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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宝,别想那些有的没得,去拿碗牛乳来,马蹄糕太干了,泽姐儿容易噎到。」
「是,奴婢知道了。」
屋里暖气十足,等泽姐儿吃饱喝足以后,就开始昏昏欲睡,温侧君把她轻放在床上。
看着她一直攥着自己的手,眼睛就变得有些柔和,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自从沈世佳尝过温侧君小厨房的手艺之后,几乎天天都来温塘的院子里蹭饭。
赵文昭在军营里看到陈嬷嬷写的府中事宜还有每个人的生活状态中,发觉自己将语昕留下是多余的。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不好与人相处,只是没有人合他的眼缘而已,他没有自己想象的乖张和孤僻,反而日常还很照顾沈世佳。总之,她之前
的担心成了多余。
「殿下,外面的五十精兵已经准备好了,正等您一声令下。」追风从外面走进来。
「追风啊,本王从未干过这种事,夜袭……是不是不大好啊。」
「殿下,兵不厌诈,我们这也不算是玩阴招。」追风抽了抽嘴角,他知道殿下为什么这样问,从小到大,殿下干坏事前总要问「好不好」,原因是「求心安」。
对于这个外表冷酷无情,内心却无比童稚且腹黑的殿下,追风早已经见怪不怪,外加无语中的无语了。
「那就出发吧。」赵文昭满意的笑了。
追风呆呆的看着赵文昭笑,都看了十几年了,但殿下笑起来依旧是那样的让人惊艳。
「殿下,其实你应该多笑笑的,就像小时候一样。」追风跟在赵文昭的身后,似是感慨说道。
「为什么现在不笑也挺好的。」赵文昭对这种事并不怎么在意。
「殿下,你长得这么祸国殃民,不笑也迷人,但若笑了定迷倒帝都千万少男,绝对老少通吃。」追风说到这儿异常兴奋。
还记得殿下未上战场时,哪一次出门不得藏好了,不然那些男子们香包手帕都能把她们给埋了。
「可本王不笑依旧迷倒众生。」赵文昭说完转身就走了。
追风抿唇抿唇再抿唇「不生气,她是主子,有颜有权有钱有自恋的资本」。
夜里一小队人马从营中出发,潜入城中,没有进入任何一户人家中。
只是去了马棚,鸡,鸭窝,还有狗笼,将这些家禽,牲畜闹得狂吠叫声不止。
不一会儿,整个城中都亮了起来,城中的将士们都聚集在大道上。
说是一座城,可实际上只是一条路,两边皆有人家。
不知凤鸣里哪个士兵吹了声口哨,城中的人这才抬头向上看,便看到凤鸣的女兵在上面,拿着弓弩对准他们。
「投降者缴械后退,不投降的等着被射成马蜂窝吧。」追风从上面笑着说道。
「我们投降,我们全部投降,但我们有条件的,诸位不可屠城。」
「我们殿下从不屠城,你们没诈呀。」追风有些不敢相信,不费一兵一卒就罢了,如今连箭都不让他们射么,不止追风有不止追风有些蒙,其余的士兵也是傻了。
卢西岛外围的人,如今都这样没有志气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这儿不过五千兵马,你们人数太多了,我们不战。」敌军守军都一脸的~「真诚」。
次日军报八百里加急传入帝都,朝堂上的人也是无语的很,赵文澜看着手中的捷报。
「不管用的方法如何,只要胜了即可,更何况宸王殿下不费一兵一卒。」沈太师率先出列。
「说到这种流氓式的打法,让老臣想到了宸王殿下的儿时趣事,着实让人开怀啊。」
听到老殿下的话,让朝上不少老臣也可以想到先帝时,赵文昭大闹朝堂之景。
「覃老王爷趁阿昭不在时说为好,若是让阿昭知道了,朕真的很为覃老王爷的王府堪忧啊。」赵文澜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了,这件事先告一段落,阿昭还来了一份奏折,但无关乎战事。」
「无关战事?难不成是国事?」
「算是吧,阿昭在奏折上请封月国师为钦差,去治理炎城的沙漠。」
「臣认为不可。」谏议大夫出列。
「谏议大夫有何疑问?」赵文澜也不想给月国师这么大权利,但是不得不说,她的能力也是担待的起的。
「臣认为治理沙漠,应另派人手,毕竟功高过主,是人人皆为忌讳的。」
月国师也刚恰好不想去的去沙漠,开什么玩笑,她的肌肤还要不要了。
「臣同意谏议大夫的话,臣的只愿衷心效主,万万不敢逾越。」她急忙附议谏议大夫的话。
谏议大夫也满意地,点了点头,分得清主次,也难怪殿下赞赏她的才华了。
「可……阿昭讲,你若不去便罚俸禄十年,让你选一样。」赵文澜说完,谏议大夫和月国师一愣,这么不讲理说话的,也就只有战殿下了。
月国师憋屈的说道「臣愿意俸旨去炎城。」
「好,阿昭说了,让你自己一个人孤身前去,由抄家得银。」
赵文澜一开始看到这个建议就觉得真真是委屈人家月国师了,但不用国库掏银子,她也乐意使唤。
「臣……遵旨。」这一句话中,似是憋着很大一股气,但却又出不来的感觉。
