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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大伙各自开始准备了起来,牵马的牵马,上货的上货,换衣的换衣......
直到日头挂在了天边,露出点点红芒的时候,大伙集合在了院中整装待发。
除了刘老倌在家听信外,其他人各个精神气十足,唯独一人吊着脸子噘着嘴十分的不乐意。
“曹满,你这是咋啦,一脸的不高兴?”刘老倌心细,不解的上前问道。
曹满别扭半晌开口说道:“干爹,不是我这人矫情,你自己瞅瞅,大伙穿戴得体精神倍儿足,唯独我,穿的都是些啥玩意?”
曹满这一嘟囔顿时引来了大伙的注意,刚才忙着收拾东西没太在意,现在仔细看看,一个个不由得笑开了花。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的欢,换句话说,三分长相七分扮相,没有扮相再加长相差点,何来风度一说?
一行七人中,段虎和萧镇山自不用说,个头身材就摆在那,别说一身青衣完美的彰显出了身材的健美,单那不怒自威的气势,黑脸往跟前一凑,都能把胆小的人给吓趴在地。
至于冷曼和虎千斤更不用说,人美穿啥都美,特别是今天,冷曼身穿黑色紧身皮衣,虎千斤穿着苗族的服饰,不说羞花闭月、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一对百里挑一的美人胚子,放哪都能看得小伙目光呆滞、呼哨不断。
海子年轻力壮,个头高挑模样帅气,腰挎苗刀背背连弩,身穿豹皮坎肩简单而精练,咋瞅咋带劲。
还有寒岳,别看老头上了年纪还是个独臂,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把他那件虎皮大褂往身上一穿,气势威武、样貌不凡。
可曹满呢?
衣不搭调、人矮腰粗,穿着的衣服肥大不说,衣袖裤脚还挺长,必须卷巴卷巴才能露出手脚。身外是狗皮做的坎肩,合拢一处包不住鼓起的肚皮囊,只能半敞着用根绳子系着。
额间是对才冒了根的蚕眉,若隐若现,背上背着的还是那口生铁大锅,就这造型,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人见人笑,驴见驴叫,王八瞅了乐翻天。
刘老倌忍住笑意问道:“曹满,衣服虽然有些不太合适,但你为啥要背口大锅在身上呢?”
“背惯了,不背心里不踏实,何况这口生铁锅还是我的防身利器,少了它可不行。”曹满回道。
他这一说,忽然阿亮驴叫了起来,回头看去,阿亮背着那口红色的活棺材,正四蹄刨土很是不爽的用驴眼瞪着他。
臭耗子,背锅装王八,喜欢背的话,帮驴爷背棺材,一准让你过瘾!
曹满白了一眼,爷爷是人不是驴,牲口背的东西爷爷不背!
这时刘老倌好笑的摇摇头又问道:“这么重的生铁锅你背着不累吗?”
“不累,是爷们的话咋能喊累呢?”曹满张口说道,却发现身下一晃,骑着的那匹老马斜着马眼正鄙视着他。
耗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不瞅瞅自己啥分量,比圈里的大肥也差不了多少,马爷这么大的年纪驮你一人就已经够吃力了,你倒好,还外加一大锅,想诚心累死马爷还是咋滴?
去你丫的不累,带种的咱俩换换,不是马爷瞧不起你,到那时你还说不累的话,马爷跪地认你当祖公!
段虎看看天色后对刘老倌说道:“刘老倌,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告辞,再会!”
刘老倌点点头,“虎子,曹满,各位,你们多加小心,一定要凯旋归来!”
“哈哈哈,放心吧老刘,你做好黄焖狗肉等着我们,待凯旋之际就是我们畅饮之时,告辞......嘚儿,驾!”
萧镇山高声一吼,率先骑着马冲了出去,身后段虎、海子几人紧跟了上去。
“干爹,你自己保重,我们去去就回,不用担心!”曹满拜别一声绝尘而去。
“啊哦,啊哦......”阿亮撒开欢快的四蹄追了下去,引来了寨中一阵狗吠鸡鸣之声。
刘老倌站在院子外,含着点点的泪光看着大伙隐没在了远处,依旧挥动着送别的手臂,久久不愿放下......
一路无话,有话也是阿亮的那点驴事,发了驴劲儿想偷懒不走,最后被萧镇山一巴掌拍在驴臀上便老实了,驴蹄嗒嗒的跑了个欢畅,速度不亚于奔驰中的骏马。
至于曹满骑着的那匹老马,出奇的跑得贼快,非但没有掉队,反而还会时不时冲到头前,挑衅着那些落后的马匹。
马的性子最烈,眼珠子容不得半点细沙,顿时所有马匹你追我赶,相互比拼起了速度,跑得那叫一个飞沙走石,没到晌午便已经来到了老龙山的地界。
只不过前脚刚到老龙山,后脚便有体力不济的马匹趴地不起,吐着白沫耷拉着舌头,看样子是累的够呛。
特别是萧镇山和段虎的坐骑,翻着白眼没了声气,已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这时曹满胯下的老马长嘶一声,缓缓从队伍后方走了上来,抬头挺胸神气十足,连正眼都不瞅一下地上趴着的马匹。
一群生瓜蛋子,速度快有屁用,体力跟不上还不是白搭!咋样,怂蛋了吧?跟马爷比赛跑,爷爷累死你们这帮马崽子!
正得意着,一声驴叫,阿亮背着活棺材晃着身子一颠一颠的跟了上来,高抬驴头鼻孔朝天,拽得二五八万,一看就是副讨打的贱样。
阿亮很得意,这还是打出生以来头一次把马累趴,传出去都是长驴脸的事。
“嚯,驴子,耐力不错速度也可以,祖公正愁着没坐骑,正好,过来让祖公骑。”
声音传来,阿亮顿时警觉的竖起了驴耳,四外张望一下,正正对上了萧镇山那双放着精光的熊眼,吓得驴毛倒竖,怪叫一声撒腿就想逃跑。
“想跑?祖公割了你的驴蛋!”
萧镇山黑脸蛋子一沉,阿亮猛打一个激灵,硬生生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真不敢跑哇,就这黑脸秃驴,翻脸打驴臀,动手割驴蛋,谁敢惹?为了传香火的宝贝,驴爷爷忍了。
“呵呵,这就对了,只要你听话,下回祖公给你找母驴,让你乐呵乐呵咋样?”萧镇山笑着说道。
阿亮打了个鼻响,表示一百个不相信。
会信才怪!黑脸没好货,心黑手狠满嘴跑山炮,专骗牲口和家畜,又不是没试过,记得上次黑秃驴的徒弟还说过要找什么母驴母马来着,可是呢?
别说母的,就是连根母毛都没见到,说话不算数,脸黑又秃头。
阿亮愤懑的心情萧镇山不懂,懂了他也不在乎,牲口而已,打个巴掌给口草吃,一准服帖。
双脚点地,萧镇山凌空跃起,轻轻落在了阿亮背着的活棺材上,随后老臀往下一压,就听见阿亮一声“哦,哦......”身子挨了半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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