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蛮熊抱摔·肩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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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蛮熊抱摔·肩锁（4）

由于整个通讯设备破坏，信息传递缓慢，李寻是在十天后才从报刊上的左下角看到，郊外以北二百至三公里处发生剧烈爆炸。当时他心里嘀咕这个方向好似将军的科研所位置，后来连续几天都没有见此相关报道，正惴惴不安，打算找个时间去探个究竟，张秘书便来了。

当张秘书和周警卫找到李寻，表明来意，李寻坚决反对，说：“我从未有过军队任职的履历，怎么可能胜任一军最高指挥官，简直是无稽之谈。”

张秘书：“从规矩上讲，司令遇害，你是副司令，必须肩负起统帅职责。在情理上讲，将军是何等信任你，现在各将领蠢蠢欲动准备哗变，你该不该在危难之际帮助军团。”

李寻沉默良久，是啊，将军信任我，还给我装上这只仿生手，待我不薄，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他却去了，说：“可以我暂且代理，一旦有合适的人选，我就让贤。”

张秘书见李寻答应，趁热打铁说：“事不宜迟，走吧1

李寻向刘佳隐瞒了去东柏里州军团的事，只是说上级派遣外出任务。当李寻来到东柏里军团，张秘书立刻通知各级将领，召开重要会议，将领们议论纷纷张秘书又搞什么名堂。

张秘书领着李寻来到会议室，很恭敬地拉开将军常坐的椅子，做出请李寻坐的手势。李寻略犹豫，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坐在司令的椅子上。将领们怒目而视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坐在司令位子。

张秘书咳咳清了清嗓子说：“这位便是东柏里州军团副司令，诸位或许对他有些陌生，因为他一直受将军派遣在外工作，所以诸位没见过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现在他回来代替司令工作……”

未等张秘书说完，长桌上第五个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就凭你说谁是司令就是司令了吗？问过兄弟们同不同意，我只服将军，其他人休想坐他的位子。”说着狠狠拍了桌子一下。

拍桌子人周富，现任独立团团长，脾气有名的暴躁，大家唤他周爆，这人打起仗来有一套实战经验，深得将军喜欢，又恼他目中无人的脾气。

其他将领见周团长带头反对，嚷嚷道：“是啊，不能由你张秘书说了算。”

张秘书拿出任命书展示给大家看，说：“上面有将军的签章，还有上级的印章。”

周团长：“我没本事辨别任命书真假，谁知道你在哪里搞来这个玩意。”

张秘书：“你不会辨认真假，相信在座有认识将军签章吧！我有天大本事，也不敢伪造任命书，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其他将领相继仔细辨别任命书，认得是将军的字迹，都沉默着。周团长见其他人无语，也一时语塞。

张秘书见大家沉默就表示默认了，对李寻，说：“司令有什么话说吗？”

李寻突然被张秘书称呼司令，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张秘书再次喊他司令，李寻才意识在喊自己呢！突然让自己讲话，却不知说什么，本来准备了一番就职台词，经过他们刚才争执全都忘了，就算忘了台词，也得讲两句，不然大家更要把自己看成了张秘书随便拉出来个人，当成傀儡使唤。眼下这里群龙无首，各级将士都在盘算出路，必须让将士们拧成一股绳，不然在这混乱暗潮涌动，大战也许在即的时期，无法御敌，李寻思忖妥当，干咳一声说：“我知道在座各位，都是军功一身，本人年轻只能望其项背。”

周团长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李寻没去理睬继续说道：“我从警校毕业执行……”

李寻把自己经历说了一遍，就连结婚都说了，最后说我赤胆忠心一片，将会用一生捍卫信仰。李寻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可能是讲得太久大家听得疲劳或者是讲得引人入胜，良久大家才意识到故事讲完了。周团长突然感觉到，在另一个世界也有一些人，默默地付出生命维护着和平和谐的社会，徒然意识自己军功光辉变得暗淡些，但天生傲气的周团长，绝不会因为听了李寻讲了一个动人的英雄故事，就接受这个代理司令，说：“你吹得有多厉害，敢比试、比试吗？”

其他将领正要看李寻出丑，他们都知道周团长可是摔跤能手，把李寻给摔得鼻青脸肿，让他灰溜溜离开东柏里州军团，于是都起哄道：“比试……”

李寻思忖现在这个军团因为将军遇难，各将领报仇又无目标，从上至下纪律变得涣散。正需要一种激励兵士的方法，来发泄这种烦躁的情绪，何不趁此机会在军中搞一次各项技能比赛呢，说：“周团长的建议，我看行，那就举行一次比赛，张秘书你看比赛哪些项目好呢1

简直是胡闹，张秘书想阻止。

周团长急道：“是现在，我们两个比试。”

李寻笑道：“要打就打最强的，如你能晋级决赛，就是我们两人较量，每个比赛项目我都会参加。”

周团长一愣，像是没听明白地说：“好大的口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每个项目都参加。”

李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将领们先是一惊，你这后生太狂妄自大了，随即暗自窃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正好借此机会光明正大教育你。

