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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阿满的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转,低声道:「待事成之后,将军可不能负了今日之言啊!」
应原闻言,立刻起身咬破食指写下一幅白帛血誓:待幼公子夺位事成,终生不负方阿满之请。
见阿满欲拿那帛书,应原脸色一沉:「可若你小子三心二意,屁股转到了番轸和番围那边,我定扒你三层皮,再割了你那鸟根喂蛇,教你生不如死!」
方阿满娇声叫声将军,伸出比女人还要柔腻的臂膊抱住了应原咯咯笑道:「将军许我大官,咂摸到想也不敢想的权势显贵,小女子便是死,也只能死在将军胯下。什么公子围,什么新番君,小女子只认应将军也!」
应原大乐,再一次蹂躏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男女肉身。次日,便送方阿满登上一辆密封辎车,驰入了公子围的宅邸。
番宫内宛,刚即位不满半年的番轸正在百无聊赖地观赏乐舞,那种空洞茫然的眼神,无所事事的样态,谁见了都明白他是心不在蔫。
一旁的番围看到兄长这个样子,挥了挥袖,做了个斥退的手势,舞姬乐工们无声退下,大殿重又寂寂无声。好半天,番轸才反应过来:「咦?你怎的把他们都斥退了?」
「还说呢!都退下有半炷香的功夫了,你这才反应过来?完是心不在蔫。这样的乐舞不听不看也罢。」
「也好。」番轸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睛,支愣起身子道:「来,咱哥俩接着喝。」
番围咂了一口爵中酒,望着哥哥:「兄长即位已五月有余,怎的不抖擞精神打理国事,反而终日萎靡于内宫之中?却是为何?」
「为何?别人不清楚,难道你不明白?」番轸长长叹了一口气:「寡人即了这番子之爵位,才明白,朝内朝外皆被应氏把持,别的不说,番国上上下下,包括这内宫禁卫之权皆由应原掌握。这应氏在番国已是树大根深,难以撼动,寡人不是不想抖擞精神处理政务,只是------根本无处着力呀!」他郁闷地一拍桌案。
番围是个典型的纨绔公子哥儿,这些朝政之事如何能懂?只能从最粗浅处讲起:「兄长,鄂侯不是把女儿嫁于兄长为继室了吗?为何不从鄂国借兵,先将那应原罢黜,夺回兵权呢?」
「想得容易。」番轸斥责弟弟:「何其难也。且不说那应原多年在军中,党羽义子遍布各营,其势力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单说那鄂侯吧,只不过嫁过来一个宫婢所生的庶女而已,论起来本不配为正夫人的,当得什么?本是无依无凭的一根羽毛,寡人若真的当成一个大山来依靠,岂不是笑话?」
「如此说来,这国君也不是好做的。」番围突然一笑:「兄长莫要忧心,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个富贵享乐吗?好歹您现在是一国之君,自可以享尽人间极乐,何必非要起早贪黑操劳国事呢?那应氏愿意承担这份辛苦,就让她们去担好了,弟弟我便带兄长及时行乐如何?」
番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弟弟:「听说那应原把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孪童让给了你享用,如何?收了这份厚礼,想打你兄长的主意了?」
「哪有?」番围红了脸:「不过一个玩物而已,当得什么。我只不过看兄长如此苦恼,想让您松快松快。咱们可是亲兄弟,能害你不成?」
「怎么?你想带你兄长找什么样的乐子?」番围的话勾起了番轸的兴致,说到底,他也同公子围一样是个纨绔子弟,只不过是因为多年的世子身份,才不得不收敛着些。如今乍登君位,虽说于政事袖手,可在私生活上却有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度,一听这话,怎能不心痒痒?
番围继续咂酒,似乎故意在吊兄长的胃口:「兄长你如今身登君位,这番宫中上百佳丽都是你的,寻常货色也入不了你的眼。可这位------啧啧啧------
」他赞叹地晃着脑袋:「端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不二佳人,世所罕见哪!」
「行了行了,快说,在哪里?什么时候领来给寡人瞧瞧?」番轸已是心痒难耐了。
「别急呀,容弟弟我准备一番。后日,后日我带兄长出宫会美,如何?」
「好,不得爽约。」
薄暮时分,番轸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跟着公子围出城来到了狮河岸边,一行人顶着疾风骑了大半日的马,手脸早被冻麻了,番轸的眉毛和胡子上更是结了一层冰碴儿。他用衣襟试了试,忍不住冲着弟弟抱怨道:「什么样的绝色佳人还非得让寡人到这河边来看?大冷天跑这么远的路,谁受得了?想不来吧,你又说得那么好,这心里又怪痒痒的------寡人要是冻病了,一命呜呼了,那女人可就得意了!」
番围笑道:「兄长,您这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依弟弟看,再活个五六十年都算不得什么,哪那么容易一命呜呼?再说,那样的绝色美人等着兄长消受呢,怎么舍得呢?」
「你就会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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