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一地鸡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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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通共的名义啊！”周子武不打折扣地说：“汪大东手下有几十个警察，王钦斋一个画家收藏家哪里挡得住！”</p>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潘二狗子不容辩驳地说着，对李全胜、周子武、马茂林三人道：“三个中队的弟兄们全部出动，如果进展胜利；每个兄弟赏两块大洋！”</p>

皇协军一个大队和小鬼子一样是1091人，而一个中队是180人。</p>

苟勇见潘二狗子如此讲，有点疑虑地笑着对他道：“大哥刚上任哪里有赏赐的大洋？一个兄弟赏赐两块大洋3各中队540个兄弟可是1080块；上哪里赊这么多的大洋？”</p>

“不是还有你那10块大洋吗？”潘二狗子冷不丁地飙出这句话来，苟勇瞠目结舌。</p>

潘二狗子嘿嘿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们不是要找汪大东吗？他哪里难道没有1080块大洋？算上你那10块也不过1090块？想他能拿出来！”</p>

潘二狗子一番话说得苟勇从头凉到脚，他似乎感觉到潘二狗子是携私报复。</p>

潘二狗子是个镏铢必较，睚眦必报的狠角儿；苟勇、莫进跟着他卖壮丁时已经领略过，而此前潘二狗子将苟勇在牌桌上赢得的十个光洋送给少校副官张文，苟勇颜显露出不满神色；竟然被潘二狗子记了仇。</p>

那件事过去后苟勇也就不去再想，可潘二狗子重提十块大洋是给苟勇示威；意思是从警长汪大东那里搞到钱后一定还他10块大洋。</p>

这是哪和哪的事呀！苟勇和潘二狗子是拜过把子的异性兄弟，为10块大洋闹得大家不乐意就有些没有意思了。</p>

苟勇突然觉得都是自己的不对，当初就不应该怨恨潘二狗子用自己赢得的十块大洋去讨好张文；现在潘二狗子是名正言顺的上尉大队长，月薪200块大洋；如果和自己闹翻，那狗性子杀人的事也能做出来。</p>

苟勇有点害怕，可是潘二狗子已经带着三个中队540人出发了。</p>

潘二狗子要造成一种威势，让对手看见就害怕。</p>

潘二狗子带领540名皇协军包围了警察局，让李全胜从牢房提出一个名叫张小树的囚犯；说只要张小树指认警长汪大东通共就放了他。</p>

张小树自然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因为汪大东以“土八路”的名义将他弄进来；说只要张小树家人拿2000块银元就可以保他出去。</p>

汪大东这不是逮八路而是以八路的罪名敲诈钱财，贼溜子够狠的。</p>

张小树一开始就看出汪大东以莫须有的罪名讹他钱财，他是小本生意人哪来2000块银元？即便有也不会给。</p>

李全胜一说让他指控汪大东通共，张小树二话没讲说自己一定积极配合。</p>

汉奸、二鬼子官场上狗咬狗的事情屡见不鲜，可像潘二狗子这样一上任刀下见菜的狠角儿还真不多。</p>

李全胜几个人押解着张小树来到汪大东的居室，这厮正和两个女子一起“嗨哟”！</p>

李全胜从床上将汪大东拽起来道：“汪警长，有人指控你私通八路！”</p>

汪大东莫名其妙地说了声：“哪个断了脊梁骨的诬陷老子是八路？”</p>

张小树走上前来道：“汪站长，您给我的大日本皇军攻打定州的军事情报，小人顺利送给八路军首长手中啦！”</p>

张小树说的“汪站长”自然指的是八路军联络站的站长。</p>

汪大东见指控自己的是张小树，额头上的青筋暴绽；两只眼睛瞪成牛铃恨不能一嘴将他吞进肚子里面去，可一见皇协军来了这么多人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就平静一下情绪道：“李队长！”汪大东和李全胜打了好几年交道相互认识：“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躲躲闪闪，直接给兄弟敞明吧！”</p>

李全胜把潘二狗子推到前面介绍道：“这是我们新上任的潘大队长，潘大队长受大日本皇军宪兵队司令长官铃木九一之命调查林默队长被八路击毙一事，我们便想到汪警长前段时间缉捕的八路间谍张小树，张小树说汪警长之所以抓他完全是为了保护；还说汪警长是八路秘密联络站站长，刺杀林默是汪站长一手策划的；我们只好请汪警长去一趟大日本皇军的宪兵司令部！”</p>

