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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戈不断的倒地、站起,倒地、站起……体能正在极速流失,每一次倒地的痛苦都比上一次剧烈一倍,每一次站起所需要的喘息时间也越来越长。
三分钟!亚戈现在需要足足三分钟的时间,将胸膛俯贴冰凉的软垫,才能将体内的气息捋平,而在三分钟内是无法言喻的窒息和痛苦。
然而,他依旧站了起来,瓦登心中默念的计数也逐步上升,旁观的学员们则已经看得有些麻木。
亚戈的意识越来越恍惚,起先他是愤怒的、倔强的,到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变得毫无意义,逐渐归于平淡。他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站起,或者,他根本已经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只是机械式地刺剑,每每在距离瓦登不足一寸的位置停下,然后被巨大的痛苦淹没。
瓦登的剑永远快亚戈一寸,令人绝望的一寸。
意识逐渐清零,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漩涡。
啪!
一声轻响骤然回荡!
这是一声极其细微的声响,连周围的学员们都没有察觉,只有近在咫尺的瓦登和亚戈能够听到。
亚戈的瞳孔猛地张大,他瞬间从几乎呆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手指微微颤抖,可是指尖传来的手感绝对不会有错。亚戈的木剑正精准点在瓦登的咽喉,这一次木剑与皮肤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缝隙,而是切切实实的接触到一起。
不过,也就只是刚好接触在一起。
咚!
亚戈又一次被震击击倒在地,这次席卷而来的痛苦直接将理智淹没,将他拖入黑暗之中。
瓦登依旧面无表情,他不带一丝停顿的转身,吼道:“下一个1
学员们一阵惊慌,他们习惯性的认为瓦登是由于亚戈的斯克拉身份才看他不顺眼,想要出手惩戒一番。可谁知,这位手段狠辣的武技长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瓦登可不想管他们在思索些什么,直接一个迈步,脚下一撩,就将原本握在亚戈手中,现在滚落到一旁的长剑踢飞出去。
咚!
一个贵族少年应声倒地,下一刻瓦登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冷漠开口:“站起来1
福奇的面容完全扭曲在一起,他想痛吼,可是咽喉仿佛没有一丝气流流过,最多也只能发出沙沙的破风声,无法形成明亮的音律。
他的视野因剧痛而变得模糊,只剩一双包裹在武士服下建硕粗壮的腿。然而,福奇却不敢顺着躯干将视线向上延伸。此时此刻,一向认为自己英勇无畏的贵族少年,不得不承认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他畏惧瓦登!
咚!又是一脚。
瓦登的耐心极为有限,看见福奇倒在地上不肯站起,直接连人带剑一起踹飞出去,随后如影随形般跟上。
福奇又发出无声的重重喘息,这次可不敢继续卧在地上,硬顶着剧痛也要拿剑站起来。
他知道,任何无力的言辞和身份的显耀,都无法打动眼前这位铁面无私的武技长一分一毫。
咚!咚!
福奇倒在地上,陷入了晕厥。
“四次。”瓦登无情的点评着,迈向了下一位学员。
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偌大的练武室中躺了一堆宛若尸体般的家伙。学员们无一例外全部进入了昏迷状态,且他们倒下的身形极为扭曲,仿佛一只只丑陋的蛆虫,脸上的表情则显示着在陷入昏厥的最后一瞬,他们所遭受的极端痛苦。要是让他们本人看见了,一定会忍不住捂脸,认为在神殿中摆出如此不雅的姿势,完全有违贵族的礼仪和荣耀。
瓦登兀自站在凌乱倒放的学员们中间,轻抚了一下手中的木剑。远远看去,他一人傲立的模样似乎真的与仅凭一人悍勇冲杀了无数敌军,刚刚结束战斗的猛将有几分相像。
然而瓦登脸上满是不屑。如果这也能称得上是战斗的话,那武技长这个头衔简直毫无荣耀可言。
大多数学员只经受了两三次攻击就倒地不起,而福奇的四次已经足够让他排到第二。
至于第一的那个小子……瓦登的目光在一众“尸体”中搜寻了一下,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身影,那小子倒在练武室的边角。
瓦登终年积蓄着愤怒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他迈步离开。
四十七次。
一个不错的数字,也就在他教过的所有学生中……位列第一而已。
在即将踏出练武室的步伐中,瓦登如是想到。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微微仰起头,用手抓着黝黑发亮的光头。
几十年前,好像有个同样倔强的小家伙,支撑了四十六次,并且一直在瓦登的心中占据榜单的首位。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瓦登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色泽。
哦,他叫西蒙。
……
混沌。
到处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而在这纯黑色的幕布之上点缀着无数似漩涡般的斑点。这些大大小小的色块,仿若流动的液体,折射出抹抹光晕,它们接近于火山的颜色,深沉而又暗淡。
这是天空,而那些深色的斑点则是云朵。
土沫和碎石无规律地堆叠,紊乱的能量乱流飘散在眼前,绘出一道又一道色调低暗的光带,光带蜿蜒扭曲,如张牙欲噬的巨型毒蛇,横跨纵摆扭曲地趴伏在这片疆域。
这是大地,布满了沟壑的大地。
若是将视线朝极远处望去,浑浊的天空与断裂的大地无限延伸,在尽头处汇成一道水平的直线。那里似乎泛着淡淡的光点,圣洁而又灿烂。
亚戈迷茫的环视周围。这是一片破碎的空间,漆黑的雷电从混沌云朵中劈砍而下,发出暴躁的声响,每有一道惊雷闪过,沟壑纵横的大地上便会多出一条恐怖的线条。
左边有一片灰色的树林,树木是扭曲的,以难以形容的诡异姿态扎根于地。除此之外,凡目之所及,便没有任何生灵出没。
亚戈向前走着,一直走。那遥远的地平线如梦幻的泡影,仿佛永远不可触及。然而,小亚戈还是坚定向前,直觉告诉他,自己正在离将要到达的地方越来越近。
不知走了多久,亚戈面前的道路走到了尽头,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高坡上的悬崖。
岩壁十分陡峭,以接近于笔直的角度反凹着向下。
眼前空荡荡的,天空与大地依旧是方才那般模样,而在遥远的地平线尽头又是一道璀璨的光。
视野之内,突然出现了一行人。
这支队伍背向着亚戈,行进的速度极慢,队伍中的成员个个面容枯槁,头颅无力地耷拉在颈椎上,仿若被抽掉了精神的活尸一般。他们的衣服是由破布和碎片拼接而成的,几乎不能被称为衣服,只能勉强起到蔽体之用。狂风肆虐着经过大地,时不时将人们身上的布条扯成碎片。
亚戈的瞳孔在接触到这支队伍时陡然收缩,尽管隔着遥远的距离,但是他们脖子上的罪恶烙印依然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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