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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战斗一定会非常惨烈。今年共荣集团罕见地使出了全力,赌上一切想要摧毁南旸,甚至不怕美特罗商业联盟或自救军政府政权朝他们背后捅刀子。不过,凭借着共和国现在的物量,我们也不会被轻易击垮,也许反攻千秋路能为整个战争带来突破。也许吧,谁知道呢?”帕斯卡心想,他不知不觉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千秋路一定会尸横遍野罢。”

明蕗无法控制自己对千秋路悲惨景象的想象,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姐姐明萩浑身是血倒在千秋路月台上的场面,那让她十分惊恐,惊恐过后,则是一阵自责和自我安慰。

明蕗加入金风卫的时间还不算长,她经历过战斗,却还没有经历过战役。这次总司令部罕见地集结了全部特遣队的力量,这破天荒的部署连元日允都有些许吃惊。

像明蕗、明萩、金希雅这样的姑娘若是生活在被称为“黄金岁月”的和平年代,也就是二十年代之前,一定不会被接纳为特遣队“金风卫”的一员。当时军方对报名参加特遣队的士兵的审核十分严格,士兵需要在国防军或特警队服役一定年限,并且有反恐、海外维和等实战经验。若是生活在那个年代,明蕗恐怕会去搞学术钻研,明萩会成为运动员,而金希雅会在毕业后进入医院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而在五十年代的地铁里,无论地铁居民的身体素质如何都会接受一定程度的军事训练以应对无处不在的威胁,而那些甘愿服从命令且被认为绝对忠诚的士兵就能够进入五大特遣队——这个门槛可是相当低了。

转入地下后,共和国的军事制度以及军纪被修改过多次。士兵们不必再留统一的发型。只要不影响佩戴头盔,留什么发型都可以,这也是明蕗和金希雅还扎着马尾的原因。金希雅的头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不自然的黄色,那不是基因的作用所造成的,而是后天缺乏充足的营养和太阳光照造成的。

士兵们也不会因为暴食、酗酒或行为有失检点而遭受处罚。军官们似乎认为,废弃某些纪律可以让士兵们在困苦的地下世界变得好受一些,从而提振士气。地铁系统南部岸原自救军政府政权的士兵早就因为普遍虐待俘虏的行为而臭名远扬。

地铁世界不折不扣是一个已经与美丽、美好、美德绝缘的社会,这是一个生存者的世界。二十年代的人们追求的是更好的生活品质,短短三十年后,地铁里的人们追求的则是生存——有时杀人也不过是一种生存手段。千秋路尸横遍野、烈火熊熊的景象再一次浮现在了明蕗的脑中,这使得她都没有注意队伍已经走过了郑氏集团站,即将到达星岛中心站了。郑氏集团站地铁的天花板上没有任何悬念地挂了一个大大的由小篆体书写的“鄭”字,尽显郑氏家族,或曰范·威特劳家族的自负。

“帕斯卡,老张没能坚持下来,我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请你节哀。”明蕗对帕斯卡小声说。

“当我见到你们并发觉老张不在时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你不必为我担心,孩子,我已经习惯了,无论是不认识的人死还是和我关系很好的人死,我都已经习惯了。因为死亡在这个地下世界里是常事,人们不得不习惯它。”帕斯卡低沉地说。帕斯卡想起了年轻时他在电视新闻上见到过的处于战乱中的叙利亚孩子的容貌,那时的他未曾想过被战争和强权撕裂的境遇有朝一日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自打奥普雷尼亚人到来后,人们就习惯了死亡就像习惯了黑暗一样。没人想要变得这样冷血,可这种对死亡麻木的冷漠是世道强加给所有人的。明蕗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死人以及第一次杀人的情景,当她不得不击毙一名敌人的时候,她的内心饱受煎熬。元日允告诉她,内心煎熬是正常的,如果在第一次杀人时平静如水,那心理才有问题呢。