李全胜说的这些事情全是子虚乌有，但汪大东现在是有口难辩；见李全胜介绍了潘二狗子，便就涎着个脸道：“潘队长突然驾到汪某不胜荣幸，哥哥你有什么事需要小弟帮忙；小弟一定效犬马之劳，只是不要将小弟送到宪兵司令部那边去！”</p>

潘二狗子见汪大东讲出心里话，心中不禁暗暗高兴；他让李全胜、周子武、马茂林三人出去布置一下，将汪大东的屋子紧紧包围起来但不要开枪；尔后潘二狗子和苟勇、莫进、李全胜、周子武、马茂林六人在里屋和汪警长交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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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武抢先说了话：“汪警长，大家都是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你老实讲王钦斋是不是八路抗日分子？”</p>

周子武这话问得汪大东瞠目结舌，他凝视着围着他的潘二狗子六人嘴里呐呐着：“……这个……这……”</p>

苟勇前面得罪了潘二狗子，想立功赎罪，抢先在汪大东脖子上扇了一巴掌凶巴巴道：“这个的锤子，王钦斋明明只是个画家；你想得到人家的收藏定然以莫须有的罪名缉捕了他然后又放了，老实讲；你从王钦斋那里黑了多少钱财和文物！”</p>

汪大东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看着苟勇不知说什么才好。</p>

莫进踢了汪大东一脚看向潘二狗子道：“大哥，我看将这厮送到宪兵司令部交给铃木司令长官算啦！”</p>

“别别别！”汪大**然跪在地上央求：“潘大队长、潘大哥绝对不能将小弟送往宪兵司令部，你们有什么要求小弟一定满足！”</p>

汪大东是警察局警长，自然知道一旦进入宪兵司令部不是死也得脱几层皮的痛苦；隐隐约约感觉到潘二狗子他们好像是冲王钦斋的那几幅古画来的，便诚惶诚恐道：“潘大队长，小的是在王钦斋那里弄到几幅古画；只要不送宪兵队，小弟全部敬献潘大哥！”</p>

潘二狗子没想到宪兵队的威力这么大，汪大东一个有后台的人听了也是嗦淋打颤；愿意以攫取来古画交换，不动声色地说了声：“你在王钦斋那里弄了几幅古画？”</p>

“就一副！”汪大东直言不讳道：“是宋徽宗的听琴图！”</p>

潘二狗子心中暗暗高兴：看来无风不起浪，坊间的传说竟然是真的。</p>

潘二狗子深深咽了一口唾沫蹙蹙眉头看向汪大东道：“那好，宋徽宗的听琴图我们拿去孝敬太君；还有我的500多兄弟跑了这么长的路，你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p>

汪大东眼睛瞪得仿佛牛铃，直勾勾盯看着潘二狗子心道：“看来这个二锤子根本就不懂画，听琴图可是简直连城的珍品，他竟然……”</p>

汪大东心中想过，讪讪而笑，道：“要不王某给潘大队长1000块大洋，听琴图就留给在下！”</p>

1000块大洋是个不小的数目，要是搁在后世少说也值10万元；但潘二狗子不懂画不知听琴图的价值，走到李全胜跟前问了一声：“你们中队里面有没有懂画的弟兄？”</p>

“一队副钟望才好像略懂一二！”李全胜忙步跌地说了一声：“我这里就把他喊过来！”</p>

钟望才很快赶过来，潘二狗子问他懂不懂古画的价格？钟望才说略知一二。</p>

潘二狗子领着钟望才来到汪大东跟前道：“汪警长你把在王钦斋博雅画廊搞来的那幅画拿出来我们看看！”</p>

汪大东知道潘二狗子喊来一个懂画的，只好说“听琴图在卑职的东大院密室里保存着！”</p>

苟勇将南部十四手枪顶在汪大东的太阳穴上喊了一声：“装什么洋蒜，不快点拿出来老子嘣了你！”</p>

潘二狗子将苟勇的手枪从汪大东脑门上拿掉，道：“苟兄弟不要急呛！”转向汪大东道：“画作真的在东大院？”</p>

“小弟哪里敢说谎话！”汪大东诚惶诚恐道：“宋徽宗的听琴图小弟是在东大院密室里面保存着，还请潘大队长随卑职前往一观！”</p>

钟望才听汪大东说出宋徽宗的听琴图，差一点惊叫下巴骨；跟在汪大东后面问了一声：“汪警长真有宋徽宗的听琴图？”</p>

“是啊！”汪大东回头看了钟望才一眼道：“这是博雅画廊的藏品，放在那里不安全卑职才拿到东大院密室来保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