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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邵抡起斧子在空中虚劈了两下,对着面前的树林道:“别看你们现在站着ǐng神气的,待会看我把你们放倒,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他说干就干,捋起袖子,轮动大斧就是一气猛砍。碗口粗的树一斧了事,一人合抱粗的也不过两斧。许邵正砍得兴起,忽听身后有人问道:“小伙子,你在干嘛哪?”

许邵回头看时,见一个老年的樵夫正愣愣地看着自己。当下笑了笑,道:“老人家,你没看见吗,我在砍树哪。”樵夫道:“你砍这么多树,是为了到县城去卖吗?”许邵道:“不是。”樵夫道:“那你自家能用得了这么些吗?”

许邵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道:“我砍树是为了去山上那个宅院。”樵夫地看了许邵一眼,随即摇头道:“去山上那户人家还要砍树?没听说过,没听说过。”许邵道:“老人家,忙你的去吧,我还要砍树呢。”说完,他抡斧又去砍树。樵夫叹道:“这个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却偏偏要砍树。”

“什么?”许邵惊得浑身一抖,抡出的大斧险些砍在自己的uǐ上:“老人家,你刚才说什么?”樵夫向自己的来处一指,道:“往前走约一里地,便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山上。”

许邵道:“你怎会知道。”樵夫道:“我家就住在前面,怎会不知。”许邵惊得张大了嘴巴,心想:“早知如此,我就该围着这片树林转上一圈才对。”樵夫道:“那条路虽然不太好走,可总比你砍树要快上许多。”许邵暗骂:“,白费了一番力气。”他谢过老者后,便来寻找上山的小路。果然走了不到一里,便有一条上山的小路。他心中暗骂:“这个书斋真是个傻蛋,白白有条上山的小路,干嘛还在四周布上这些uā里胡哨的阵法?”

他不怨自己的粗心,反怪书斋太笨。他向山上走了约有一顿饭的工夫,隐隐听到有”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许邵不觉加快了脚步,暗道:“莫非有人和我一样,也来寻书斋的晦气。”

他赶到”极品斋”前,见一个身穿月白衫儿的少nv和两个穿翠绿衫儿的少nv正打得热闹,旁边还有一个男青年急得连连搓手,不停地叫道:“秦姑娘,不可心浮心躁。”原来,书斋经不住秦潇湘一再软磨硬泡,终于答应,只要秦潇湘能打败书琴和书画,便答应他的要求,见到自己的真面目。秦潇湘本以为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书琴、书画必定对自己手下留情,所以她对此战信心十足。

谁知她和书琴、书画一动手,这才发现事情远没她得到那么简单。书琴、书画的剑法得自书斋亲传,两人单独与人jiā手时,似乎并无太大的威力。可一但联起手来,就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剑阵,威力巨大无比。虽然书琴、书画这些日子与秦潇湘相处得极为投缘,存心想要让她。可无论她们怎么手下留情,秦潇湘仍是险象环生。秦潇湘无奈之下,频频向两人使眼

书琴、书画见秦潇湘急得满脸是汗,心中很是不忍。两人jiā换了一下眼&232;后,干脆取了守势。秦潇湘见状立时来了jīng神,长剑使开,呼呼挂动风声,分袭书琴、书画。这时,只听书斋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秦姑娘的剑法真是突飞猛进了。我原以为你撑不过十招的,没想到你竟与书琴、书画斗了近半个时辰。”

书琴、书画闻言心中暗暗叫苦:“不好,大哥知道我们存心在让秦姐姐了。”许邵站在树边,见秦潇湘险象环生,可何慈航却在一边干着急,不禁大不解道:“看这年轻人的样子,显然是向着白衫nv子的。可他为什么眼见这nv子遇险,却又不上去帮忙哪?”

何慈航可谓旁观者清,他见秦潇湘数次抢攻不果,便出声提醒道:“秦姑娘,不可与她们缠斗,要设法将他们分开。”秦潇湘暗想:“此话有理。”她踏上一步,长剑直向书琴和书画两的空档刺了过去。谁知书琴的手腕一翻,用自己的长剑把秦潇湘的剑压住,而书画的长剑却向秦潇湘的右腕削了过来。秦潇湘想要收手,已来不及:“呀”的一声惊呼,吓得uā容失

书画也惊得尖叫起来,正想撒手扔掉手中的长剑时,陡觉长剑”嗡”的一颤,向后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她转脸看书琴时,见她与自己一般无二。坐在大厅内向外观望的书斋笑道:“秦姑娘,你输了。”秦潇湘叫道:“没有,我没有输。”书斋道:“我们事先说好的,只要有人帮你,就算你输了。”

