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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山他……真的阳寿已尽吗?”纵然已经亲眼看到了林麓山那摇摇欲坠,犹如风中残烛一般的寿元之火,吴解还是存着一点侥幸的念头,这点侥幸的念头让他半夜三更来到萧布衣的家里,打扰了朋友的修炼,试图追问一点有价值的消息出来,寻找一丝根本不存在的希望。
“吴道友,你已经是腾云驾雾出入青冥的人物,法眼如炬,并不比我的占算之法逊色。情况如何,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吧。”萧布衣眉毛微微一皱,劝道,“对于我们这些追求长生的人来说,凡尘亲友只是人生之中的过客,过不了多久就必须离别……或许只是一次闭关,出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什么显著的进步,但昔日的青春少年就已经满头白发……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吴解沉默了许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事不可为,尽人皆知。
“其实我觉得,林宰相他应该并不介意吧。”萧布衣又说,“他一生传奇,少年成名,官居一品,位高权重。他上报国家,下济黎民,做了无数的事情,得了无数的成绩,九州七国无数的官员士子都交口称赞,赞他为大楚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做人做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吴解忍不住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道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因为横竖是要公诸于众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保密的意思,将林麓山对于文化的理解,对于文化的态度,以及现在正在撰写,准备要大力宣传的那套文化理论,详详细细地向萧布衣解释了一番。
不出他的意料,萧布衣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缓缓张开,到最后已经完全目瞪口呆,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宰相他……居然……居然……”他“居然”了好几次,始终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最后只能赞叹,“果然是应运之人啊!果然不愧是万丈文华冲霄汉的人物!”
“你觉得他的想法对不对?”
萧布衣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略有偏激,但他的思路是正确的。文化要发展,就要得到更加广阔的世界,永远限制在文人圈子里面,就像是花盆里面的小树,再怎么精致也长不大。只有移植到山林田野里面,才能长得枝繁叶茂,长成合抱大树,甚至于长成参天古木——没准还能长成苏师兄。”
吴解一愣,旋即想起苏霖的真身就是一株千年古树,忍不住哈哈大笑:“的确有这个可能!”
笑完了,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文化方面。
在吴解的建议下,萧布衣很认真地占h了一回。占h的结果不出意料之外,这九州大地未来的文化走向,的确出现了很大的繁荣。
文化要大繁荣,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在短时间内出现了一大批杰出的人才,引导了高端潮流;另一种可能是大量的人投身于文化,推动了基础的发展。
前一种可能不是不存在,可能性并不大——无论是吴解还是萧布衣,都没发现人间有才子群出的迹象。那么,当然就是后一种可能了。
“看来……麓山他还真的是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啊!”吴解笑了笑,为义弟将要得到的成功而欣喜。
“可这件事的阻力也会很大,你要有心理准备。”萧布衣严肃地说,“他这么做,是在拆整个文坛的台,必定会被天下文人群起而攻之。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身为堂堂一国宰相,很多人就算心里有怨气也不敢开口。但他……等他死了之后,只怕要骂名如潮啊!”
吴解不屑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骂名如潮?他倒要看看,那些叫嚣之辈的脑袋,是不是跟东海的仙山一样结实!
吴解是个讲道理的人,但他只跟愿意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对于那种装疯卖傻的、装横充愣的、胡搅蛮缠的、蛮不讲理的、颠倒黑白的……他的选择是直接一枚火球砸过去,用实际行动让那些混账闭嘴!
正所谓你有巧舌如簧,我有一把快刀。明末那些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所谓清流,就是这么被清人“说服”老老实实剃了头发当了顺民。反而是不擅长嘴皮子的底层人民,用实际行动来反抗暴政,流汗流血,一直坚持了几十年。
九州世界和地球有很多不同,但人心想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当初连金钱鼠尾辫子那么怪异的发型都能通过暴力推行下去,只是捍卫一下林麓山的名誉和成绩,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有问题他也不在乎!反正他至少还能再活几百年,有的是时间跟那些老朽们慢慢较量。身为修仙者,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可以几十年几百年坚持下去……但他敢用人头打赌,那些因循守旧的家伙们,绝对不可能一代一代都那么固执那么坚持。
连国家都会灭亡,区区文坛,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布衣闯荡天下多年,江湖经验极为丰富。身为相士的他,原本就很擅长观颜察色,一眼就看出了吴解冷笑之中蕴含的杀意和决心,不由得暗暗摇头。
“吴道友,不可偏激啊!”
“放心,我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萧布衣见吴解的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好再三劝说,只得轻叹一声,将这个话题揭过。
“对了,前一阵子,我拜会了剑老人前辈。”
“剑老人?”吴解一愣,“那是谁?”
“哦……这个你还不知道。原本被称作半魂道人的剑客‘忌”大概在二十年前改了称号,自号‘剑老人’。”萧布衣解释了一下,“我觉得这个称号比他之前的称号好听多了,也更加贴切。”
“原来如此……那你拜会他的时候,他老人家说了什么吗?”
“他说,最近在入静之中感悟天机,发现大楚国的国运快要耗尽了。”
吴解一惊,话音也忍不住高了几分:“真的?”
他紧紧地盯着萧布衣,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身为楚人,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祖国的。虽然说人有生死国有兴亡,乃是亘古不变的常理,但正如亲人生了病要设法治疗,祖国遇到了麻烦也要设法挽救——这不是什么矫情或者放不下,乃是人之常情。
萧布衣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遗憾。
“我和苏师兄都占h过了大楚国的国运的确正在衰落……”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但衰落和耗尽是两码事啊!自古以来,有很多国家都有过一度衰落但又得以中兴的情况,就算不能中兴,也未必就耗尽了国运啊!”吴解忍不住说,“比方说北方的大齐,当年占垩据了整个东部,后来昏君辈出,民不聊生,才有大楚国太祖熊达举旗造反,裂土而成一国……可大齐国依然还保存着半壁江山,一直维持到了现在都还没灭亡呢!”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并没看出楚国的国运有能够维系的希望。”萧布衣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了,索性就很直率地交了底,“其实大楚国的国运之前就衰落过一次,不过那次有林麓山的文运撑着……文运勾连天运,反过来延续了国运,让原本就要覆灭的国家逃过了一劫。”
“这样的话,不是应该有一段中兴的时代吗?”
“你以为这几十年,大楚国不算是中兴吗?”萧布衣反问,“在内政上,以昭阳郡为核心,各地都保持着基本的稳定,就算面临大旱,也没有造成严重的灾难;在外交上,对其虎视眈眈的大汉之前没找到机会发难,最近又忙着抗旱腾不出手来找麻烦;在军事上,东山郡那边顶住了大齐国的几次挑衅——尤其是上次的那一仗,齐国六千精兵覆灭,士气大挫,至少一代人不敢再言战争……这样都不算中兴的话,你的要求也就太高了!”
吴解愣了一会儿,仔细回忆,才发现萧布衣说得很有道理。
虽然政治上贪腐成风,但因为有以林麓山为首的一批官员们努力整顿,整个国家并没有彻底滑向腐败的深渊;而民生、外交和军事上的成绩则有目共睹……这几十年来,大楚国似乎还真的可以算是中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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