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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了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但这个选择可真不怎么好埃”昂古台继续盯着唐合台的眼睛想,而唐合台似乎读懂了老战友的想法,同样用眼神予以了回应——
“你我都是葬送了隧道游侠的叛徒,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这里不必以五十步笑百步。”
唐合台在自己的口中尝到了一种悲哀的滋味,他替自己感到悲哀,更替对面的昂古台悲哀,他回想起自己初识昂古台的那一天,使得悲哀的滋味有增无减。
索楚在八号线东侧当时还是独立车站的川岸公园站结识了库烈,库烈那一副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态度给索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索楚记得当时那个川岸公园站的站长是个妄图用淫威支配车站的独裁者,他和在那个车站也有一定影响力的库烈互相痛恨,打算把库烈抓进谁也进不去的私牢里折磨一顿。
站长不敢明目张胆地抓走库烈,便想使个阴招让库烈自己进那个牢房,把他关押起来后再在车站里伪造他离去的消息。站长当时自以为奸计得逞,结果进牢房里一看,腰上挎着枪的库烈正和自己的女儿打得火热——这一切都被库烈识破了,库烈还通过引诱站长的女儿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
已经成为库烈支持者的索楚带领库烈的朋友们趁此机会杀进了站长的办公室,以少敌多制服了站长的警卫们,把令站长无计可施的库烈从敌营里救了出来。那一天,库烈和索楚结为挚友,第一批“游侠”也自川岸公园站诞生。
“很多人讨厌我,说我不守规矩。守规矩有什么用呢?地表的美利坚和苏维埃各有各的规矩,结果谁也没凭着规矩击退外星臭虫。我们现实一些,再看看这个被遗弃的地下世界吧,这完全是一个混沌的世界,追求混沌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对我而言,这种混沌是好的,它打破了一切无用的秩序的束缚,是一种完美的自由形态。不要畏惧,我的弟兄们,一起让其他不理解我们的人见识混沌的力量吧1年轻的库烈说。
“昂古台汗说得不错,我们就是一股暴风,这股暴风在席卷了整个夏湾之后,有朝一日也终将刮走奥普雷尼亚人和他们建立的秩序。”索楚说。
在回想起这句他曾说过的话后,索楚悲哀地冷笑了一下。这段往事他不打算给任何人讲。年轻时的他以为自己能创下一番宏图伟业,在夏湾这个地方深深烙印上自己的“汗名”。如果他现在是个高位者而不是流浪汉,倒是也有必要把自己的经历修正一番,成为树立自己光辉形象的最佳宣传手段,可是他现在一无所有,隧道游侠的过往也便暴露出了其乏味、平凡的本性,就连那次有名的横穿商业联盟领地的行动也显得暗淡了,没有任何荣耀可言。与其隐藏真实、放大虚伪的光辉,不如什么都不要说,就让业已失败的“宏图伟业”继续分散成冰冷且平庸的片段吧。
就连无政府主义者也在追求一种冥冥之中的不成文的秩序,而这两位“汗”领导的隧道游侠则是什么规矩也不遵守,追求一种“极致的混沌”。最终,这种混沌还是没能让游侠如愿以偿,他们还是倒在了某种秩序前。在游侠们奉自由为圭臬的那一刻他们也便失去了自由,反而被这种自由束缚住不能变通。
有两种人是可悲的,一种崇拜了秩序、一种误解了自由。
在对峙的这两拨人中,无论谁的心情都是复杂且沉重的,如果双方纷杂的心绪是有实体的,中间的这片空地早就被一大团理不开的乱麻给占据了。或者说,此刻如果有一个来自第三方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人走到这两拨人中间站定,一定会被这些人交织的目光给“冻妆,一个步子也迈不出去。
双方的士兵们都紧握着自己的枪,虽然双方指挥官都说要上上保险以免擦枪走火,但很难说有谁是真的这样做、让保护自己的武器处于不能击发的状态的。明蕗手心的汗已经沾湿了枪托。在这么近的距离、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如果双方真的开始互射,前排的人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使得这次全副武装的人员交接行动比战壕里的对峙更可怕。当然,濮司令绝不会允许包括自己在内的人被打成筛子,他奉命总统之命满足赤座组的一切条件,顺利完成交接。共和军司令部的人虽然能够理解总统的决断,但他们无法真正抚平内心的愤恨,少数激进分子更是叫嚷着要同时对共荣集团和商业联盟开战。为了转移矛盾,司令部只好潜移默化地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到阿托克·桑的领导能力上,通过明说或暗示让军官们在心里认为总统才是那个该为这起掠夺事件完全负责的人。
“妈的,这帮混蛋,吴队,我们开战吧。”一位巽阳卫的士兵咬牙切齿地说。
“住嘴吧,说这些话无用,开不开战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同样身处第一线的巽阳卫队长吴天培说。
“这可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我们双方约定的是你们需要交还我们从八号线转移出来的全部队伍,一个人都不能少。”别说普通的士兵了,此刻连经验老到的濮司令都因为愤怒声音有些变调了。
“是吗?那我想贵方可能是误会了,我们老大可没有用‘全部’这个字眼,我们会归还你们的人,但只是士兵和其他男性公民,未在你们的军队服役过的来自八号线的女公民我们也要留下,她们以后就是赤座组的人了,和那五十二位女士一样。喏,这些人就是要交给你们的全部的人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如果有,我们可以把这些人重新带走,然后我们再重新协商。”赤座组若头用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回复。
“这可会对我们两方之间。我说的不是我们和赤座组之间,而是南旸和美特罗之间的关系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害,我不清楚你们的老大是否和岛牧总督商量过如何应对这起外交事件。”虽然士兵们都已经摩拳擦掌,但濮司令无论遇到什么阻力都不能下达开火的指令。在思考片刻后,他只能用这样无关痛痒的言辞尝试去羞辱对方,以不让他所代表的共和国显得过于软弱。
“这件事儿还轮不到让岛牧总督费心!我们老大就能决断1若头确实有些许被激怒了。
“看来根本无法与你们这样的无赖组织好好沟通了。”濮司令说完这句话,转头和自己的副手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转回头来以沉重且无奈的语气对赤座组的人说,“我们答应你们的条件,就先把这些人交还给我们,他们在一号线的这段时间承蒙你们照顾了。”
“哼。既然如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若头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示意手下的人放走了共和国的人,怀阳、明萩等人被黑帮们刻意往前推了一把。
脱离赤座组控制的共和国公民和士兵们缓步前行,他们的每一步都很沉重、都很缓慢,他们慢慢地经过两拨人中间的无人地段,慢慢地经过无数人用枪口对着的地带。没人敢发出一点声响,此刻,任何一声破坏沉寂的响动都有可能成为引发大战的导火索。
明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盯着明萩,而已经注意到了明蕗的明萩没有看自己的妹妹,而是用眼睛无神地盯着前方,和怀阳一起搀扶着似乎受到了严刑对待的金都尔曼站站长。明蕗很紧张,但她倒是不像她周围的士兵那样愤怒——毕竟自己最重视的人眼看就要和自己团聚了,明蕗为自己的自私感到一丝羞愧,不过只是一点点而已。
第一线的共和军士兵为归来的人们让出了一条通道,历经千难万险从八号线归来的人们走到了友军的后方——他们安全了。
“姐1明蕗在喊出这个字时,眼中噙着泪花。
“好久不见了,明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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