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废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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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巅，风停雪息，朗月旷照，夜se正撩人。

被众孩童称为怪叔叔的中年男子倚靠亭间，看着沉雪银华兀自出神，偶尔吹起的风，撩起三千白发，拂过迷离的双眼，拓满一身寂寥沧桑。

“好久，没有见到如此动人的夜se了。”怪叔叔轻叹一声，手中凭空多了一壶酒，仰头便灌，说不出得快意潇洒。

而雪亭另一边的古战默却是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一脸愤恨不平。白ri所受的屈辱，让他的心境到现在还不能平息。

“娃儿，欺负就被欺负了。此刻想着那些烦心事，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月se。”怪叔叔瞥了一眼古战默，微微笑道。

“说得轻巧。”古战默没好气道。

“哈，来喝口酒，顺顺气。”怪叔叔将酒抛给古战默，“古战族的勇士可各个都是好酒量，娃儿你行不行？”

“废话。”古战默二话不说，仰头便灌，直到喝干最后一滴酒，才放下酒壶，长舒一口气。

“啧啧，真像啊。”看着古战默喝酒的样子，怪叔叔眼神一阵恍惚，轻声自叹。

然而，怪叔叔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小兔崽子，你把酒喝完了我喝什么？”

“你哪里来的酒就再到哪里要去。”古战默哼道。

“唉。这种酒只有那老家伙有。看样子明天我又得厚着脸皮去讨酒了。”怪叔叔哀叹道。

“嗯？你这酒是从大长老那里拿来的？”古战默自然知道怪叔叔口中的老家伙是谁，诧异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喝到大长老的酒，你跟大长老的关系当真非同一般。”

“嘿，那是自然，远超你之想象。”怪叔叔玩味一笑，随即话锋一转，“酒也喝了，心情舒畅点没有？准备好了我可就要动手了。”

“你随时可以动手。”古战默点点头，坚定道。

“动手之前我问你个问题。”怪叔叔道。

“嗯？”

“学剑要承担如此大的风险，你为了你心中那莫名的困惑便要行此大险，值得吗？”

“那不是莫名的困惑。”古战默很认真道，“我以前总以为那种困惑来得奇怪，实属莫名。但我现在才知道，那绝不是没来由的困惑。”

“哦？为什么？”

“因为雪儿告诉我，人最重要得记忆不仅存储在脑海中，还是刻在心间。就算脑中的记忆消失了，心中的痕迹也绝不会磨灭。总有一天，会在特定契机之下重新想起。”

“所以我想，我之困惑，一定是我忘记了什么最重要得东西。”

“所以，为了想起在我心中留下痕迹的人或者事，无论冒多大风险，我都一定要学剑。”

“哈，真是很特别的理由。”怪叔叔淡笑一声，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迷惘之se，不觉低声自语，“原来，最重要得记忆是刻在心间，永不忘怀的吗？”

怪叔叔念叨着古战默的话，一时间竟是想得呆了。

古战默看怪叔叔半晌没动静，便上前推了推，道：“喂，我说你想什么呢。到底废不废我武功了。”

“小娃儿，废你武功哎，不是给你糖吃，你这么积极做什么。”怪叔叔哭笑不得。

“别废话，赶紧给我个痛快。”古战默没好气道。

“好吧，允你所求。”怪叔叔耸耸肩，“忍着点痛。”

话一说完，怪叔叔指尖凌空一点，散出数道光华，she进古战默体内。

“啊——”

明月下，陡然响起一阵凄厉惨嚎。

“真是的，叫的跟杀猪一样，煞风景啊。”怪叔叔摇头苦笑，替昏死在地上的古战默盖上一件毛皮大衣。

月se下，怪叔叔看着昏死过去的古战默，平ri慵懒的神se渐渐褪去，露出少有的正经神se。

“小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月下，中年男子低声自语，落在古战默身上的目光，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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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古战默幽幽转醒。全身虽是没有了痛楚之感，但却是全身无力，浑身说不出得疲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