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请容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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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闲聊了。”担心眼前这只天然呆真的忘记“发布任务”的事情，阿真只好主动提起：“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其实是有正事的吧？”

“的确。”阿赖耶恢复正色，点头道：“正事大概有三件。”

三件任务？阿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第一件已经完成了，我今天聊得很开心。”少女满意的点头。

阿真：“……”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阿赖耶其实很可悲。

人类，是群居动物，是构建了社会的群居动物。

争斗，是人的本性；嫉妒，是人的本性；在内心构架起屏障，不愿让别人窥视到自己的想法，这种自我保护，亦是人类的本性。人类，是矛盾的集合体，可以被归类为本性的概念也有很多，可是这些本性，却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那就是“社会”。

想要生存下去，想要维持这些本性，人类了就必须要群居，要有敌人，要有同伴，也要有陌生人。

阿赖耶的种族并非人类，可她却比任何一个人类个体，更加的“人类”。

这样的她，却是孤独的。

作为抑制力的她，是名副其实的八级入道强者，想要让自己在世界中显现，与他人交流，这都难以做到。

她的显现对人类来说等同于灾难，对她自己来说……等同于自灭。

这样的她，又是怎样打发孤独的呢？

阿真突然想明白了，想明白了阿赖耶思绪繁杂的缘由。

人，总是要给自己找事情做的，在实在无事可做的时候，能做的，也唯有思考。

不停地思考，无时无刻的思考，将自己的思维发散出去。这或许就是名为阿赖耶的个体唯一用来打发时间的方法吧。

因为，在这个世界，可以同她平等对话的，只有盖亚这唯一的存在。

“至于第二件事…”阿赖耶的话将阿真从思考中唤醒：“请和我签订“人”之契约吧。”

阿真眉头一挑。

因为当阿赖耶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面板哥竟然丝毫没有表示。

“我可以感觉出来，您已经和盖亚签订大地契约了。所以，也请和我签订人之契约吧。如此一来，此身也可为您所用了。”

和盖亚签订了大地契约的阿真，已经对这种契约有了本质的了解。总体来讲，这种契约对他来说并没有限制，只要他愿意，即便和一个普通人签订契约亦是可行。

可是，原则上，这种契约却只能与原始神族签署。

因为和他签订了这份契约，就等同于变成了构成世界的概念之一。表面上这种契约对阿真有利，可实际上，这种契约却是平等的。

因为，原始神族签订这种契约，就等同于打开进步的大门；其他存在签订这种契约，换来的却是升格——直接升格成为原始神族的一员，与世界共存。世界不灭，自身不灭！

真正意义上的永恒！

如果和阿赖耶签下这份契约，就代表着阿真世界的人族，是永恒不灭的。虽然只是群族的不灭而非个体的不灭，可是永远不会被淘汰，不会自灭的群族会引发何等后果，这是阿真无法想到的。

所以，他回答的很干脆：“抱歉，请容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