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年号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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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皇佑年号就这样过去了。</p>

张方平已经启程返京了。</p>

尽管老张始终没松口允许王雱开银行，不过猥琐点的大雱，还是把三套宝之一的《血统进化论》提交给老张了。</p>

大雪纷飞之中，张方平坐在牛车里返京的时候，正在阅读王雱的策论，越看，越是惊的半张着嘴巴！</p>

大抵上，王雱就是深入浅出的总结：</p>

古代的鸡下蛋看脸，就算有足够的虫子，它们也只在心情好的几个时期，集中下几波蛋就歇菜了。</p>

后世的养殖科学对此有过论证和分析：古代每只鸡一年不会超过六十个蛋，还是在吃虫子的情况下。</p>

王雱的饲料配方能提高营养和产蛋率，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为“看脸下蛋”这事现在是鸡的基因。</p>

所以要调教。</p>

细节就是当时王雱派小萝莉记录每只鸡吃了多少料，下了多少蛋。</p>

几十只鸡，情况肯定各不相同。其中一定会有的鸡耗料会少些，产蛋量大、产蛋频次更合理些。那就说明这只鸡的基因，更加靠近驯化过的生产鸡。</p>

通过初级统计学把这几个典型找出来后就成功了一半。这部分骨骼精奇的鸡留下来，其他的做成鸡汤吃掉。就此进入下一轮进化。</p>

又从这几只“良鸡”的后代，让它们相互“近亲结婚”。这叫就基因提纯。</p>

近亲结合有个特点是会无限放大优点和缺点。多数会出弱智或疯子，但偶尔也会有一个、专门携带它们父母全部优点出生的。当那只鸡出来后，“耗料少产蛋多”这个基因被提纯出来了。就像阿道夫希特勒那般纯粹。</p>

只是说神鸡的纯粹是产蛋，春蚕到死丝方尽。</p>

这叫直交。</p>

然后仍旧用直交的方式，提纯另外一个鸡群的基因。上个种群提纯是产蛋效率，于是另外一个种群提纯就朝出水土适、抗病能力方面攀升。</p>

最后让这两个特点不同、没有血缘关系的纯种鸡进行横交，那么它们的后代就是最稳定最好、拥有各种特点的生产鸡。不会随便出现歪瓜裂枣，不会出现不安分的一小撮。</p>

会犹如工业品一样，全部鸡差不多的素质，不会顶级优良却不绝对会差，随便繁殖随便就能用。</p>

这个方法通用，不论想要什么类型的鸡，譬如肉鸡，蛋鸡，斗鸡，导盲鸡，什么都能这样培育出来。</p>

好吧……导盲鸡是有点夸张，限于基因，鸡就不适合导盲，不过大抵路数就是这样的。</p>

把王雱这些表述看完之后，张方平深深的吸了口气，惊为天人。觉得厉害了，虽然尚未知道真伪，不过根据他往前的神奇，应该大概率是真的了。</p>

张方平也觉得，如果是老夫主考，王雱这篇策略是答卷的话，又在皇帝删减经义考场，要求以微言明大义的气候下，其实王雱这篇试卷基本也就状元及第了。</p>

“厉害了我的神童，老夫没松口允许你发现交子，你却仍旧把这篇神论交给老夫了，不局限于鸡，我大宋整个畜牧业都有救了，包括最拿不出的战马都会改观。功在社稷。”</p>

牛车中的张方平喃喃自语道：“行，我暂时不允许你玩交子，但是老夫一定找机会，还给你这个人情。”</p>

……</p>

上元节这才刚刚过去，京中消息，包拯手持司马光证词和开封府说辞，上殿弹劾宰相庞籍不恰当作为，造成民间冤案。</p>

包拯是个公正的人，并没有说庞籍有罪，但包拯直指赵清贶的死和庞籍“懒政一刀切”有直接关联。</p>

对此庞籍否认不了。赵祯无法开口。满朝文武怒视包拯表示“你说的对，老子们想揍你又不方便出手”。</p>

包拯严谨的地方在于，他真把皇甫渊和赵清贶案件全部翻了出来。并指出：赵清贶利用身份谋事、贿赂官员、破坏朝廷纲常这当然是罪，但事实上贿赂数额较小，皇甫渊也并未进入官员队伍，所以赵清贶有罪但罪不至死。</p>

“于在这种情况下，庞籍身为宰相、指示开封府重办严办就是干扰司法公证。”</p>

汗，包拯当庭打御前官司时真是这么说的。理论上这当然就是干扰司法公证。因为包拯还说了：开封府是独立司法个体，有大宋律作为尺度何须庞籍指手画脚？若需要，那要大宋律和开封知府干什么？</p>

包拯还表示：正因庞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不思天下民生，却去过问鸡毛蒜皮之案件，导致开封府官僚执行宰相批示的情况下矫枉过正，由此造成之司法失当，庞籍难辞其咎。</p>

这些就是包拯的说辞，且有开封知府，开封推官，舒州知州司马光之证词支撑。</p>

赵祯当时险些气的喷血，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