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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你说皇帝长什么样呢,是不是三个头六条胳膊,要不然怎么能处理天下的事呢?”
上元节,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一支箭罢了。
一支箭,一支响箭。
“咻”地射出,如一只雀,鸣着歌声从一条船飞向另一条船,从一个人的手中飞向另一个人的胸口。“有刺客!”不知哪儿一声大喝,打断了鸟鸣,打散了星河,打乱了人群。
一道身影直扑向陛下,另一道更快,挡在陛下身前。
噗嗤。利器入肉,劲道不减透胸而过,另一人立刻推倒陛下,箭羽径直射入肩胛,把他钉在木板上。
人群大乱,四散奔逃,数道黑影直扑箭矢飞来的方向,神策军和金吾卫则立即包围了那艘船。
“太医,太医!”陈明炽大声地喊着,“救驾!
……
上元节被宵禁和全城搜捕取代,但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皇宫,或者……是皇宫中的那个还尚在昏迷的人——箭上有毒,而他被毒箭刮伤。
“魏太医,怎么样了?”魏居暝起身离开龙榻,几个皇子关切地问道。
“不是什么奇毒,很快就好了。”魏居暝说道。
“那就好……”众人一阵放松。
落雪了,鹅毛大雪突然落下,形成一片雪幕。汴京这地方,往年冬季都少雪,何况这春雪又这般大,才一时二刻便将清杏殿外跪着的老人没过双腿。
老人一动不动,跪得挺直,如此雪天却一身单衣,怀中捧着官帽、官服。雪落在他头发上、须眉上,立时便白了一般,像雪地里一尊雪人,又像白练上一尺寒刃,让人透心的冷、惧。
“殿下,永宁候还在外面……”太监低声向几位喝茶暖身子的皇子报告道。
“什么?”陈明炽好像呆了一刹,忙站起身要和宫人出去看。“带件绵衣给候爷啊。”皇后的声音有些小,陈明炽如没听到一般径直跑了出去,鞋子掉了都没注意到。
“太子殿下还真是仁慈呢……”陈明枫抿了口茶,为皇后身前的暖炉里扔了些炭石。皇后体寒,惧
寒,先帝曾为她特地造了辟寒宫,但自盛平五年承先帝遗愿迁都汴京后也便少有寒冷的日子。
皇后嗔怪地看了眼陈明枫:“你现在贵为燕王,这种事由宫人做就好了。”
陈朝太祖有令,凡皇室子孙,一律在奶娘处养至三岁,再全部送于皇后处养育教导,是以陈朝后宫素来难以干政,母子从不能相认,倒也保全了表面上的和谐。皇子们对皇后一律称母后,妃子们则一律称母妃,这便是陈氏皇子的悲哀,唯有成为君王才有资格调阅《起居注》,了解内情——但皇子就那么几位,年龄不同,倒也不难猜测,只是这又能如何呢?母凭子贵不可能存在,先帝一旦驾崩,凡是他临幸过的后妃一律剃度为尼,便此生再与皇位上的那个人无关了。
“母后又记错了不是?四弟的封号是楚王。”陈明深在一旁笑着道,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扯了起来,显得有些可怖,长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位将军而非皇子。
“二哥就别取笑我了,咱们最迟年中就要就藩,可不像大哥那样能一直留京。”陈明枫话里有话地试探着。
“你这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就藩,陛下此次遇刺,洪福齐天,也多亏了永宁候的手下护卫,这几年内你们恐怕都走不了了,留着陪陪我。”皇后拍拍二人的手,慈爱地道。
另一边,陈明炽光着脚跑出大殿,踩在雪地里奔向永宁候。
“候爷,快快请起,这次的事……”永宁候俯身将头磕在地板上,打断了太子的安慰。
“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候爷,这般天气,您会吃不消的!”陈明炽眼看着劝不动,一咬牙脱下自己的袍子,几下掸掉了永宁候身上的落雪,把袍子披到他身上。
“殿下,不可!臣罪臣之躯,怎能……’
“永宁候听命,陛下昏迷,太子行监国之权,现命永宁候李存治回府闭门思过,不得违逆!”陈明炽把永宁便从地上拉起来,安抚地拍了拍永宁候的手背,不由分说的给他裹紧了袍子。
这时宫人才杉杉来迟,喘着气捧着锦袍和太子的鞋请罪。
宫门处的辇车上,一只素手掀开帘子,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二人,仿佛笑了一下。
“殿下,现在?”车旁一名戴着面具的侍卫轻声问道。
“回宫吧,父皇没事,明日再来探望也不迟,”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她放下帘子,示意回宫,“天冷了,记得
给各位官员们补些炭石,就以……羽王哥哥的名义吧,我一个女子不好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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