秦潇湘道:“可是并没人帮我呀。”书斋道:“书琴、书画,看看你们的剑上都有些什么?”书琴、书画低头一看,同时惊呼起来:“树叶,一片树叶。”秦潇湘撇了撇嘴,嘻嘻笑道:“书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两片树叶帮了我吗?”书斋叹息了一声,道:“我说的是扔这两片树叶的人。”“哦?”秦潇湘有些不信地四下张望,终于看到了站在树边的许邵

许邵和秦潇湘打了个照面,陡觉眼前一亮,脑中一片空白,心口狂跳不已。”世上真有这样的nv子吗?”许邵魂游九霄之外,差点连自己的姓什么都忘了。秦潇湘对许邵招了招手,道:“你,给我过来。”

许邵像被勾了魂似地走向秦潇湘。秦潇湘道:“刚才那两片树叶是你扔的吗。”许邵站在秦潇湘的面前,心里嘭嘭狂跳,暗道:“我救了这姑娘的命,她若向我致谢,我该如何答对哪?”他心里胡思想,根本没有听见秦潇湘的话。秦潇湘见许邵痴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道:“我问你话哪,听见没有?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许邵一惊之下,收回心神,道:“什……什么?”秦潇湘狠狠地瞪了许邵一眼,道:“刚才的树叶是不是你扔的?”

“哦——”许邵作出一副洒脱的样子,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辈的本份。些许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秦潇湘闻言笑道:“你以为我要谢你吗?”

许邵奇道:“难……难道不是吗?”秦潇湘倏地收敛笑容,对许邵吼道:“你坏了我的大事,知道吗?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蛋、大傻瓜。”

许邵被吓得连连倒退,连声道:“秦姑娘,我……我可是一番好意。”“哼,好意?”秦潇湘气得在原地转了两圈,道:“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的话,本姑娘早就胜了书家姐妹,完成心愿了。”

许邵急道:“秦姑娘,你还不知道啊。刚才若不是我救了你,你的右臂就要被斩断啦。”秦潇湘道:“你懂什么,那是本姑娘想要败中取胜,故意卖的一个破绽。”许邵道:“秦姑娘,我刚才看的可是真真切切。你使的是实招,并非像你说的那样是卖破绽。”

秦潇湘被许邵点着了痛处,不免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什么,你看得真真切切?我看你的眼睛肯定有问题。”

许邵还想再说什么,秦潇湘朝他挥了挥手,道:“走开走开,我看见你就有气。”这时,书斋道:“书琴,怎么不请客人坐呀。书画,给客人泡茶,就用咱们家里的‘云雾茶’”“什么?”秦潇湘惊得跳了起来,道:“书大哥,你要请他坐,还要给他喝‘云雾茶’?他也配吗。”

书画也道:“大哥,看他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也不配喝咱们家的‘云雾茶’”书琴笑道:“我看他不仅呆头呆脑的,而且还有些自以为是。”许邵道:“我怎么自以为是啦?”书画道:“我们和秦姐姐是自家姐妹,我们之间过招,又岂能真的伤了她?谁要你来多管闲事。”

秦潇湘这时也来了jīng神,对着许邵嚷道:“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我可没错怪你吧。”

许邵被秦潇湘和书家姐妹一通连珠般的嘲笑和指责,闹得晕了,连声道:“秦姑娘,你有什么心愿,我帮你完成就是了。”“你?”秦潇湘不屑地道:“你配吗?”

秦潇湘的话jī起了许邵的心中的傲气,他把iōng脯一拍,道:“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出来好了,这事包在我身上。”秦潇湘道:“我想见书斋书大哥一面,你能办到吗?”许邵失声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我替你把他叫出来就是了。”秦潇湘冷笑道:“你说的倒轻巧。”

许邵走到院前,对坐在厅中,用黑纱住脸的书斋道:“书斋,你出来。”书斋见了许邵后,朗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许邵一怔,道:“你认识我?”书斋笑道:“我虽不认识你,可猜也猜得出来。”

许邵有些不信地道:“倒说说我是谁?”书斋道:“放眼当今天州,能以树叶开舍妹长剑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可就年龄而论,也只有兄台一人了。”许邵道:“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我到底是谁?”书斋道:“如果你不是许邵,我马上向你磕头认输。”许邵心中不免暗暗叹服对方的眼力,可口中却道:“算给你猜对了。”

