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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这一句简简单单的“天天给你做蛋糕”——却让握着银叉的手顿了顿,有些颤抖。

她悄悄攥紧一点“好。”

暴雨持续了一天一夜,两人被困在屋子里面,无处可去,颇有些无聊。

楚迟思在餐厅慢悠悠地翻着书,唐梨就在客厅看了一部电影,老掉牙的爱情片,看得她直接“昏死”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睡了一小会,旁边忽地靠过来个人。

唐梨瞬间便惊醒了,手差点就劈了过去,还好看到是楚迟思之后,险而又险地收住了手。

楚迟思披着那条小毯子,裹得像一只毛绒绒的白粽子,她窝了窝身子,冷着脸在唐梨身旁坐下。

她看了看屏幕,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随便挑的一部电影,”唐梨打了个哈欠,嘟囔说,“看得我可无聊,刚刚都睡着了。”

电影刚好演到,男主冲到雨中拉住了即将离开的女主,两人在大雨滂沱中吻得热烈,反而是看电影的两人面无表情。

“那……要不要换一部?”

楚迟思挪了挪,向唐梨凑过来些许,毛绒绒的毯子蹭到她肩膀上,压了过来“我想和你看。”

她眼睛黑漆漆的,有一缕碎发黏着唇畔上,发愈黑,唇愈红,仿佛要亲上自己。

那眼神干净清澈,看得唐梨心痒痒。

唐梨伸手触上楚迟思的面颊,将那缕发拨弄开来,柔柔帮她挽到耳后“好啊,我们一起看电影。”

楚迟思没有拒绝,只是闭了闭眼睛。

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你想看什么?”唐梨笑着问道,“爱情、科幻、动作、冒险,还是说恐怖片?”

楚迟思建议说“希尔伯特传记?他提出了希尔伯特空间的理论……(以下省略1000字),他的生平很有趣。”

“如果你想我再次睡死过去,沉甸甸压你身上的话,”唐梨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楚迟思鼓了鼓面颊“好吧。”

她这点小动作落在唐梨眼里,莫名有些可爱。那面颊跟奶包似的鼓起,让人有想戳一戳的冲动。

最终两人折中一下,选了一部不用带脑子看的爆米花电影,唐梨跑到厨房拿来一桶爆米花,塞到楚迟思手里。

爆米花是唐梨新做的,外面裹了一层蜜糖,吃起来又脆又甜,楚迟思接连塞了好几个,吃得津津有味。

暴雨依旧下着,只不过被窗户所隔绝,又被电影的声音盖了过去,蒙蒙的,遥远而静谧。电影里面各种飙车打斗,十分热血澎湃,然而楚迟思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在上面,正盯着爆米花桶,细细挑选着蜜糖最多的爆米花。

眼看一小桶被她消灭了大半,还有继续吃下去的趋势,唐梨手疾眼快,把爆米花桶给抢了过来“好了好了,先不吃了。”

楚迟思如遭雷击“明明是你给我的!”

“吃太多了容易上火,”唐梨哭笑不得,“我也没想到这么一大桶,你居然能全部吃完。”

楚迟思裹着那条毯子,长发被挤的微有些凌乱,蓬蓬地堆在肩膀上“那…那再吃一颗?”

她声线清清冷冷,却用了一个央求人的语调,糯糯地咬在唐梨耳边“就一颗。”

一声声喊得唐梨晕头转向,差点就没守住底线不行!唐梨!你不能被美□□惑,你不能动摇!不能心软了!

唐梨挪开爆米花,语重心长地说“你吃了很多了,到时候明天喉咙上火,有你好受的。”

楚迟思又挪过来一点。

披在肩头的毯子散开些许,她凑得好近好近,近得似乎能望见面颊上那一层细细的绒毛,像水蜜桃,像棉花糖,央求似看着自己。

指尖点了点唐梨肩膀,将布料往里戳一点。她的声音堵在耳畔,润出点水意来“真的,就一颗。”

唐梨彻底投降,一败涂地。

她选了一颗最大的爆米花,递到楚迟思嘴边,被金发掩住的耳廓烧得厉害,声音都有些哑“说好的,最后一颗。”

楚迟思凑上前,咬住爆米花。

湿热的呼吸漏出,缠上唐梨的指节,绕啊绕啊,齿贝在肌肤上轻描淡写地一咬,而后很快离开了。

她脖颈间渗出的淡香比雨滴还急骤,比落花还芬芳,沁着微凉水汽,就这样在唐梨心里蔓延。

“好吃,”楚迟思小口嚼着,十分期待地看向唐梨,“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吗?”

当然是不可以的。

唐梨又拿出一颗爆米花,堵了她的嘴。

管家和做饭阿姨今天都不在,午饭晚饭都由唐梨包揽,让她如愿以偿地过上了投喂楚迟思的生活。

当然,楚迟思也有试图进厨房帮忙,被唐梨一番花言巧语糖衣炮弹给推出去了,十分失落地坐在厨房看书。

两人就这样腻在一起,吃吃东西,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气氛温馨而平和。

就像是循环之前的日子。

转眼便到了晚上,唐梨在浴室中洗澡,她刚换了睡衣走出来时,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突如其来的疼痛扎入脑海中,穿透了这一具虚假的身体,直接拨动了她的灵魂。

“唔——!!!”

