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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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很怕别人知晓我真实的身份，但现在的情况我已经顾不上许多。正了正身体，昂起头，笑着对那蒙面黑衣的人说：“看来，二少爷真的是知道很多事情埃”

没错，即使他藏起了容貌，即使他改变了声音。但我知道，或许我早就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正是将军府的二少爷，赵志远。待表明他的身份后，我笑吟吟的扫视了四周，边在心中做着打算，边同他讲到：“既然我们都已知晓对方的身份，二少爷何不摘下面具，以真面目和向染相示呢。”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举起手，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拿下头上的黑色面罩，露出真实的脸庞。笑了笑说“到底是相国府调教出来的千金，果然冰雪聪慧，机敏过人呀1

我摇摇头，从容的回他道：“不是我机警，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确定二少爷的身份。”我福了福身，继续说：“谢谢二少爷如此信得过向染，轻易就将真面目展示人前。”这一切还得感谢周凤海大人，当初他就是用此法逼着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今天我依样画葫芦，还是很有效果的。

可能是被我的话激怒，二少爷皱了皱眉，凌厉的看我一眼，只说了一个字“你…”紧接着又恢复到往日不在意的表情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进了这库房后。不，应该说是你请我喝茶的那天。”

“继续说。”

我理了理衣袖，背过一只手，回身向前走了几步，不着痕迹的斜了一眼身边正一脸肃杀之气的暮昭。又悄悄用余光打量了四下，我俩身后七八步之外是一堵墙，因而那群黑衣人只能围成个半圆形将我俩困在中间。看清了四下的环境，我回身对二少爷说：“我去看过三夫人的尸体，并确定她并非自杀。因而进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她的寝房。寝房是一个女人最私密的地方，当然也是花心思最多的地方。我去她的寝房看见屋里摆满了芍药花，可是她的衣衫、发饰却很少以芍药装饰，所以我猜这些芍药并不是摆给她自己看的。而赵将军是一介武夫，这花也不像是给他的。三夫人如此花心思，我猜她应该是给腹中孩儿的亲爹，二少爷你看的。”

“没错，我是和她讲过。说我娘是牡丹，她像芍药，虽不浮华却透着无争的可爱。”他嗤笑一声，摇摇头说：“那个傻女人，我说什么她都相信。”

听他如此评价一个曾经深爱过他的女人，胃里不禁一阵翻涌，强忍着压下心头愤怒的情绪。继续对他说起自己的猜测。“只是，芍药常见，纯白的却难得。不过，这将军府里有一两株珍贵的花草倒也不稀奇。那日我听说二夫人曽利用儿媳害三夫人小产后，便一直心疑是二夫人蒋氏杀了三夫人。直到…见你从云南挪回那株‘大理茶’后，我不禁暗暗将此事联系起来。但那时我也从未想过真凶会是你。不过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你不该请我去喝茶。”

仿佛是惊讶于我的话，他歪头沉思了片刻，挑着一侧的眉问我：“哦？可是我在喝茶的时候无意间暴露了什么？”

我告诉他：“你不该在喝茶的时候特意问起我此行来的目的。而当天晚上，大夫人就请我去，将同侍女杀人的事告诉了我。现下江南炎热，你却始终穿着厚衣衫，背着一只手的样子像极了大夫人口中说的黑衣人。可能你只吩咐她把杀人的事告诉我，但你应该没有想到，大夫人会因心中的愧疚不顾自己女儿的安危将你的事也一并都告诉我。”

他满不在意的抬抬头，睥睨着我说到：“我早该杀了她。”

“即使你杀了她，我早晚还是会调查到这里。那大少爷夫妻并非是糊涂人，怎会把如此重要的账本放在一个任谁都能轻易进去的屋子里。还有大夫人身边侍女的死，只要追查下去，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