秦潇湘和书琴、书画得知来者是许邵后,一齐惊呼了起来,把目光投向何慈航。其实,何慈航自许邵现身时,便认出了对方。他虽竭力使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一些,可他苍白的嘴仍在不停地哆嗦。

书斋哈哈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许兄能够光临寒舍,足令小弟大慰平生。”许邵道:“你打算一直坐在里面和我说话吗?”书斋道:“许兄请恕小弟失礼,小弟既不能请许兄进来,又不能出去与许兄相见。”许邵道:“这算什么,你刚才还说‘有朋自远方来’,你还……你还‘不亦乐乎’你从来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书斋道:“小弟这样做实在是迫不得已,并非是针对许兄的。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秦姑娘。”“难道我许邵请你,你也不出来吗?”书斋叹道:“小弟实难从命。”秦潇湘笑道:哦,你就是那个‘武痴’呀,这就难怪你有些呆头呆脑的啦。”书琴也嘻嘻笑道:“是啊,还提了一柄这么笨重的斧头,真是笑死人啦。”

书斋也笑道:“小弟好像听说许兄是以‘无影旋风掌’威震武林的,不知你何时改练大斧啦?”许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大斧,一时拿着不好,扔了又不是。他冲着书斋嚷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嚷什么。”秦潇湘对许邵道:“难道你生来便不会好好说话吗?”

许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当面指责过,若是换了别人,他早一掌拍上去了。可在秦潇湘的面前,他非但发不出火来,而且有一种心甘情愿被她指责,喝斥的感觉。许邵道:“秦姑娘,我自然是会好好说话的,可是这个书呆子……”书斋是秦潇湘的心中偶像,怎能容忍别人对他的小视,她忙瞪起眼睛道:“你敢说书大哥是书呆子?我看你才是呆子,武呆子。”许邵分辩道:“我可不呆。”秦潇湘道:“书琴、书画,你们看他呆不呆呀?”

书琴、书画齐声道:“呆,简直呆得空前绝后。”说完,两人笑得弯下腰去。这时,只听书斋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念罢,他又长叹了一声。

许邵不便向三个nv孩子发火,便转向了何慈航,问道:“你为什么不笑?”

何慈航知道许邵想存心找茬,便道:“我为什么要笑?”许邵上下打量了何慈航一番后:“咦”了一声,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似的。”秦潇湘和书琴、书画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许邵知道何慈航的来历。

秦潇湘抢先说道:“许邵,你把这话对姑娘家去说,也许还可以。对一个大男人来说,恐怕是白费工夫了。”书琴道:“哪儿呀,这话太老套了,对姑娘家说也没用了。”书画笑道:“等一会呀,他就该说,在哪儿见过我们啦。”许邵闻言看了看书琴,又看了看书画,道:“说句实话,我看你们确实ǐng眼熟的。”书琴、书画闻言一齐咯咯笑了起来,秦潇湘更是笑得弯下了腰去,道:“你还真会顺竿爬呀。”

何慈航秉刚强,他眼见仇人便在眼前,不想再隐瞒下去。他跨前一步,道:“许邵,你想知道我是谁吗?”秦潇湘等三人全都止住了笑声,吃惊地看着何慈航,心中均想:“我们在这拼命地替你打岔,谁知你却自己跳了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秦潇湘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如果许邵以何慈航来要挟书大哥的话,那可怎么办哪?”

何慈航苦笑着看了看秦潇湘,道:“秦姑娘,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去的。”他转向许邵,道:“我叫何慈航,我哥哥何慈悲是死在你手里的。”

许邵道:“我只是打伤了他,并没有杀他。”何慈航道:“可他却是因此羞愤而死的。”

“哦。”许邵道:“你来这里是想让书斋传你武功,好找我报仇,是吗?”何慈航的身体因jī动和恐惧而瑟瑟发抖,他iǎn了iǎn嘴道:“是的。”

秦潇湘等三人全都站到了何慈航的身后,一副有难同当的样子。哪知许邵看了众人一眼后,笑着摇了摇头,负手走到院前,道:“书斋,你为什么不传他武功?”书斋道:“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岂是明智之举。”许邵道:“你是怕他砸了你的招牌?”

书斋道:“不,我是怕他丢了命。”许邵哈哈笑道:“书斋,你刚才就不怕我动手杀了他?”书斋道:“这一点小弟倒是放心得很。你一向自视极高,是不屑做出这种事来的。”许邵道:“算你还有一些见识。”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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