会议结束，将领们带着鄙视李寻的笑容，愉快地离开会议室，相互窃窃私语这个不自量力，极有可能靠裙带关系来的长官。

下级向来没有光明正大的教训上级，都他娘的是上级教训我们，千载难逢机会，将领们有了共同对付目标，不由自主地团结了，有了目标心里就舒畅多，不仅是对付新来司令，还要争夺团队荣誉。各自盘算着在自己管辖的军中，挑选优秀士兵参加比赛。

张秘书在会议结束后，直接到每位将领住处，表面上是收集比赛项目，听取大家建议，实际是想和将领们拉近关系，还可以表明自己和李寻并不是一伙的，只是履行职责请他回来代理司令罢了。

张秘书还有意无意附和着说：“你看他多傲慢，你们得挑选精干的选手好好教训他，不然他倒真以为东柏里州军团无人可用。”

其实不用张秘书叮嘱，各将领不仅要教训李寻，还要让自己的士兵在比赛中获得好成绩，给自己脸争光，都搜肠刮肚地在自己队伍里挑选有特长技能的人，居然有人提议屙尿比赛，看谁射得远，还不忘自豪地讲解屙尿远，在机枪高速射击后，尿可以更方便冷却烧红的枪管，哪里需要，向哪里尿。张秘书当即拒绝这个荒唐的项目，并且狠狠批评这个项目提议者叫五傻的低级军官，说：“这是个严肃严谨的比赛。”

次日，张秘书便把比赛项目清单交给李寻审核。李寻看着比赛项目清单，射击类有步枪、狙击、手枪。综合格斗类有徒手、近战匕首，短棍。还有障碍物耐力突击，投弹目标，互扇耳光……

李寻疑惑：“互扇耳光是什么玩意。”

张秘书笑笑说：“互相扇耳光，看谁坚持到最后，这个我建议你就别参加了，不雅观。”

李寻笑道：“有意思，我每个项目都参加，我可不想以司令名义去比赛，你看用什么名义参加比赛呢1

张秘书心想幸好没有登记五傻的尿性比赛，不然你也会参加了，既然你要作贱自己，完全没个司令样子，好吧！我就成全你，反正你也是个过渡的代理司令，说：“炊事班士兵名义吧！输了也很正常。”

李寻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呢1

张秘书：“三天后，第一场是狙击比赛，你最好现在就去炊事班，那样才会更加真实。”

李寻点头同意，张秘书略微气愤地离开，走出门口又返回，犹豫再三既然李寻是代理司令了，汪军长被关押的事应该汇报。

李寻望着张秘书嗫嚅的样子问：“还有事吗？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隔阂。”

张秘书吞吞吐吐地讲了汪军长的事，询问接下来如何处置。

李寻思虑片刻说：“过错先记着，放他出来吧1

张秘书以为李寻会对这个觊觎司令位子的对手，实施打压，没想到他轻飘飘地说放了。张秘书想再说什么，自觉不妥，毕竟汪军长与自己发生冲突才被关进去的。

张秘书无话地离开，他有些不习惯李寻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不喜欢一个司令与士兵打混在一起，没半点司令的稳重。

三天后李寻以炊事班士兵名义参加狙击比赛，评审团由团级以上将领组成，在看台上观看。裁判讲解比赛规则，在有限的时间里，子弹不限，击中不规则移动的靶越多的人胜出，这是考验狙击手在有限时间里把握时机击中目标。狙击比赛结束，裁判宣布，第一名是来自汪军长新成立的狙击连队的丁桂，第二名是侦查三连霍事武，宣布到第三名大家就不关心了，反正这个比赛都是他们狙击队摘得，大家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就连谁是第一二名无非是以前那几个竞争罢了，当宣布第三名居然是来自炊事班的选手，士兵们像是听错一样，突然安静，裁判再一次说：“第三名炊事班李寻上台领奖章。”

众人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个来自炊事班的狙击手，台下窃窃私语怎么颠勺养猪的有这般能耐，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只有台上将领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狙击比赛在士兵们议论纷纷中散场，第一名丁桂走到李寻身边拍了一下他肩膀说：“不错啊！炊事班也有这个能耐，想不想来我们狙击连，我同领导打声招呼，你就可以调过来了。”

面对丁桂邀请，李寻明白他是惺惺相惜，笑说：“我喜欢养猪颠勺，只要有能耐，哪里都可以保家卫国。”

丁桂以为李寻会满口感激地答应，着实没想到被拒绝，心中有些不快，傲慢地扭头走了，嘀咕道：“好你个饲养兵（炊事班也负责饲养猪羊鸡鸭之类的，便于自给自足），居然瞧不起我们连，多少人想来，都来不了呢！你还高傲。”

李寻见第二名霍事武蔫蔫的，微笑着上去攀谈，同时做出击掌的手势，说：“恭喜，你枪法真厉害。”

李寻哪里知道这个获得第二名的霍事武正失意呢！因为第一名才是他的目标，这就是高手的烦恼，霍事武没有理睬这个炊事班后起之秀，径直地走了。

在军中要得到尊重必须拿出本事，那些阿谀奉承少来，尤其在技能佼佼者眼中，更多是看中超越他的本事，而非超越他的权势。

李寻尴尬地收回击掌的手，既高兴又惊讶，纵观世界能在狙击比赛超过自己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在这里打了第三名，看来自己真是井底之蛙，这支队伍卧虎藏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