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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盛栖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将许桐桐干的傻事告诉了温潋。温潋才知,她此前只向她姑姑和表哥出柜,她爸爸还不知情。
于是问她“你爸爸的性格是怎样的?”
她得有个心里准备,那是盛栖最亲近的家人了。
盛栖回忆了一番,她跟盛光明相处的时间有限,但足够摸透他的性格。
“不坏,但也不算好。多数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只爱他自己,偶尔才对别人好。所以他对外界的事不关心,对我,包括对桐桐就不是很上心。但遇到与他相关的事情时,他就会格外上心或生气。”
盛光明并不孝顺,也不宠孩子,要说最在乎谁,那人得是许桐桐她妈。
或许两人有爱情的基础,也可能是许家对他的帮助大,他为了生意和日子安稳,必须要哄着许桐桐她妈。
总之,这个人绝对最爱自己的。这是人之常情,盛栖并不怪他,所以和平相处了多年。
“我们于他而言,是怎样的事情?”温潋盘腿坐在她身边,将书签放回书里合上,低头问她。
盛栖也不玩手机了,躺着跟她聊,“可能他会直接当没我这个女儿,跟我断绝来往,他又没损失。”
这怎么行,温潋甫一皱眉,盛栖就笑着说“我不在乎,有他没他,区别不大,你不用替我操心。”
“有另外一种可能吧。”温潋说。
另外一种才麻烦。
他或许会把盛栖当成他利益相关的一部分,他不会愿意少个女婿,让盛栖跟女人在一起。
他会干涉,用他的方式来逼迫盛栖就范。
对此盛栖不在意,打了个哈欠,“他能怎么逼我,我爸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远没有你妈妈在你心中重要。你不用担心我会为难,他碍不着我的事情。你也别怕他,要是他吓着你了,我会骂死他。”
“这么凶吗?”温潋将头放得更低了些。
盛栖举手轻点她的唇心,玩似地拨弄两下,“很凶,谁想拆散我们,谁就是我的敌人。”
受她这话提点,温潋再次向她保证“没人能拆撒我们,等我们搬出去住,只有我跟你两人。”
她不想让盛栖再有敌人。
盛栖放下手,上身微挪,往她腿边靠近了些,“你真的要跟我一起搬吗,其实你住在这里,我们定期约会也一样。”
“你是不想跟我同居?”温潋敛眉。
“当然不是。”
虽然盛栖对同居生活感到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怎么可能不想。
谁都愿意跟喜欢的人常常见面。
“但你一走,这么大的房子里,就只有你妈妈住了。柠柠,我不想见她是因为我没办法当成什么都不知道,更没办法不在意她的所作所为,或许我会放下,但我现在想离得远些。但她在我们俩的处理上并没有错,高中阶段,换作任何一个家长都是这样。她反而给足了我体面,没来吓唬我,也没打扰我奶奶,而是让你跟我说再见。”
“所以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把你从她身边抢走了。她辛苦装修的房子,你才住了四个多月,虽然她同意你跟你我,但我却因此犹豫。”
“她跟你说她同意了?”
“嗯,她打电话跟我说的,她很爱你。”
温潋抚摸她额上的刘海,“我知道她爱我。可我总要成长,就算不跟你在一起,换成别人,我也要离开她。”
已经确信温潋不会在意她的疤痕,即使被她这样撩弄,被她看见刘海下的狰狞,盛栖也不再害怕。安定地躺在她膝边,半张脸蹭在上头。
“不一样的,现在是我心里那关过不去,偏要折腾换个地方,撒撒气,而你要陪我走。并不是我们感情到了一定地步,需要同居,高高兴兴地搬到一起住。所以她会难过。”
“我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
温潋的语速稍快,似乎在驱赶盛栖脑海里的想法,“你说我以前因为太懂事了才不开心,我看你也差不多。只不过你的抗压能力强,装得一副无所谓。”
她已经坚定地选了盛栖,盛栖却又怕她妈妈难过。难道她们分别了几年,各种苦都吃了,到了这个地步,还要为她妈妈的情绪买单吗?
就算要买,也是她一个人的事,盛栖这样替人着想,只会让她心疼。
自从重逢后,从未被她疾言厉色过,盛栖稀奇地问“你在批评我?”
问罢佯装委屈,讨她的哄。
“我……”
温潋正要解释,铃声响了,这个时间点,估计是她妈。
接听,韩箬华按照惯例问她晚上吃的什么,准备睡了吗,又交代几句,然后说明天下午一点回来。
算是给她们缓冲的时间,以免突然回来,让两个人不自在。
“好的,妈,我知道了。”
待她挂了电话,忽然想不起来刚才说到哪了,无辜地看了眼盛栖。
盛栖被气笑了,也不打算装委屈,拉她一起倒在床上,过去在她颈上咬了一口。
温潋在过程中很安静,被咬完,才正色说“盛栖,你欺负我。”
“你能怎么样?”作恶的人挑衅道。
讲道理是温潋的处事原则“你也得给我咬一口,我们抵消。不然我就生气了。”
“生气会做什么?”乖孩子突然威胁人,盛栖还真有点怕,已经打算给她咬了。
温潋面无表情地说“会咬你两口。”
“……”空气都凝固了,温暖的床上被这句“冷幽默”降了点温。
“哈哈哈哈哈——”盛栖反应过来,笑出鹅叫,彷佛听了大笑话而狂笑不止。
她这样很吵,温潋恼火,起身就按住她咬,直接在她脖子上留了牙印。
“嘶——”盛栖扮可怜“痛。”
“那你安静点。”温潋重新躺下去。
她回忆盛栖不在时,每次妈妈回去看外公外婆,她会做什么。每三四个月会跟着回去看一次,更多时候她独自待在家里。
一个人看书,在客厅跟小七作伴,腻了时,就开电视看看新闻。电视剧追不下去,电影频道有喜欢的电影会看一看,也会看些娱乐节目。
但她笑点跟大众不太一样,总是一脸平静,万与铎说她笑点太高了。
她想不是的,她容易被逗笑,但那个人得是盛栖才行。
但那些都是过去时。
现在她没有需要打发的时间了,她可以排得满满的。
当然也有时间看书写字,因为盛栖需要工作,并不会时时刻刻跟她一起。
而都闲着时,盛栖会带她看视频,无论什么类型,两个人一起都能看下去。因为可以聊情节与演员,夸赞或吐糟,总之嘴不闲着。
而什么都不想干时,她们就聊天,从山南聊到水北。偶尔会像刚才一样,闹上一闹。
一个喜欢安静的人,真的会渴望独立舒适的空间被人打破吗,小时候她的答案是否定。她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最擅长一个人在家。偶尔表哥来家,她都觉得心累,只是不说。
自从遇到盛栖,她才开始渴望属于她的区域被造访。
盛栖不是打破者,而是参与者。
她们在一起,温潋反而更自在,会做一个人时都放不开做的事情。
比如咬人,她想都没想过,但让盛栖一带,她就做得极自然。
盛栖在温潋的沉默里说“我们没在你床上做过吧?”
怔忡,摇头。
温潋想了一下,对她说“去你家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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