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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六和凯乐警长踏出万家的院门,如果说第一次来祝寿是欢喜,第二次接到报案是执行工作的平淡,那么这一次是悬疑。
毛六发出感叹,那是他从警以来少有的面对生死的感慨,也只有面对生死才会有,“人啊!有万贯家财又能怎么样呢!活着是吃饭睡觉,死了就是三尺黄土了1
凯乐警长嘴角上扬,微笑地说“你小子认识的挺高吗!谁当初羡慕万家,眼睛都快掉下来了1
毛气六将军帽摘了下来,拍了两下,装作双耳不闻,已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转头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一样“今天怎么不见万玲玉,他家大小姐1
凯乐警长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开棺材这么大的事情,那可是他生身父亲居然不在现常毛六接着说“警长下一步我们要干什么?”似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投身战斗了。
凯乐警长拿着扇子拍子在一只手上说“现在要弄清楚,万老爷当天晚上自己是否出去?出去干什么了?”
毛气疑惑的问,头扭过来上扬,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
凯乐警长说“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红色的印记,而在我们祝寿的当天和他握手的时候是没有的,而这个红色印记是万府门栓的颜色。”说到这毛六回想起自己的手指还染上这个红色,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
凯乐警长接着说“像他这个大老爷,出行身边都有两个人鞍前马后跟随的,怎么可能自己开门栓,自己单独出去!而且手指沾上了红色,你这个粗人都知道用手指马上及时的清理1凯乐警长用扇子指向了毛六,“更别说一个爱干净的大老爷了!所以当天晚上他有可能出去,下一步就是证实一下1
毛六语调太高,重复说“证实?找谁证实1
凯乐一脸蔑视的说“半夜了,这条公长街上水谁在?”
毛六一下子恍然大悟,右手指点动两下说“啊!老王头!那我现在去1
凯乐立刻叫住了毛六说“等一下,我去找他,你去棺材店问一下万家的棺材1
毛六问“怎么他家的棺材也有问题?”
凯乐警长用商量的语气说“你有没有觉得那口棺材比普通的高出一点1
毛六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可凯乐警长这么一说,觉得确实如此。毛六应道“好的,我这就去1
两人在万府的门口分道扬镳。凯乐警长去了城南瓦舍找老王头,毛六去了城北棺材铺。
走到了石砖的尽头,就是尘土飞扬的石灰路了,在这一片生活的人一看便知没有城中央的人生活富裕,没有了衣着华贵的富人,没有了热闹的饭馆,多了穿着粗布衣的农人,可道路两侧的绿草有的独树一格,在深灰色的道路,深黑色的房子周围,居然有这么两条绿化的小草,是城中央的道路比不了的,顺着小草的轨迹,道路逐渐的狭窄,一股食物腐败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身体的左右两侧是居住的简陋的房子。可它不是单独存在的,是许多的草房,瓦房挤挨在一起的,比起万府的宏大阔绰,这里反倒有一点寸土寸金。有的房子已经变成了比萨斜塔,有的已经面目全非,随时都有可能坍塌,道路上的不知是谁家的成群的小孩子,身上穿着几尺布,光着脚在小路上乱跑。男人们穿着楼着胸膛的黄色背心,衣服原来的颜色是白色的,时间久了都被汗染成了黄色,多数女人们手中都拿着劳动工具,脸盆,锄头,菜篮子……叫喊声,铁器的敲打声,谈话声,泼水声,鸡鸣狗叫,还有从草房中传来的辱骂声交错的输出。
如果人生地不熟的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被这里的人用来犯之敌的目光围剿,杀死!还好凯乐警长走南去北,来到这里不算熟,可大多数人还是认识他,那些外冷内热的农人开玩笑的问道“警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们这里可是太平的很啊!没有犯法的人1一倡百和,一旁的人门都在附和着,并没有讽刺,调侃之意,是仗着人多势众对警长不是礼貌的打着招呼。要是在外面,警长一定会不吝恶语“谁犯法我抓谁1可是现在自己势单力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即便是警察也是如此。
凯乐警长呵呵一笑说“我相信大家都奉公守法,要是犯法就不是我一个人来喽。”问道“打更的老王头家在哪里?”
一人一边用手笔划,一边回答道“最前面那个死胡同的第二间房子就是了1
凯乐警长通过这个明确指示,来到了老王头的家门,这间瓦舍看起来没有其他房子寒酸,有自己的小别院,院子里面的东西很多,很有规矩,称得上是屋舍俨然,可没有良田美食,低矮的木门和凯乐警长一样高,围墙是用木板钉做的,只有一米高,已经没有了木头本来的青黄色。还没有进门,眼神越过围墙就看到了老王头在拿着斧子,在这个小院子里仅有一块用青石铺成的路面砍木材,蓝色的衬衣已经被汗侵染的颜色分明。
凯乐警长模仿了他半夜打更时常用的言语“子时已到,众人休息1虽说声音没有他嘹亮,可是节奏和语调还是完全符合的。背身的老王头诧异的回头,看到门外的凯乐警长,立即将手中发钝斧子抛在了地上,蓝色整理了一下蓝色的衬衣,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冒出的的汗珠。隔着围墙微笑,那笑容是对凯乐警长刚才发出本属于自己专属信号的自豪,又略带一些羞涩。说道“原来是凯乐警长啊1那打更时候的公鸭嗓,在平时谈话时竟一点没有体现,然后快步的走到门边打开那块摇摇欲坠的大门。
老王头和凯乐警长都面带笑容,如出一辙,那是互相尊敬的笑容,凯乐警长钦佩老王头每天深夜打更,几年如一日;老王头敬重凯乐警长破案无数,大公无私。这样的互相欣赏和身份无关,和地位无关,单纯出于人内心的精神层面。
老王头让开身子让凯乐警长里面请。老王头始终是独居,没有老伴,道听途说中他年轻时有个很俊俏的媳妇,后来和一个有钱的书生跑了,并不清楚是不是属实,老王头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二人坐在院子中两个竹子做成的简陋凳子上,桌子上是两杯泡的清淡地茶水,这已经是穷人家的最高的接待礼仪了。
老王头坐在竹凳子上有点局促不安,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凯乐警长亲自到家审问自己。弄得老王头好是拘谨,问道“警长有失远迎,不知来寒舍有何贵干?”这文绉绉话从一个打更的老头嘴里说出,弄得凯乐警长忍俊不禁。
带有要笑忍住笑的表情四周张望的凯乐警长,转过头,目光定在老王头的脸上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问你件事情!你知道的事情1
这把老王头说的云来雾去,这个所谓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我自己又知道什么,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凯乐警长说“您是每天都出打更吧?”
老王头也是实话实说不敢隐瞒“除了卧病在床,就算是大雨倾盆也和公鸡打鸣一样,都会敲上一锣1
凯乐警长接着说“路线在公长街……”
老王头稍有松弛说“路线几十年都没变过……”随后用手指简易在桌子上画了一个简图,很详尽的说了他打更路线。
凯乐警长说“好,那我就不兜圈子了,在27号那天晚上在公长街有没有看到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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