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莫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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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儿，玉儿！快回来吃饭啦1一声呼唤，在原本宁静的小山村里来回飘荡。

“哥快跑呀!回去晚了，娘就会跟爹告状啦！到时候你的屁股不被打成八瓣儿才怪呢！嘻嘻...”

山腰处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眯着眼睛，神情狡黠，像个八爪鱼一样，赖在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孩儿背上。一边不怀好意的不停的拍打着男孩儿的肩膀，一边嘴里时不时的小声嘟囔着。小男孩儿也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停下脚步，站在了一块儿凸起的青石上，却不舍得把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放下身来。

他头也不回的咧咧着，“好啦，别再催啦！大老远的都听到娘在喊啦，要不是你非要看什么日落，我现在肯定都已经吃的饱饱的了，又何必跟你跑到这牛头山上来？还要全程背着你，可把我累坏了。”

小女孩儿好像没有听到男孩的抱怨一样。立马岔开话题。“哥，这天都快黑啦，你说爹回来了没有啊，他都出门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回来哟...”

“咋啦想爹爹了？没回来正好，省的看到我惯着你到处乱跑，到时候一生气再给我来两脚，我可受不了1

“也是哦...”女孩儿低头看了看山脚下的小山村，本来没有几户人家的小村里烧起来的炊烟，在朦胧的黄昏中，徐徐上升。在这已然入秋的时节，太阳下山了，山上还是有些清冷寒气。小女孩儿裹了裹身上单薄的有点儿发皱的素衣，使劲的往男孩儿背上挤了挤，却发现男孩儿身上的兽皮坎肩儿和麻布短裤，还是湿漉漉的。裤脚处时不时的还滴着水。女孩儿歪头就问：“呀！哥你都跑了这么长时间了，衣服上的水咋还没干啊？”

男孩儿别过头，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小女孩儿的溺爱神情。

“还不是你...下次再遇到水猴，别再拿石头丢它了，他都把你当坏人了。还好我经常遇到它，知道它本性并不坏，它把我拖到水潭里，是为了和我玩耍，你倒好，扔了那么多石头，有好几块都砸到我了，到现在头上还有两个包没下去呢...说也奇怪，它今天为什么一直把我往水潭下面拖…”男孩儿说着说着慢慢变成了嘀咕声！

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男孩儿平了平气息。转头看了看下山的路，在灰暗的环境里显得幽暗深邃。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嘟囔声：“哼！谁让你不提前告诉我，你还有这么一个脏兮兮的怪朋友，我还以为你被拖下水潭被它吃了呢1小女孩儿嘟着嘴。别过头去。稚嫩的声音又在耳边传来“臭哥哥快下山啦！天都快黑了，你的衣服是干不了啦！夜里山上寒气大，快回家换了，省的冻病了埃我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凑巧了，小女孩的肚腹之中果然传来了阵阵的咕噜声。“哈哈1男孩儿大笑两声，也没言语。双手在背后提了提小女孩儿的双腿，把重心往上耸了耸，重新跳到山间曲径上，飞也似的朝山下狂奔而去。

一路上，女孩儿把脸埋在男孩儿后背上。仿佛睡着了一样，一声不吭，竟对男孩儿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狂奔，丝毫不担心！

“娘！今天做了啥好吃的呀？我从半山腰都闻到了香味儿，一路流着哈喇子跑回来的1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男孩儿大咧咧的叫声。也许是带着心虚，话音里着实有些浮夸的意思。

院内正屋窗台下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身材匀称，着一身水青色布衣，十分得体。头发上围了一条淡黄色手巾，清秀的脸庞上却有了一些岁月的痕迹。这时正在摆放碗筷，刚起身准备去偏间厨房端饭菜。听到叫喊声，眉头轻轻皱了皱，转而看向飞似的跑进院子的男孩儿以及男孩儿背上看似是睡着了一样的女孩儿。妇人眉眼带笑的轻声道：“又跑到山上去啦？也不怕山上的豺狼把你们俩给吃了...你爹回来了，给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也正好让他修理修理你们俩...咦，玉儿睡着啦？快，快把…”

话还没说完，一向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猛地从男孩儿背上一跃而下，抬腿跑向屋内。边跑边笑道：“哈哈，哥这次被我抢先了哦，爹爹，你终于回来啦！想玉儿了没有啊？玉儿想爹爹啦！爹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没有啊？”脸上那看似能憋出内伤的红色，代表了小女孩儿现在激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