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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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尸……”

克莱尔再一次说完她和拉布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时，挂在校长室里造型独特的时钟已经把时针指向十点，她停下来，接过邓布利多递给她的一杯柠檬水润了润嗓子。

邓布利多的手指摩挲着挂坠盒，镜片反射出蜡烛的光，让克莱尔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在漫长的思考过后，他说“克莱尔，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

他说的慢吞吞的，似乎在整理措辞。

克莱尔确实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她好奇魔法界的一切，又隐瞒着自己可以读档的秘密。她想起自己无处可循的过去，拉布的过去，还有那被隐隐忌讳着的‘黑魔王’。

不过，她最后还是决定问出此时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先生，”她顿了顿，“拉布他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喔，”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好像没猜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你提了一个很有难度的问题。我想我也许也不能完全为你解释。”

“但我会说出我知道的。但我想我应该从头告诉你……”他继续说。

“我猜你在洞窟里遇到的怪物应该就是‘阴尸’。和后面森林里你告诉我的僵尸有点类似。它们都是强大的黑魔法造就的邪恶怪物。在黑魔法的操纵下，这些怪物能够做出制造者想让它们做的事。”

邓布利多靠在椅子上，胡子随着他的声音不住抖动。

“但是，我想告诉你。这种魔法是不可饶恕的。没有谁能有权利抹除他人的灵魂，让他成为可悲的行尸走肉，被操纵着永无安宁。”他严肃的看着克莱尔说，“和自己的过去割裂，浑浑噩噩，麻木漠然。”

克莱尔总觉得这几个词——特别是和过去割裂，和自己的情况非常相似。想想看，她不也是在洞窟醒来，没有记忆吗？邓布利多教授是否发现了这一点？

她应该感到害怕的。但鬼使神差，克莱尔竟将目光直接对上了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冷静地说“可拉布的情况不一样？”

邓布利多说“阴尸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阴尸没有灵魂，只是躯壳。我猜测他正处于阴尸和人类的转换期……你看。”

他随手将拉布身上的衣服变成打着绿色领结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漆黑的长袍，长袍前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蛇类徽章。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拉布也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便又神游天外。

随后，邓布利多在克莱尔不解的眼神下将她身上的漂亮裙子也变成了一套和拉布身上相似的衣服，只不过她的黑袍胸前纹的不是蛇，而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

拉布几乎是在邓布利多刚刚施法就警惕的扭头看着她。克莱尔恍然大悟，试探道“拉布？”

她伸出手，而拉布没有犹豫就立刻握上她的手。

“出于某种我们都尚未了解的原因，你可以让他理应消失的灵魂重新回来。”邓布利多看着他们，这么说道。

克莱尔不知道此时激荡在她心中的情绪究竟是拉布对她言听计从的满足感，还是被他如此重视的感动，亦或是两者皆有。她握着他的手，恍惚的注视他的灰色眼睛，竟错以为那只眼睛的主人属于一只猛兽。猛地，她迅速眨眨眼，从这种异样错觉中抽离。

抬起头，克莱尔才发现邓布利多一直在看着她。

她不假思索道“邓布利多先生，怎么能让他恢复正常？”

邓布利多睿智的、洞悉一般地说“我们也许应该先找到他为什么会处于这种状态的原因，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克莱尔暂时放过关于拉布的事，她和他的手微微垂下，交握着放在座椅扶手上。

“那关于我……”克莱尔有些期待，又有点害怕，“你知道我是谁吗……？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知道我叫克莱尔，但我不知道我过去……也不是……我只是……”

这个时候，她倒是更像是个惴惴不安的小女孩了。邓布利多忍不住笑出声，和蔼道“我很抱歉，但这显然也在我不能解释的范畴里。”

他说“从你卓越——我已经很久没遇到你这么有天赋的小巫师了——你的双亲一定有一人是个巫师。我恰巧对你这个年龄的小巫师的父辈有些了解，但很遗憾，据我所知，在英国，没有一家人有失踪的同龄女孩……”

瞧见克莱尔难掩失望的表情，他又道“也许，你的亲人并不在英国境内？也许你的父母是德国或者美国那边的巫师。”

克莱尔心情低落的低下头，握着拉布的手更紧了些。

“我知道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