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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瞧瞧他,又看看自己手里的兔儿灯,一时拿不定主意。
兄长与她说过,为人处世,一定要学着低调。而她们一家身份特殊,更要谨言慎行,不显山,不露水。
这十年的蛰伏将满,千万不能功亏一篑了。
只是,如果只是抚一首曲子的话……应该也是没关系的吧?
若是这首曲子有朝一日传了出去,越传越错,想来也不是兄长愿意看见的。
宋伏城见她犹豫,也不强迫,只静静瞧着她。
“姑娘不必担心,这万福酒肆一向安全,雅间内也都是些懂琴、爱琴之人。若能得姑娘指教,感激不荆”
好吧,十里默默想象了一下,这室内大约坐几味花颜月貌、气若幽兰的美人,能进去一观也是好的。
况且,假如遇到危险,自己还能靠山连教的那几套拳法逃命。
一阵心理斗争,她于是迈开脚步朝他走去。宋伏城见状喜笑颜开,主动接过了兔儿灯引她进屋。
“谢谢姑娘了。”
————
但一进屋,十里瞬间傻了。
怎么这一屋子都是人??
屋内,的确是有一冰肌玉骨的美人坐在正中,面前摆一蕉叶式古琴,正勾起芊芊细指准备起势。
而四周,则坐着三位一看便似豪门贵宅的先生,正举杯对谈,开怀大笑。脸上酡红,想来是喝到兴头上了。
这明明就是一场私宴,而他也不是什么琴师!她从未与众多生人共处一室,就像只闯进来的小兔子,进退两难。
若是冒冒失失地走了,她不知这几人来头,只怕事后会闯下祸来,只得硬着头皮跟在这男子身后。
见她被宋伏城领着进门,四人也皆是一愣。黑袍先生呵呵一笑,率先问道,“公子,这位姑娘是……?”
宋伏城背手而立,假装没看见十里投来的、简直要和他对证公堂的眼神。
反正他方才所言,倒也无一句虚假。
他的确没说自己是琴师,这屋内坐着的,也皆是些爱琴之人。
宋伏城最不喜架谎凿空之人,若她真有本事,便秀出来看看;但要是为博人眼球,这小姑娘下不来台面也不是他的过错。
怜香惜玉?在他的词典里压根不存在。
她生得倒像是哪家未出阁的娇娇女,只是他从未见过。不过瞧她这野性十足的掩愤表情,怕也不是一般的贵女。宋伏城愈发觉得有意思,玩性大发道,
“这位姑娘方才听了妙音的《盈月枝》,觉得有些地方不甚妥当。于是我便请姑娘进来,请大家聆商一番。”
“不甚妥当?可这《盈月枝》只有妙音才奏得出吧,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
另一位白袍先生正眯着眼瞧她,俨然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十里心中忽地涌上一股不服输的情绪来,又听最后一位生得最慈眉善目的先生道,
“既然这位姑娘见解独到,便让她来试试如何?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那妙音姑娘并未说什么,只飘飘然福了福身子,便退到一旁等候了。
“正是如此。姑娘,请吧?”
十里正清了清思绪应到,才一抬头,便看见宋伏城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神情。
她刚刚果然没看错,他那副君子模样就是装出来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十里并不畏惧当众抚琴,而这也是兄长十年如一日教导她的。
她生在山林草木中,观四时之景,以自然韵律为师,生来便适合抚琴。
她神色认真起来,一双琥珀眼专注而坚韧,入座背脊挺直,自然合势。肘腕舒展间,瞧她姿态,仿佛褪去了少女稚嫩,却多了番通透的气质。
宋伏城也认真起来,回到席间坐下。
只一起势,却为室中人所一震。古琴发声清冽,有如金石。弦音醇厚,功底不俗,难以想象竟是出自于一少女之手。
虽还是方才那曲《盈月枝》,意境却完全不同了。
若说那妙音姑娘所奏琴曲,则似月下情人,如诉如泣,缠绵难分,有缱绻旖旎之感。
但季十里的“盈月枝”,却好似远山旷远,如一阵清风吹过山谷,将它吹绿了,一晃过去,又吹落了红叶……
正可谓是,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
座中人皆听得如痴如醉,竟连酒都忘饮了。而那妙音姑娘似乎看见了什么过往,神情也是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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