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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出示物证,想你也是不肯承认的。」番轸转脸朝向转胡姬:「拿给这个***看看。」
转胡姬起身到屏后摸索了一阵,出来时手里已经捧着一件亵衣,她鼻翼带着嘲讽的笑意将那物件扔了下来:「这是夫人的吧?为何却在应将军的卧室里?」
番姞愤怒地瞪着萱儿,眼里直要喷出火来:「是你拿给他们的对吗?宁儿也是这样被他们掳走,可她却是个忠心的,受尽严刑拷打也不肯就范。可你却是个软骨头,对吧?」
萱儿一步步向后跪缩,哭诉道:「我对不起宁儿姐姐,可夫人-------奴婢真的怕呀!」
「哈哈哈——」番姞突然仰天大笑:「好你个番轸,你想让我让出这正夫人的位子给这个倡妇,也用不着如此费尽心机呀!你直接休了我不就好了,为什么你自己终日沉溺后宫,三男一女共寝一榻,昼夜荒yin不止,反而把这脏水泼到我头上。我不服,死也不服,待我死了,也要上天入地,化做鬼魂来纠缠你们,让你们这些女干夫***夜夜不得安寝!」
她忽然圆睁怒目,挣脱了两名内侍的拉扯,冲着殿中的柱子猛冲过去。只听得一声巨大的「砰」响之声,番姞登时脑浆迸裂,软软地顺着柱子滑了下去,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君案的方向。
番轸只觉得背上一阵阴风袭来,一时有毛骨悚然之感。嗫嚅着双唇道:「本来只想逼她自己废位,没成想她气性这么大?这下怎么办?她会不会真的做鬼夜夜来找寡人?」
转胡姬瞟了瞟方阿满,后者会意,马上附耳道:「君上莫急,奴才有法子,叫她魂飞魄散,根本做不成鬼。只需要如此如此------」
鄂宫大殿正厅内,硕大的青铜案后,鄂侯驭方脸色铁青,下颔绷得紧紧的,正不错眼珠地盯着跪伏在案前声声泣诉的老媵仆。
「君上,您可得为公主作主啊!她死得冤啊,那番轸宠妾灭妻,成日里只与一个男宠,和那个半胡妖妇在榻上滚成一团。公主看不过眼,劝谏过几次,便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以后快。
此番,那起子女干人先是抓了宁儿,后是萱儿,意图给公主构陷罪名,诬蔑她与那应原私通。宁儿是个硬气的,宁死不肯叛主,可萱儿却是个软骨头,竟然偷出亵衣来抵毁,害得公主百口莫辩,不得不撞柱以明清白。公主她太冤了------」
一旁侍奉茶水的叔妘听得心中激忿,忍不住插话道:「这太可恨了!既然诬说公主与那应原有染,可为什么不质询于他?奴婢听说那应原依旧掌番***权为大将军,却单单逼死了公主,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鄂驭方淡淡扫了她一眼,叔妘会意,低头嗫嚅道:「奴婢失言。」
「这有何难理解?应氏树大根深,番国文武朝臣半为党羽,番轸如何撼得动?也只有找自己女人的麻烦了,哼!这个窝囊废------」鄂驭方恨恨地将手上的玉盅重重往地上一掷,青砖地面上泛起一两道灰白的印痕。
「君上,还不止这些。」那老媵仆膝行几步,低声道:「世子怕君上面子上过不去,叮嘱过奴才。可公主她太惨了,如不吐个干净,老奴如鲠在喉啊------」
「还有什么事?一起吐个干净!」鄂驭方大袖一挥,语带威压。
「公主在撞柱前,曾说死后做了鬼,定要找陷害她的女干人复仇,让他们夜夜不得安寝。因此,那番轸在妖妇与那男宠鼓动下,命令将公主的尸身肢解------」
「你说什么?肢解?番轸他敢如此待寡人之女?」鄂驭方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纵横江汉这许多年,还从未受过如此待遇?顿时霍然旋起,厉声道:「你一字一句讲清楚,若有一句不实,立斩不赦!」
「诺!奴才
所言,有一字不实,定教不得好死。」老媵仆慨然立誓道:「那番轸命令将公主的尸身肢解成几十块,放在一口大锅中,用桃灰毒药煮了一天一夜,骨肉都化了。那转胡姬说,这样一来公主便魂飞魄散了,连鬼也做不成了,自然无法来找番轸和她复仇了------」
「贼杀才!」鄂驭方怒吼着,一脚将青铜案踹翻-------这一脚力大无穷,铜案轰鸣着,翻滚着落到了五级台阶下,发出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鄂驭方的两腮剧烈抽搐着,咬着牙说道:「这就是寡人枣阳峪救下的番世子,这就是召公虎百般扶持上位的新番君!哈哈哈------看来本君与召相的眼光都不怎么样嘛!这个忘恩负义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羔子,毒如蛇蝎,蠢如猪狗,险如虎狼,凭他也配裂土封疆守牧一方?我女是他三媒六聘娶进来的,怎么下得去如此毒手?我鄂国称霸一方,岂能容得这贼杀才如此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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