唐梨向前扑去,她猛地撑住洗水槽,捂住了额头,咬牙切齿地想‘怎么回事?!’

银那个该死的家伙,她想要做什么?

耳畔嘈杂的嗡嗡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一股脑地涌入鼓膜,震得她难受不已。

冷静,你要冷静。唐梨低声念着,可她看向镜子时,那里却倒映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黑长卷发,圆溜溜的眼睛。

不…这不是自己的脸,而是那个伪装身份的脸。唐梨捂着头,五指没入发隙间,骨节都用力得泛白。

眼前的影响开始模糊,重叠,一个,两个,三个,数十个,无数个,纷繁错乱地向她涌了过来。

唐梨再次抬头,镜子倒映出了‘她’的脸,憔悴而不堪的,满是疲惫的脸。

眼前有千万个影像,耳畔有千万个声音,所有的东西重叠在一起,不管不顾般,就这样凶狠地涌入她的身体。

“——”

意识猛地中断了,唐梨眼前一黑,她再也扶不稳墙沿,“哐当”地重重砸倒在了浴室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嗡嗡声慢慢淡去。

-

“叩叩。”

-

很轻的敲门声。

-

有人推了推自己的肩膀,力气有点大,唐梨猛地惊醒,捡回一点零落的意识来。

“咳,咳咳……”她挣扎着想坐起身,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看就要再次滑落,被人给抱住了。

柔顺的黑发散在肩颈,清冽的香压去那些噪音,唐梨微仰起头,与楚迟思对上了视线。

她淡淡地和唐梨解释“我听到洗手间里面的动静了,不放心才打开看看情况。”

楚迟思看起来很平静,长睫微垂,目光冷淡,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冰块脸。

可是,她的眼眶…有一点点红。

只有一点,微不可见。

“抱…抱歉,”唐梨支撑着坐起身子来,勉强扬出一个笑来,“我不小心摔倒了。”

随着刚才那股杂音的褪去,唐梨的意识也恢复了大半,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摔倒时,好像撞上了洗手台。

腰部一阵阵地疼,应该是磕到了。

看唐梨皱眉揉着腰际,楚迟思顿了顿,小声询问“你撞到哪里了?”

唐梨摇摇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楚迟思很执拗“我问你撞到哪了。”

她声音骤然冷下来,亲手将往日里的平静击碎,淬满了细细的怒意“腰部吗?”

唐梨愣了愣,乖顺点头“嗯。”

楚迟思扶着她站起身,细瘦肩胛撑着她的半个身子,步伐稳稳当当的,沉默着一点点将她扶回房间里。

身子倒在柔软的被褥中,腰部的刺痛感更为强烈了,唐梨试图挪了挪自己,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嘶——!”

唐梨一咬牙,将疼意咽了下去,可溢出的零碎声音,还是被敏感的楚迟思所捕捉到了。

“之前的药膏还有,你稍微等一下,”楚迟思站起身来,“我去帮你拿。”

楚迟思小步跑出房门,不过一会便捧着整个医药箱回来了,肩膀上还背着她的黑色背包。

她把东西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哐当!”

唐梨半躺在床上,眼看楚迟思将膝盖抵上床,就要向自己靠过来,连忙想要阻止她“迟,迟思,等一下——”

“都说了,你不要乱动。”

楚迟思抬手压制住她的肩膀,认认真真地说“给我看一下伤口。”

她穿着一身长袖睡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可能是觉得热,便将衣领解开了一枚。

微敞衣领间,隐约能望见柔白的肌肤。

唐梨咽了咽喉咙,感觉大事不妙“我自己来涂就好,迟思你把药膏放桌上就好。”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结果楚迟思动作更快,金属银光一闪,熟悉的1911对准了唐梨的额心。

唐梨“…………”

完了,忘记楚迟思还有这东西。

楚迟思凑近了些许,金属沿着面颊滑落,描出一道冰冷的痕,抵上了脆弱的脖颈。

她微笑着,声音哄小孩似的,绵绵落在唐梨的耳畔“听话一点,别乱动。”

唐梨敢动吗,她不敢动了。

但是她敢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就这样盯着楚迟思“迟思,我……”

楚迟思打量了她两眼,将金属放到桌面上,在黑色背包里面找了找,抽出一条漆黑的丝绸带子。

黑缎柔柔地抚过面颊、绕过耳际。

唐梨愣了愣,视线蓦然落入一片漆黑之中,被楚迟思蒙住了眼睛。

刚刚凶狠地摔了一跤,她脑子还有点晕乎,茫然地探了探手“迟思,你蒙我眼睛干什么?”

