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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是,有些时候不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其他的称谓。”
不同的态度与意义揉杂在一个词里,似乎每个词都是这样,被定义,然后又去赋予含义。特别是指代人的词。或许是因为人也是这样的?
“所以你不进来吗?”薇薇安站在门后向我说道。苏尔也已经走过了这扇大门。
原来我又因为思考这些慢了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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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大门打开,里面的白光把阴影中的我们照出轮廓。篝火旁,拉着二胡的老人停下了他的演奏,起身离开。“走吧,孩子,不用留在这了。”
我没有抬头,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看着火舌摇曳的影子,我好像就是从那时起有了某些习惯。
人们开始向光源的方向涌动,并且越发密集。被打翻的洗衣盆倒在了我的一旁。
“看,那些顺着水流流入排水口的泡沫像不像你。”不知名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但声音的轨迹来自四面八方,以至于我不敢定论,那到底是不是来自我的内心独白。而且,就算它来自人群,我又该判断它来自于谁呢?我们从未了知晓过彼此的名字,总是用对方的某些特征去称呼对方,以至于在记忆模糊的现在,我仍只能看见一团背着光的黑色背影而喊不出他们的名字。如果人身上的所有标签都被撕下来,人还会剩下什么吗?
光源逐渐延伸,最后我也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色。
我们究竟是人,还是彼此眼中的一团投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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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绿植的存在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银杏。”薇薇安说出这个词的时候,她的死鱼眼好像不见了。不过只有一瞬间,可能是幻觉吧。
“你们域外人会想家吗?”薇薇安突然反过来问道。
“啊?”有人会向我问出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不……我们其实也没有安过家。我们一直在四处搬迁,然后在随便什么地方又席地而坐。”
“是吗……”她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像是失望的表情。
“话说,你们怎么搞到这盆绿植的?”
“萨尤娜帮奥雷格那个老家伙弄来的。”
“萨尤娜是?”
“玩象形梗的某酒吧老板。”
“她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碍…”我顺口吐槽道,又继续打量着这棵银杏,“把它养活可得费不少劲吧?”
“也没有。其实这也不是传统绿植,这是个半机械的仿生植物。传统绿植恐怕在那场灾难后就没有的剩下了吧。”
“这样么……话说回来,你们的这个院子真是跟周围的建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埃”
“大厦筑起高墙,电线拉起铁网……”薇薇安抬头看向穹顶,“你们有想过去上面的层区看看吗?”
“其实我们想攒钱,就是为了能够去到上层。不,说是我们,其实是苏尔她一个人啦……”
“话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意外形成的交易关系。”
“细说。”
“在你们行动的那次意外中,我掉进垃圾投放管道后,在那里遇见了苏尔。她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她的底层意识数据,告诉她,她该回到最上层去。于是她拜托上了意外找到她的我。”
“什么boymeetsgirl的老旧救赎式套路碍…”薇薇安把花洒放回一旁的桌上,“所以她是激发了你的什么保护欲吗?”
“不。其实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只要别人要求他去做,他就一定会去做的家伙罢了。”苏尔出现在后院门口,用背倚着门框朝薇薇安说道。
“原来你也是这样一个家伙埃”薇薇安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走出门去。
“愿意跟我聊聊‘域外’的事吗?我还挺好奇你的故事呢。”苏尔扭过头朝我说道。
“抱歉,我似乎自从来了塞肯德森后,就对身后的那些事感到模糊了。现在想要去回忆,也记不起什么了。”
“什么嘛……别人的诺斯替式小说,都是外来者改变故事背景的世界,到你这怎么变成融入背景的世界了。”
“人生不是小说……”
“人生比小说更魔幻。”苏尔突然朝我斜头一笑。这之后她似乎又说了什么,但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她的笑到底表达了什么呢?一点嘲笑?一点羡慕?一点欣慰?又或是一点喜爱?那如达·芬奇秘画般的笑容我到最后也未能为我自己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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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身子向亮着刺眼白光的大门走去。
“那就向前走吧,连。”
好熟悉的声音。不知为何,白光那一端的声音好像昨晚那个少女对我说的话碍…
白光逐渐消散,门对面的画面的轮廓由朦胧逐渐变得清晰——
“又是你最后一个。”
苏尔带着抱怨的语气向我说道。
“抱歉,上了趟洗手间。”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具体工作是什么?”
“完成这位小姐的委托。”薇薇安别过手做出介绍的手势,顺着她的动作,我看见了那位银白色短发的少女。
“诶,不是接悬赏吗?”
“显然还是直接做私人委托更赚钱。”
“这倒也是呢……”说着,我撇过头看向那位少女,从她银色的刘海间,我看见她也正瞥着眼打量着我。她那群青色的眼眸,在看见之后的璀璨夜空之前,我还一直找不到能够形容那双眼睛的字词。那也是之后唯一一双,为了我留在门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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