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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执法部门的腐败乃一个社会民心失去的原因。
如今的大唐,执法者还算清廉,所以弄出来保险就可以了。
李隆基听着,之后总结:“集众之财,救众之急。”
“专事专项,不可挪用。”李易答。
“可,于两都试行。”李隆基颔首,此事定下,具体的方面想来易弟女婿会给出来。
“如此,庄子中的小机器人会把详细的情况告知宰辅们,个人种植莲花、养鱼者当买保险。”
李易说的时候,莫名有种伤感,往事不堪回首的那种,你们个体户要买保险啊!一定要买啊!
队伍继续走,路相对不错,按照现在的速度,傍晚前能抵达平顶山。
从洛阳到平顶山,开车的话,不到两个小时,如今得走三个多时辰。
若没有修的路,走两天算快的。
路边十里一驿的棚子搭起来,上面铺了油毡纸用来防雨水。
午饭没人吃,李易等人喝酒吃串儿,其他人吃点心和干果。
下午三点半,队伍晃悠着终于抵达目的地,未去襄城,直接到煤矿。
羽林飞骑提前告知消息,煤矿的厨房在努力做饭,并不时瞅一眼北面的路,等待陛下与李东主。
“蒸汽机倒是不缺煤,顺便为蒸汽机的平底船提供燃料。”
在一片迎接的欢呼声落下后,姚崇找个高的地方举望远镜观看。
本地有两条大河,一条为汝水,一条叫滍水,后者在李易那时称呼为沙河,顾名思义,含沙量高。
挖煤使用上了蒸汽机的勾机,如修巴拿马运河时候的设备,没有液压。
小铁轨铺过去,小车连着钢丝索,另一端乃蒸汽机的绞索机。
挖一勺子煤,放进小车中,随着绳索运动,把煤运到外面。
外面是洗煤的地方,但水不往河里排,有专门的坑,并不深,一个接一个。
洗下去的煤粉进坑,矸子挑出来放到一边,块煤运走。
当一个坑里积攒的煤粉到一定程度后,有人挖出来,放到船上,这个免费。
船只带着煤粉去其他地方卖,价格低廉,别处的百姓买来打成煤坯烧火。
附近的百姓则推独轮车或赶牲口的车到此拿煤。
煤粉不要钱,煤块他们需要帮着洗出来要带走的三倍数量,用工换。
通常拉一车煤块,回去跟煤坯配合着能烧上三个月,冬天烧一个半月。
今天过来装煤的百姓装好煤后就不走了,等着,等一起吃饭。
前天他们才吃过流水席,从七月初七吃到七月十一。
李易同样举个望远镜看:“还成,劳保方面无缺。”
他看到大家带着脏了的口罩,证明一直有,否则会换成新的白色口罩,作样子。
口罩就是一层层纱布摞到一起,没有别的,通常戴半天换一个,专门的人负责清洗,再上锅蒸。
一洗一大堆,之后不知道哪个属于谁,加一个蒸的工序,随便拿。
本地不缺水,更不缺烧水的煤。
“过去看看。”李隆基推小机器人往洗煤的地方走。
“脏了,脏了,东主我身上的颜色会乱七八糟的,我强烈要求改变。”
零三三同样被推着,话多,这里都是煤,轱辘先变黑。
“好,我给你刷成黑的,就不会变了。”李易说着四处踅摸,想找油漆。
“那不完蛋了嘛?我是说洗洗,东主你别找了,回头洗就行,我这可是原漆。”
零三三瞬间从心了,感觉怎么都斗不过东主,它们原漆带珠光的,再刷成黑的,改不回来了就。
其他的小机器人不那么话多,被推着的时候大脑袋转来转去,判断是否有危险。
李隆基站到一个洗煤人的面前,对方停下动作,把口罩摘下来:“陛下好!李东主好!永穆公主好、新宁公主好,你们也好。”
姚崇等人:“……”
李隆基颔首:“好,好!洗煤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这个洗煤人先看身边的头头。
“看我作甚?陛下问你就答,有啥说啥。”头头怒了,我又没苛待你们。
洗煤人转回头,抬起双手:“要胶布,指甲逢和指头的地方有裂的口子,缠麻不好用。”
“好,这便……易弟怎般说?”李隆基刚要答应,突然发现李易皱眉头。
李易挠挠头:“杜仲是药材,多龄树可才用局剥方式获得树皮,同时使用碱可以提取胶,部分特征如橡胶。
庄子里的人有橡胶手套和橡胶靴子,用在洗煤上不错,胶带其实治标不治本。
找多年龄的,尤其是二十年及以上的杜仲树,加上玛雅都护府的橡胶,给一些工种提供防护。”
李易知道什么东西最好,手套、靴子,手裂口子,天天还要洗煤,胶带没什么用,一沾水便透,对身体伤害更重。
“三哥,工业时代到来了,回头我给相应的工种发东西。
先免费,坏了要给我拿回来,我还能继续加工,漏孔儿的话小的就黏合上。
塑料也能出来,先高价卖,赚钱,给有钱人一个提高身份的机会。”
李易不说给不给胶布,那东西李隆基说送便送,无所谓的。
李隆基恍然:“你作手术戴的手套?”
