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你如果敢告诉你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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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百杨双眼通红，宛如一只困兽，他死死地盯着崔青岁，自嘴边溢出一丝鲜血，嘲讽道：“本座真当你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云霄宗首席，却不曾想，你竟然会这么多阴毒的折磨手段。”

崔青岁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他的容貌本就如同皎皎明月般清冷俊美，这么一笑更是清风朗月般美好高洁，只是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美好了：“在我面前自称本座，你算什么？”

顿了顿，他故作疑惑地偏了偏头，上下打量了程百杨几眼：“对了，你怎么不跑呢？你怎么什么都说了呢？是因为喜欢这种审讯的手段吗？”

程百杨：“……”

程百杨闭了闭眼，而后皱起眉头，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沟通。

崔青岁心下微动，而后不着痕迹地摸向了腰间的凌霄剑，只等着程百杨有所异动，他就会一剑横在他的脖颈上。

片刻后，程百杨猛地睁开眼，忽而笑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重生之人，业果缠身！”

说完这句话，他就紧紧地盯着崔青岁的脸，似乎期待着他脸上出现一丝除了冷静之外的、别的表情，但很遗憾，崔青岁只是笑着挑了挑眉：“你就想说这个？”

他心里却并不平静。

倒不是自己重生的秘密被戳穿，而是……

程百杨竟然能说出来“重生”这两个字，而没有被天道警告。

这说明了什么？

是不是意味着，程百杨本身就和天道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崔青岁面上不动声色，仍然一派淡然自若，更加衬托得程百杨狼狈非常。

程百杨试图激怒崔青岁，却没能成功，他忽然想起来什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萧稚音？”

而后，他不待崔青岁回答，就自顾自道：“若是你的师妹知道，她那看上去是个端方君子的师兄，其实是个魔鬼……她会不会怕你、会不会离你远远的？”

崔青岁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他看了一眼有些癫狂的程百杨，慢悠悠地掀了掀茶盖，笑道：“阿音不会在意的。”

不但不会在意，可能还会用她那向来十分清奇的脑回路问他：“师兄，有没有考虑过开一个反派培训班呢？我觉得你是灭世魔头中把事情做得很绝的那种反派了！还是美强惨啊……这人设也稳了！”

想到这里，崔青岁眼里泛出一种有些温柔，还有些思念的笑意。

程百杨：“……？？？”

踏马的，还给你整得开始单相思了，是吧？？？

崔青岁回过神来，看向程百杨，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你已经没什么用了。”

程百杨瞳孔一缩，旋即就意识到崔青岁恐怕想要杀死他！

程百杨这么想着，反而心下一松。

有一件事是崔青岁审讯不出来、一直藏在他神魂深处的，那便是他根本不可能死。

因为……

然而还没来得及他想到这件事，崔青岁就温和地开口道：“你是不是在想，你根本就不可能死？”

程百杨有些惊愕，但很好地掩饰住了这股惊愕，只是故作害怕道：“你不能杀我！”

崔青岁弯了弯唇，微微垂眸，吹了吹茶盏中的茶叶，而后抬眼笑了：“是啊，你根本不可能死，因为……你只是一个分身。”

“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死你了？”崔青岁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看上去温和无害，只是在程百杨眼里，这样的崔青岁仿若一个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竟然叫他都有些不寒而栗，“把你的神魂和身体剥离、将你的神魂投入业火……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