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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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夕颜心如刀割：“是我，亲手掐灭了你唯一的希冀，是我对不起你。”

愧疚、难过、心痛的情绪一涌而上。

师尊一定觉得，连他最在乎、最爱之人，都没能与他站在一起，没能选择他，还坚定地放弃了与他的婚约。

被一次次放弃的感觉，很难受吧？

倘若她没有对师尊那样绝情，倘若，她喜欢的人是师尊，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夜君辞站在两人身后，秀眉微蹙，情绪有些复杂。

虽然他一直不待见顾朝锦，但今日，顾朝锦是为救小星儿而碎神脉、散魂魄，这样的事放在以前，他打死也不会信，像是顾朝锦能做出来的。

向来无情的神，竟愿为了她而灰飞烟灭，想必，他待夕颜的情意也已入了骨。

心头，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顾朝锦却已经释怀了：“虽然师尊还未彻底想通，但能看见你安然幸福，师尊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能陪她共度余生，那他也只能希望夕颜幸福了。

“可惜……不能去参加你的婚宴了。”说着，他取出那条早已经准备好的手链，递到了凤夕颜面前。

语气，也越发虚弱了：“师尊也没给你准备什么，这串手链，就当是……师尊给你的嫁妆。”

这手链，存着他的灵力，佩戴在身，有助于疗伤与修炼。

他也早早准备好了，本是想当做聘礼，可惜一直没能送出去。

现在，这串手链还是到了她手中，意义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不，师尊。”她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一边给顾朝锦渡灵力，一边道，“你要亲自去参加我的婚宴，你不能丢下我！”

尽管，在感觉他魂魄都在慢慢流逝。

他淡淡出言：“你已找到了良人，大概也不需要师尊了。”

“不，我需要你，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否则，我会难过一辈子的！”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里话。

这些天，她早已将师尊当做亲人，真不想再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如果可以，她宁可灰飞烟灭的是她。

“夕颜。”顾朝锦认真了几分，“今日师尊所做的一切，皆并非为你，入天劫……只为这上界苍生，所以你无需心有愧疚。”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凤夕颜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安慰她的话，不过是师尊想让她心安一些罢了。

顾朝锦的目光，始终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想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再多看几眼：“今后，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至于我……就忘了吧。”

虚弱的声音，断了片，他再也撑不住了，双目轻轻阖上。

魂魄，化作飞羽片片被吹散。

“师尊，师尊……”凤夕颜怎么抱也抱不住，眼看着他在自己怀里魂飞魄散，化作一阵阵清风，消散，殆尽。

“师尊，不要走……师尊！”

她喊得声嘶力竭，泪眼干涸，却怎么也留不住一分。

最后，一怀抱空，她跌坐在原地，红肿着眼眶，看着那上空已散去的飞羽，跌入谷底，似真似幻。

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在了。

天劫平息，大地上的一切都在恢复秩序，所有人都得救，上空也变得明朗起来，重见天日。

一切宛如新生。

唯独，她的师尊再也回不来了。

痴痴望着那已经关闭的天劫之眼，凤夕颜哭得撕心裂肺。

心中，还回荡着师尊刚刚跟自己说的话。

铭心刻骨，明明那么近，可转眼间，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夜君辞伫立在她身后，一言不发，但能切身体会到她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