楚迟思把蒙眼黑布缠紧一点,绕了好几圈,结结实实地绑在脑后。

她振振有词,解释道“你老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影响到我了。”

唐梨“…………”

原来蒙我眼睛是这个原因吗。

视觉剥离,其余五感便尤为清晰,楚迟思的声音清冷似玉,琅珰着落在耳畔“我帮你涂药。”

有什么触碰上腰际,摸索着找到衬衣边缘,慢吞吞地将那布料向上推去。

布料摩擦着,簌簌声响落在耳畔。似燃烧着的堆木,迸出一两点火星。

她指尖软软的,温润而细腻,细密的纹路触碰到伤口处,轻轻地揉了揉。

一点都不疼,只是又麻又痒。

唐梨呼吸猛地顿住,她咬死下唇,一时没忍住,漏出一声细微喘息“唔……”

“对不起,很疼吗?”

那声音柔柔的,又远又近,吹到她的耳朵里,烫得将要融化,“那我轻一点。”

耳畔安静了一会,应该是楚迟思在挤着药膏,学自己之前那样,将药膏在手背抹开之后,再涂到伤口处。

片刻后,她慢慢靠近了自己。

黑布遮盖着视线,只蒙蒙透入些光来。唐梨哑着声音,试探着喊“迟思?”

“嗯?”

她声音好近好近,小虫般钻进鼓膜里,唐梨忍不住打了个颤,攥紧身下的被单。

黑发拂过肩膀,又纷纷地散开。幽幽的凉意扫在肌肤上,不依不饶地钻入身体。

鼻尖触碰到耳廓,嗓音轻轻的“我要涂药了,你忍着一点。”

指尖微动,触上了腰际那块柔嫩的肌肤,感觉强烈得仿佛贯穿脊椎,让唐梨猛地一僵。

滑腻的药膏触到肌肤,被她细心地揉开来,指腹的纹路贴合着自己,一圈圈辄过腰际的肌肤。

唐梨的呼吸微有些颤抖。

楚迟思认真帮她揉着伤口,她力气很小,也没什么经验,完全是凭着本能在揉那块淤青。

她指尖动作乱乱的,一会儿揉揉这里,一会儿揉揉那里,找不到任何规律,便也越发撩人。

药膏被涂抹开来,有些滑腻。

她一不小心,指节便轻擦过腹部的肌肤,勾出几分深埋在骨子里的痒意。

视线被黑布遮盖着,一片漆黑之中,来自指尖的触感分外鲜明,而那香气也燃起了火,快要将她催烧的分毫不剩。

唐梨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楚迟思涂了一会,慢悠悠地停下动作。她打量着那块淤青,感觉自己用指腹揉了半天,好像都什么没效果。

她思考片刻,认为可能是接触面积不够大,索性将药膏挤到掌心,双手揉搓了一下。

唐梨刚刚喘口气,便又绷住了。

不同于之前那一点细微零碎的触感,这次手心尽数贴上腰际,紧密压合肌肤,揉着那里的伤口。

黑发顺着肩膀散落开来,发梢随着动作一晃一晃,轻柔地拂过唐梨的肌肤。

太漫长,太磨人,太煎熬。

楚迟思靠得很近,身体也微微压低,唐梨垂着头,能嗅到些她脖颈渗出的气息。

那细雪般的清冷香气融化了,一缕缕钻入血脉里,有小虫沿着每一个角落在爬。

微凉的药膏被捂热了,沿着紧密贴合的肌肤滑动,自缝隙间往外挤着膏体,湿润又泞淖。

水声汩汩,柔滑而黏腻。

楚迟思揉伤揉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恨不得把书房的生物教科书给搬过来,摆在旁边研究研究。

忽然间,她手腕被人给握住了。

力道很轻,不过却将她的动作锁死。楚迟思挣了挣,微有不满“我还没涂完药呢。”

唐梨直起了身子,黑布缠着眼睛,可她的鼻尖与唇畔都盈着一丝红意。

褐金长发凌乱地散开,有几缕沾了颊边薄汗,黏连在她的额间,映着点微弱的水光。

她呼吸缭乱,声音低哑“迟思。”

楚迟思愣了愣“怎么了?”

唐梨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些悸动。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脏在胸膛中疯了似的跳动。

比雨声还要激烈、还要震耳欲聋。

唐梨攥着她的手腕,身子略微下倾,指节制住楚迟思的行动,轻轻压在她的肩颈上。

颊边的长发全湿了,润出一颗水滴。

声音触碰到耳后,呼吸低热,像是要咬下来,又像是无奈的叹息“够了,不用再揉了。”

楚迟思蹙了蹙眉,声音很严肃“不行,你自己都和我说过了,淤青不揉散的话,会很难恢复的。”

唐梨“…………”

这能忍吗!这怎么忍得住啊!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室内却有些热。玻璃上蒙蒙地笼罩着一层雾气,雾气却又凝成水珠。

楚迟思将唐梨的手给推开,声音严肃“你别乱动了,我马上就涂好了。”

她嫌弃黑色长发晃来晃去碍事,便找了根头绳来,将黑发随便绑成一条马尾。

楚迟思这次不满足坐在床沿了。

她将药膏攥在手心里,整个人压过来,用了些力道,把唐梨按在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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