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林苑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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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六，又是天还未亮，项忠便在丫鬟夏荷的服侍之下起床洗漱，待吃过早饭就出了家门，骑马到了安门。到安门之时，守城兵士正在打开城门，兵士见项忠的护卫规格便知，这是皇子出行，遂向项安行礼。项安也礼貌地给兵士回礼。出了安门，一路飞驰。

暮春时节的清晨，凉风习习，项忠在马上看着这满目青翠，不觉心旷神怡，于是放慢了马速，而围在周围的卫兵也跟着放慢了马速。这时，一个名叫周丰茂的卫士近身对项忠说道：“至此这暮春美景，四殿下何不赋诗一首？”

项忠虚扬马鞭，指着周丰茂说道：“就你小子事多！不是要诗吗，且听我诵来1说完，略作思考，想想有什么写着暮春景象的诗作，突然想起韩愈的那首《晚春》，便吟诵道：“谁收春色将归去，满绿妖红半不存。榆荚只能随柳絮，等闲撩乱走空园。”

一曲吟罢，周围卫士皆为叫好。此时，王室宗亲的卫兵可非寻常武夫，而是世家子弟，因此虽不说有多高的文学造诣，但基本是诗词鉴赏水平还是具备的，而且，愿意把子弟放在项忠身边的人家，也不乏早存有稍冷灶的心思。只不过以前这四皇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对其失望而将子弟调离其身边的，大有人在。现在，这四皇子隐隐有崛起之势，这些仍留在其身边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机会了。

众人骑马来到水衡宫，将马匹交给杂役，便四散而去，只留周丰茂一人跟着项忠，其余人等各寻乐子去了。项忠准备先找李榕，申请将自己休息的房子改造一下，在改造期间还需要让李榕再给自己分配两间休息用的房子以做过渡。

进了李榕的值房，就看到李榕早已到了，此时已在办公，也不知这李榕有多少事情，需要如此操劳。李榕见项忠进来，就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四殿下，有何事找我？”

项忠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榕，李榕听了，颔首说道：“我们这水衡宫别的都缺，唯独这房子不缺，再给你安排几间房子，自然不成问题，但要看看是否需要打扫。至于你说的房子改造，也不是什么难度，但你说的火炕和地暖真的有用？还有，人在炕上睡着，下面烧火，人难道不是被烤熟了？”

项忠笑着说道：“李都尉，不如就先用本人的房子做个实验？”

虽然李榕听不懂“实验”是什么意思，但项忠说的话却大致能够理解。于是颔首道：“如果真的有用，也可以报与陛下。我们关中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有了这个火炕和地暖，至少晚上睡觉不会太冷了1

接着说道：“且随我去找姚工官。”这姚工官便是这上林工官姚一元。二人出了前殿，绕过下人的值房，到了后殿姚一元的值房。

进了姚一元的值房，姚一元见自己的两个上司联袂而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就要起身相迎。李榕摆了摆手，说道：“不必起身，项副尉找你有事，你听他的吩咐。”然后对项忠说道：“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姚大人即可”，然后又对二人说道：“那你们忙吧，我就先走了1说完，也不顾二人挽留，就走了出去。

项忠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姚一元，然后借用姚一元的笔墨，在白绢之上画出火炕的结构示意图。

姚一元虽是世家出身，但搞了二十多年的工程，尤对土木工程格外熟悉。一看项忠画的火炕示意图，一拍大腿，说道：“妙啊！四殿下这个火炕设计真是巧妙，按道理来说应该可行。下官一定会配合殿下做好这个火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