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卧虎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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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风举目一看，当先走来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女。男的身穿西装，高大健壮。女的穿着一件洁白无暇的绒衣，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眉似翠柳，目如水杏，唇红齿白。相比花莲儿，两人都是绝色美女，难分上下。她手握一把手枪，气度不凡。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四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都手提驳壳枪，看穿着像是学生。这六人虽然刚遭遇土匪，还有两人受了轻伤，却丝毫不见他们有慌张的神情。

岳风心想看样子他们也不是普通人，必有来头。那些人来到岳风面前，男子拱手施礼，说道：“多谢长官相助。不知如何称呼？”岳风回了一礼，说道：“不必客气，在下岳风，是国军的少校营长。我看几位不是寻常人，怎么在这里遇到土匪？”男子答道：“原来是岳营长，在下余明。这位小姐叫龙兰杏，那四位是学生。我们从上海来，要去龙小姐家。不料刚到这里，土匪突然冒了出来。如果不是你们，我们恐怕要遭殃了。”

龙兰杏打量了一下岳风等人，说道：“余师哥说得对，如果没有岳长官赶走土匪，我们可怕要丧命于此了。不知岳长官怎么率部来到这样偏僻的地方？”岳风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接着问道：“龙小姐，刚才听余先生说，你家在附近不知在哪里？”龙兰杏扫视一眼跟在岳风后面的将士，确实有不少受伤的人，对岳风的话也就没有怀疑。

龙兰杏告诉岳风，她和余明是校友，同在上海一个报社工作。淞沪会战时，他们的报社被小鬼子飞机炸毁。他们就一起参加抗日别动队，协助国军打击小鬼子。上海失陷，别动队被打散。龙兰杏和余明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回龙兰杏的老家，然后去南京从军。他们撤出路上，遇到这几个学生。他们本来也是别动队的人，彼此相识，就结伴而行。

龙兰杏的老家就是卧虎镇，他们计划到卧虎镇休息几天，再去报名投军。因为他们只有六人，武器弹药不多，只能走山路，以避开小鬼子。龙兰杏是本地人，熟悉道路，一路倒也很顺利。只是快到卧虎镇，反而遇到了土匪。土匪见余明他们人少，龙兰杏长得漂亮，就动了坏心思，想把龙兰杏劫走。双方因此交火，幸亏余明和龙兰杏等人都接受过训练，枪法还不错，得以勉强支撑。

岳风得知龙兰杏居然是卧虎镇人，不由大喜他告诉龙兰杏，自己本来也想去卧虎镇休整几日，然后去南京。他正担心卧虎镇不会同意，因此请龙兰杏到时候美言。龙兰杏微微一笑，说道：“长官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不过，你们到时候去南京，得把我们带上。”岳风大喜，谢过了龙兰杏，一口应承。岳风随即把赵飞、周青等介绍了一下，众人彼此见礼。在龙兰杏的带领下，朝卧虎镇走去。

虽然出了大山，道路却依然不太好走，不仅崎岖不平，而且蜿蜒曲折。沿途路过几个村庄，却都空无一人，看样子荒废了很久。龙兰杏见岳风露出诧异的神色，就一边走，一边介绍了卧虎镇的情况。

卧虎镇地处三省交界的山区，极为闭塞。卧虎镇距县城近百里多里，只有一条崎岖不平的公路通往县城，中间还有四十多里是丘陵地形。卧虎镇东面十多里就是白虎山，也就是他们刚刚出来的山区。白虎山南北走向约有四五十里，东西走向约有二三十里，最高峰白虎岭海拔一千多米。

卧虎镇的西面十多里则是青龙山，和白虎山遥遥相对。青龙山南北走向约有七八十里，东西走向约有五六十里，最高峰白龙顶比白虎岭还高三四百米，地势和白虎山一样，极为险峻。卧虎镇的南边五六里外，则是大华山，东西走向有三四十里，南北走向有五六十里，比白虎山和青龙山更高更险。

有一条从青龙山流出的小河，名叫青龙河，经卧虎镇蜿蜒东流。卧虎镇四周和青龙河两岸，是镇民们赖以生存的稻田。

不知不觉中，众人走了两三个小时，来到青龙河边。上了横跨两岸的石桥，就看到两三里外，有一座城镇。

龙兰杏玉手一指，说道：“岳大哥，那里就是卧虎镇了。”经过一路交谈，龙兰杏和岳风已经彼此熟悉。龙兰杏觉得叫长官太别扭，毕竟岳风大不了她几岁，就改口叫岳大哥。岳风为人随和，自然也不介意。

岳风顺着兰杏的手指看去，前面的镇子四周都是高大的城墙，就惊讶地问道：“兰杏妹子，一般县城才有城墙保护，镇子周围建造城墙的倒是少见。”岳风本来称兰杏为龙小姐，可兰杏不爱听，非让他叫自己妹子。岳风此时已知道龙兰杏是卧虎镇镇长兼镇卫队队长的女儿，她家是卧虎镇第一大户，自然有一些大小姐的脾气。岳风不想惹恼她，只好顺了她意。

龙兰杏叹了口气，说道：“岳大哥有所不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正因为卧虎镇三面环山，离县城又远，交通非常不便，各方面都很落后，连电都没有。镇里的人出去，除了少数富户能坐马车或骑马之外，大多数人去县城，只能步行。虽然有一条青龙河，但河水太浅，根本无法行船。因此卧虎镇基本上是与世隔绝，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得很少，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离开过镇子。

卧虎镇附近的大山里，有很多土匪。有的土匪多达几百人，少的也有数十人。他们动不动就下山拦路打劫，还侵扰村庄，附近的百姓们恐惧不已。

小村的百姓纷纷把家搬到了镇上，镇里人多势众，又有镇卫队，土匪不敢轻易攻打。一来二去，卧虎镇本来下辖十多个村庄，最后大多合并到了镇里，所以路上就有很多荒废的村庄。卧虎镇因此人口激增，有近两千户，一万三四千人。为了防止土匪进镇抢劫，卧虎镇就在镇子周围建造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