"</p>
这孩子比伊莱恩料想之中的还要明白事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是否为了让自己一族人存活下来而顺口开河,编造故事骗伊莱恩,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p>
不管怎样,至少先听听他怎么说。</p>
白狮人少年叹了口气,"所、所以方法是什么?你、你说吧。"</p>
"在我告诉大哥哥你拯救所有人的方法之前,请先听我说明一件事。如果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你就会知道这方法确实可以拯救所有人。"格尔达解释道:"首先,你真的知道[灾祸之心]到底是什么吗?"</p>
"好、好像是某种会吞噬星球的怪物……不仅是吞噬星球本身,还把星球里的星灵也吞噬了。"伊莱恩根据自己所知回答道:"就、就是因为它吞噬了星灵,古代亚特兰提斯人才会走向衰落;但、但亚特兰提斯人又不能消灭它,因为它吞噬了的星灵依然是和亚特兰提斯人绑定的,消灭了那个怪物,亚特兰提斯人也会灭绝。"</p>
"嗯嗯,大哥哥说的都对,至少是表面上的现象,都说对了。"</p>
伊莱恩一皱眉:"表、表面上?"</p>
(说得好像背地里还有另一个故事似的?)</p>
"你们所说的[灾祸之心]啊……其实是不朽古龙的一种。最为恶劣的一种。"</p>
"不、不朽古龙?!"</p>
伊莱恩倒是听说过龙族的老祖宗,不朽古龙们,是[星球吞噬者]。</p>
这些古老而伟大的生物确实会吞噬星球,每到一个新的星球去,就把那个星球的能量吞噬殆尽,为星球带来毁灭。然后不朽古龙们又会移动到另一个星球,重复以上的操作,为一个又一个星球带来灭亡。</p>
也正因为不朽古龙这个种族对宇宙的危害如此巨大,旧宇宙里其他有智慧的种族才会联合起来对抗不朽古龙。</p>
那是一场延续了好几千万、甚至上亿年的大战。直到旧宇宙走向灭亡,都还没能决出胜负。最终不朽古龙之所以会投降,反而是因为他们的科技发展过于落后,他们没有逃离即将毁灭的旧宇宙的手段,必须借助星河联邦建造的[永劫之门]来逃跑。</p>
其实星河联邦完全是可以不接受不朽古龙族的投降,把那些危险的古老巨兽们仍在即将毁灭的旧宇宙里,任它们自生自灭的。然而星河联邦却接受不朽古龙的投降,把这个曾经的仇敌从毁灭的旧宇宙里拯救出来,带到新宇宙里来。</p>
也许这就是[文明]吧。</p>
……扯远了。</p>
"你、你是认真的吗?[灾祸之心]居然是不朽古龙?"伊莱恩追问道。虽然[灾祸之心]会毁灭星球的性质和不朽古龙无限近似,但好像有又哪里不太一样。</p>
因为[灾祸之心]不像其他不朽古龙那样吞噬星球的能量,而是直接吞噬了星球的星灵。</p>
"所以我才说,它是不朽古龙之中性质最恶劣的一种。它毁灭的不仅是星球的物质,甚至连星灵也吞噬了。"格尔达摇头道:"吞噬了星灵,相当于判了那个星球上的生物的死刑。这就是[灾祸之心]曾经对我们的祖宗做的事情,同样也是它对我们一族做的事情。</p>
但我并没有怨恨它。</p>
它和我们一样,只是个生物。作为一个生物,它做的这一切,也都只是为了生存。</p>
一个生物为了生存而做的一切,没有对与错之分。</p>
生物本身也没有善恶之分,这一切只是我们强加给它的定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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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它始终还是会毁灭星球、吞噬星灵的危险怪物。"伊莱恩低声说。</p>
也许[灾祸之心]本身确实没有善恶之分,但它只要存在,就会对整个世界造成危险,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想杀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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