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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我沈家的王敦极度不满了吧?”沈易之嘴角不屑的翘起。
“沈家王敦因此极为不满,写给刘隗一封带有威胁和利诱双重含意的信,信上说:听说近来皇帝非常信任你,所以我想在中原动乱、大贼未灭的形势下,与你和周顗等人齐心协力,输佐王室,以便安定天下。如果我们之间可以平安相处,则皇室国运可以历久不衰,反之,则天下将永无安定之日。”岁荣将咏影抄来的纸笺递给沈易之。
沈易之看着信笺挑了挑眉,“可有回信?”
岁荣将另外一个信笺递给沈易之,只见信笺写着: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将军与我认为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一致,非有过往不可。我必竭股肱之力,效之以忠贞。
沈易之扬唇嗤笑起来,“刘隗回信引用了《庄子大宗师》中所说的“鱼相忘于江湖,人相忘于道术”,认为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一致,非有过往不可,拒绝了王敦的拉拢;又#引用晋大夫荀息所说的“竭股肱之力,效之以忠贞”,表示这也是他的志向,含蓄地指斥王敦怀有不臣之心。”
沈易之摇头道:“只怕我沈家王敦要气急败坏,怨恨的很呢。”
岁荣继续说道:“沈家王敦在荆州聚集军队,加强战备,筹划东征京师建康;又充分利用发奴客为兵后在扬州地区士族地主中对朝廷存在的不满情绪,派吴兴人沈充回到扬州,纠合反对朝廷的势力以配合即将发动的东征。”
沈易之挑眉,“咏影可知道沈家王敦说了什么?”
岁荣说道:“在举兵反叛前,沈家王敦向自己幕府长史、名士谢鲲征询意见,说:“刘隗这个奸佞小人,将要危及朝廷,我打算清君侧之恶,匡辅皇帝,以拯救国家,你看如何?”谢鲲回答说:“固然像你所说的那样,刘隗是造成祸乱的根源。但是,躲在城墙中的狐狸以及宗庙里的老鼠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人们担心如果熏烧它们将毁坏城墙和宗庙。刘隗之所以恣意而为,是凭借皇帝的支持。除掉他,必然会因此侵僭君权,危害国家。”王敦反意已定,听了这番话后勃然大怒,说:“你这庸才,岂识大体1”
沈易之叹了口气,“沈家的王敦只是粗莽之辈,鲁直而又笨拙之徒,害了沈家。”
永昌元年(322)春正月,沈家王敦以讨刘隗、清君侧为名,在武昌(今湖北武汉市)起兵。他上疏列举了刘隗十大罪状:
其一,邪佞谄媚,谮毁忠良,扰乱朝政;
其二,大兴事役,赋役不均,劳扰士庶;
其三,选举不公,进人退士,高下由己;
其四,免良人奴为兵,百姓嗟怨;
其五,僭越过制,以朝廷黄门侍郎、散骑侍郎为参军;
其六,假借举义,扶植个人势力,招收徐州流民为府兵;
其七,拒绝荆州将士接迎妻小,使三军将士无不怨愤;
其八,以曾在皇帝即位前投书劝进的王官充征役;
其九,以自赎得免和已放遣的客或其子弟为兵,有所不得,辄归罪于原来的客主,使百姓怨声载道;
其十,刑罚失中,人人自危,有识杜口。
沈家王敦军至芜湖(今安徽省芜湖市),又上表列举了刁协的罪状。晋元帝见疏表,大怒说:“沈家王敦竟敢犯上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将亲自率领六军,讨伐叛逆。有能杀沈家王敦者,封五千户侯。”同时,命令刘隗、戴若思急速率兵回建康勤王助讨。
刘隗到建康时,百官列道迎接。他举止潇洒,神态自若,慷慨陈词,激励众志。他与刁协一同入宫见晋元帝,竭力主张诛杀留在建康的以沈家王导为首的琅邪沈家。晋元帝未采纳这一建议。刘隗因此知道晋元帝在为自己留条退路,并无坚决平叛的决心,感到前景不妙,遂忐忑不安,面有惧色。
沈易之坐在马车里,看着建康皇城城门前跪着的沈家王敦,皱了皱眉,晋元帝首鼠两端,不敢坚决平叛的态度,以及不满于“以法御下”政策的门阀世族和受发奴客为兵之害的士庶对沈家王敦的支持,便是给沈家留了生路。
虽然沈家的家主在这皇城门外跪着实在有伤世家的脸面,但是毕竟是保了沈家。
沈易之放下窗帘,让随从递了个腰牌,皇城门打开,迎了沈易之进宫。
晋元帝慕容睿坐在沈易之对面,看着他依旧容色艳艳的脸颊,笑起来,“数年不见,你倒是丰润了些。”
“是丰润还是丰神俊朗了?”沈易之挑眉。
“丰神俊朗罢了。”慕容睿笑眯了眼睛,“知道你最喜欢这茶水,给你准备了今年的新茶。”
“可是武夷山的岩茶?”沈易之歪着头笑道。
“正是。”慕容睿笑道。
“难道你记得我喜欢什么物什。”沈易之端起茶杯一饮而荆
“味道如何?”慕容睿希冀的问道。
“味道很是香甜。”沈易之挑了挑眉,算是给了答案。
“嗯,那就好,那我备一些给姑母和姑父。”慕容睿笑道。
沈易之放下茶杯“不知道阿睿对我沈家的那个莽夫如何看?”
慕容睿收住笑容,看向沈易之,“莽夫?沈家王导?”
沈易之点点头,“正是。”
“叛军进展神速,在没有遭到什么抵抗的情况下,兵锋直指建康。我倒是想让沈家的王导做前锋大都督,不知可行?”慕容睿笑起。
沈易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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