“那个是最好的,寻常干活用不上,科研与医疗的东西为顶级。橡胶和塑料,皆能回收,二次加工,甚至三次加工。
好的塑料盆,用上二十年都不会坏,不好的,一年自己就糟了。
但橡胶的产品,保存期没那么长,受自然特性影响,回收后可以做鞋底。”
李易一边说一边在零三三的屏幕上下指令,让庄子那边出飞机给送来橡胶手套。
靴子暂时不用,皮靴子涂胶即可,手套用兔皮涂胶,也可以替代橡胶手套。
人家洗煤的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陛下,提要求,自然得立即给。
庄子那边开始装机,飞机准备起飞,到这边空投,直线距离一百多公里,一会儿就飞到。
李隆基也不闲着,亲自带女婿洗煤,体验生活。
李易端着藤条的筐,一筐筐地送煤过来洗,他那时候以前是铁丝的筐,现在没有同样的条件,只好用藤条的。
翁婿二人吭哧吭哧洗煤,累得满身大汗。
一刻钟过去,天上出现机群,五架飞机飞过来,速度和高度降低,从上面往下扔包裹。
扔完转一圈,又飞走。
“三哥,橡胶手套来了,咱不洗了哦!”李易不愿意干这种活儿,没有意义。
“这飞机好,作战半径两千多里,寻常的地方一个半时辰飞到,快点飞的话装的东西少,现在属于正常巡航速度。”
李隆基果然停下,不洗了,他看着飞机远去。
他知道有了这样的飞机,大唐就无敌。
飞机上装的武器越多,飞行距离越短,速度越快,同样飞行距离越短。
正常巡航,带上很多子弹,一千里范围内随便飞。
这叫作战半径,飞过去还要飞回来。
哪怕一小时飞三百里的速度,一千里一个半时辰,敌人还在行军呢,甚至敌人的营帐刚扎好。
机群就过去了,对着主营帐疯狂扫射,再扔个炸弹……
大唐及周边地方打仗,哪个能防备千里之外?
即,距离敌人一千里的地方把机场建好,就能欺负死别人。
莫说寻常部队,羽林飞骑也抗不住这样的空中优势打击。
东西送来,拆包,李易拿着橡胶手套跟在李隆基身边,李隆基负责送。
凡是洗煤人,一人送两副,套在手上,就不担心沾到水,胶带也给了,裂口子的先缠上。
拿到橡胶手套的人把手套塞进怀里,打算找人在手套外面再弄一层东西保护。
大家都拿到了手套,李隆基来到这边的学堂。
不管是采煤的,还是洗煤的、运煤的,有的家中有孩子,在此地上课。
大大小小的孩子坐在位置上,用毛笔蘸水在桌子上的小黑板上练字。
李隆基看几眼,摇摇头:“出去玩儿吧,领米花棒吃。”
“好哦~~”孩子们欢呼起来。
旁边几个负责教导孩子的人露出无奈的神色,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开口:“陛下,课业未止……”
“往日此可也练字?”李隆基没出声,李易淡淡问一句。
“这……”对方不敢言语。
“哼!若心思不正,明年你们依旧考不上。”
李易又扔下句话,出去找孩子们玩耍。
其他人一同跟出去,他们知道情况。
正常来讲,现在的时间孩子们已经下学,今年科举没考上的学子们过来教孩子。
明显是提前知道陛下要来,想着表现。
令人气愤的乃是你想表现,你为何把孩子当工具?
一看写出来的字便知晓,孩子们心不在此。
学子张张嘴,终究不敢再多言。
一大群孩子跑到外面,一个柴油机的米花机架起来,轰隆轰隆响着。
高粱米、玉米,加一点大豆,从上面的斗里装进去,下面的口子开始出米花棒。
每隔一米左右的长度,旁边的人便用手轻轻一碰给掐断,递给一个孩子,孩子拿着让开位置。
离着机器二十来米远,两口爆米花锅炉在旋转,上面带着压力表。
负责崩爆米花的人胸前用绳子吊一个竹子的哨子,准备一会儿吹。
手上拿米花棒的孩子围观,让开最前面的位置,他们知道,报纸上说那里最危险。
“易弟,为兄想摇一摇。”李隆基要亲自动手。
“一人一个。”李易点头。
他俩把专业的人替换掉,大臣们也来围观。
李隆基摇着摇着,感觉太枯燥:“易弟,崩苞米花有歌谣否?”
李易:“……”
他点点头,有,哪怕原来没有,现在也必须有。
李隆基颔首,随即等待,他也知道这个易弟女婿需要现想。
换一个人自己都不会问这句话,属于难为人。
大概十秒左右,李易边摇边‘唱’:“大肚锅炉火上摇,谷物爆花不可潮。不可潮,对存窑,存窖前期为最好。一成加半轻口咬,初涩后甜六七秒。大豆则是无腥臊,蚕豆脆韧正好嚼。水若多,压来调,微弱潮湿增半条。一条一成在此表,小麦除外六八条。若火小,当慢摇:如火大,转如飘……”
他把甭爆米花需要注意的事项全给说出来,包括干湿度,每一种作物的压力,在具体操作上的细节调整。
说完的时候压力够了,他左右看看,似乎期待着什么。
大臣们眼睛盯着前面的大筐,显然在等待着吃爆米花。
没等来夸赞的李易闷闷不已:“三哥,可以爆了。”
李隆基点点头,把锅炉架好,杠杆的管子插入,准备架脚踹,突然停下:“哨呢?那个哨呢?”
于是李易把指头放在嘴里‘嘟~~~嘟~~~’“响喽~~~”
这下李隆基才一脚踹下去,轰~~~~
大口袋里的苞米被飞出去,水蒸气腾起一团。
李易紧跟着踹自己的锅炉,又一团蒸气出现。
二人默契地再把锅炉里剩下的那点倒出来,锅炉扔旁边不管了。
专门负责爆米花的人接锅炉,用铁通条刮炉的内壁。
大臣们一人一个小筛子,把玉米花放进去筛,外皮要筛下去。
这个不是百姓自己拿玉米粒来崩的,否则不允许崩爆米花的人筛。
他们会拿回去自己筛,筛下来的外皮还能拌着野菜喂上几只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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