永和宫内,德安贵子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世人皆传宸王殿下是不败之神,可谁知道她本人是如何的顽劣。」
「父后,儿臣从来都不知道,殿下这样一个冰冷的人儿,儿时竟然这样的调皮。」墨闻舟听着德安贵子讲着赵文昭的儿时趣事。
「墨氏,阿昭在你面前一直都很正经?」德安贵子让芸思给自己调整了一下靠背。
「殿下是个注重规矩的,哪里能和儿臣开玩笑。」
「墨氏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以为阿昭对你已是盛宠至极。」德安贵子用手摩挲着怀中的汤婆子。
「父后,此话怎讲?殿下来臣妾的房中,是府中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的。」
「单凭她去你的院子里就可以证明她宠你?」
「难道不是吗?儿臣不明白,还请父后明示。」墨闻舟此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就像是自己引以为骄傲的东西被人否认了一样。
「保护一男子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不是一味的去宠,而是适时的忽略,让所有都以为那个男子没有任何威胁,可每次总会有一段时间是那个男子承宠。」
「因为爱,所以护着,臣妾只是一个挡箭牌,是吗?」墨闻舟的眼神有些呆滞。
「阿昭和先帝一样,吃一蜇长一智。
当年先帝宠爱高贵君,你可知一开始高贵君是什么位分,皇贵君啊,位分等同于副后,可是呢,被当年的太后,也是如今封号为懿孝仁太皇太后寻了个由头罚了一顿,自此之后,先帝降了他的位分,以至于后来恩宠「稀薄」。」
德安贵子看到墨闻舟眼中的疑惑,轻笑了一声。
「你以为真的是恩宠稀薄么,那便错了,自此以后,高贵君的宫里冷冷清清的,但先帝依旧是几个月去几次,没了专宠,人人都以为他失宠了,包括舅舅我。
可是后来,高贵君有孕了,在最后一个月中,因为一个太医配错了一味药,早产,高贵君直接血崩而亡。
先帝得知消息,杖毙太医院上下几十号人,但凡是接触过高贵君的人都抹了脖子。」
听着德安贵子的叙述,墨闻舟可以想象的到,那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后来……那个孩子呢?」
「是个死胎,没福气的,先帝让数十位得道高僧为其祈福诵经,足足持续了半月,停灵七日,宫中三年不穿艳服。」
「高贵君是如何亡的,不是意外吧。」墨闻舟清澈的眸子对上德安贵子那双锐利的眸子。
「没错,那一味药是本宫让人做了手脚,本宫知道那个男人对先帝的重要性,却从未想过她对他竟用情如此深,若不是太皇太后要求停手,恐怕整个皇宫都要大换血。」
「那时……舅舅您不过是双十年华,为何…………」
「本宫本也以为他失宠了的
,以为他不会对皇室造成威胁,直至有一年的年夜,年宴过后,本宫毫无睡意,就在御花园里赏冬梅,就看到高贵君的殿里抬出了一个轿子,径自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自那儿以后,本宫就开始查,原来先帝无数个不进后宫的夜里都是由高贵君相伴。」
墨闻舟听着,不禁羡慕着,那个虽无高位,却有着一个女子真心实意的疼宠的男子。
「墨氏,本宫不允许你去羡慕他,听着,本宫让你一步一步的干掉温侧君,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别让本宫失望。」
「可是,儿臣从未想过要了他们的命……」
「本宫今日的一番话,你自己好好思量一下,回去吧,这里不用侍奉了,让老三家的来吧。」
德安贵子打断了墨闻舟的话,微微闭上了眼,表明了不想听墨闻舟解释,长清无奈,只好起身告退。
送走墨闻舟,芸思在一旁看着德安贵子,「主子,宸王夫可以吗,看上去,他也不是个心狠的,再者,这些陈年旧事一旦传出去,有风险啊。」
「墨闻舟是墨家的儿子,他只是还想着在阿昭心里落点好,但本宫这是再告诉他,只要他把事情做完美了,他依旧是阿昭心里,那位贤惠大方的王夫。」
「那殿下身世的事……」芸思还是有些犹豫。
「当初先帝能够抱着阿昭自己养,就说明她已经绝了后患,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嘛。」德安贵子闭上眼,掩去眼底的痛楚。
「本宫曾经也想要好好的疼爱阿昭,可是想到那个死去的孩子,本宫就没办法去宠她。」
「主子,不必太伤心,至少殿下的孝心还在,若不是当年的琉锦,荣安郡公,你们也不必反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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