第一次杀人后,明蕗的良心站在对立面谴责自己。自己需要付出代价吗?这种煎熬本身就是一种代价吗?明蕗觉得自己应当忏悔,只有忏悔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可又该对着谁忏悔?谴责自己的良心不能听自己的忏悔,那么去找神明忏悔吗?去找队长忏悔吗?去找姐姐忏悔吗?还是对着这个贪婪地吞噬着邪恶,把邪恶视为甘露去吮吸的阴暗地铁世界忏悔?明蕗不知道该对谁忏悔,犹豫之中,她甚至开始对忏悔这一行为感到恐惧了,她害怕以后自己每次杀人都需要忏悔,让忏悔成为一种枷锁。若是如此,开了忏悔这个头,自己就会后悔一辈子。

第一次杀人后,明蕗就这样进行了痛苦地思考,她的脑子和胃都在翻江倒海,最后没控制住呕吐了出来。明萩急忙上前捋了捋明蕗的后背,说着安慰她的话。元日允则感到不安,他担心这个姑娘把杀人的罪责看得太重,永远无法摆脱这个负担,若是如此,他得考虑让她离开金风卫了。

然而,时间还是成了一剂高效药,让明蕗内心自我谴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校在杀第十个人时,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变成了小小的潮波,在杀第三十个人时,明蕗的内心已经平静如庭园内的一池绿水。她已经说服自己杀人或看别人杀人是不得不做的事。死亡是地铁生活中的一部分,是她甩不掉的朋友,她的心刚硬了,就像地铁中的大部分士兵一样。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从不正常适应为了正常。

有时,明蕗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特点、失去了所有情感的怪物,姐姐明萩也是,这恐怕是她们两个被元日允评价为金风卫优秀干员的原因之一。而金希雅总是想着去救人,如果她没有那一身救死扶伤的本事,而是单纯是一名特遣队战士的话,恐怕在执行完一次任务后就会被队长给革职。

“帕斯卡,我要再问你一次,你的真名究竟是什么?”为了缓解死亡这一概念带来的压抑氛围,明蕗转移了话题。

帕斯卡·李并不是个混血儿,这一点已经被证实了,他的父母以及祖辈都是华人。帕斯卡是个假名,至于这位老兵的真名,已经成为了共和国里认识他的人都想探得的秘密,就连队长元日允都有些好奇。帕斯卡从没告诉过别人自己的真名,也从未当众出示过自己真正的身份证件。

“孩子,你还真是坚持不懈每天都问我一次啊,你应该清楚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了。还是说,你怕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牺牲,为了不想让答案永远被埋葬,才真心诚意地又问了我一次?”帕斯卡回复说。

“哦,这可是你自己乌鸦嘴,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你都打了这么多年仗了,对付共荣集团那些留着短平头的士兵们也是颇有心得了,我可不认为你会牺牲在战场上的。你一看就是那种会在九十来岁的时候寿终正寝的人。”明蕗的口吻带有玩笑的意味。

“嘿!瞧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咒我,还是该谢谢你说的话了。不过如果我真的牺牲了也不必担心,届时你们会收拾我的帐篷,把它腾出来给别人住,如果你们找的仔细,就能找到印着我真实姓名的证件。”

“哎。那完了,你都说出这种话来了,你肯定能活得好好的。一般会牺牲的人都是那种在战前说‘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这类话语的人。”说罢,明蕗和帕斯卡都笑了起来。

人群喧闹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在隧道里跋涉了将近十公里后,元日允的队伍从考德威尔上校路站来到了星岛中心站。在星岛中心站西侧的隧道堆着几堆矮矮的沙袋,一名带着眼镜的瘦弱哨兵坐在其中一堆沙袋上,见到元日允的臂章后急忙起立敬礼,显然是没有料到还会有人从西边过来。这一侧只有他一名哨兵值守,他那支破旧的步枪不知还能否击发出子弹。

“很高兴您回到星岛中心站,队长。总司令正在车站上层检阅部队,军械和弹药堆放在了服务中心那边。”哨兵慌张地陈述了情况。

“我了解了。士兵们,我们上楼去吧。”元日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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