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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冰海,路明非行走在冰封的海面上,头顶是横贯天空的银河,鲸鱼巨大的黑影在冰下游动。
远方冰海的海平面上,巨大的白月正缓缓升起,半个月轮升到了冰面之上,半个月轮还在海平面之下,月面上的环形山都看得清清楚楚。
冰面倒映出半轮月的影子,和天空中的半轮白月拼成了一个完美的整圆。男孩坐在月影中垂钓,长长的海竿悬在一个冰洞的上方,冰洞中一汪幽蓝色的海水。
“这次白王的苏醒时间提前了。”路明非在男孩背后停下了脚步,“是偶然么?”
“是,也不是。”路鸣泽笑。
这家伙的衣饰也确实像是出来冰钓的,厚重的呢子大衣,考究的鹿皮靴子,还有遮耳的熊皮帽。
“别玩谜语人。”路明非竖起衣领御寒,在路鸣泽身边坐下,“而且和上辈子一样的场景,你也太没意思了,拜托你下次切换场景的时候能否切换到巴黎红磨坊啊?台上姑娘们跳着大腿舞,我也有兴趣多陪你聊一会儿。”
“不怕陈墨童吃醋么?”路鸣泽微笑着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条松软的羊绒围巾,里面裹着一个暖和的手炉。
路明非围上羊绒围巾,把快要冻僵的双手紧贴手炉,立刻就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四肢百骸就像是老机器重新上了润滑油那样松动起来。
“师姐吃个屁醋咧。”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发生在这个空间里的事儿,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哥哥真是个渣男啊,有了陈墨童不够,还寻思着看巴黎的女孩们跳大腿舞。”
“男人至死是少年,你懂个什么。”路明非手一伸,路鸣泽知道他要什么,递了一个扁扁的金属罐到他手里。
路明非打开酒罐喝了一小口,又问,“是不是因为我这次世界线采取的不同行动,导致白王事件提前发生了?”
“哥哥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小魔鬼澹澹地笑。
“我是想说,你肯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内幕消息,毕竟外面的事儿都是你在跑。”
“我靠哥哥你还知道是我在跑啊,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费劲心思在满世界追寻长老会和奥丁的踪迹,以及这次幕后那个狗杂种……”
“晚上你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陈墨童呼呼大睡,平时和芬格尔到处吃喝玩乐,闲暇时间还连带着解决了你师兄的感情问题,真是天差地别高下立判,不禁令人感慨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咱俩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结果搞到最后只有我混成这个样子,老天无眼……”
路鸣泽一脸哀怨,絮絮叨叨个没完。
“有一点我得纠正一下。”路明非板着脸说,“师姐抱起来其实不太软,因为她平时运动的蛮多,游泳跳舞散打什么的都没缺过,所以甚至还有点硬……”
“另外你也可以抱着那三位睡觉啊,哦不对,两位,恩曦姐对你没兴趣,你也不可能逼良为娼是不是……总而言之,你自己不选择,我有啥办法。”
“别操心我的感情问题!”小魔鬼嚷嚷。
“臭屌丝的根本不懂爱情。”路明非哼哼,针锋相对,“你一脸尚未发育的模样!”
“那是没办法的啊,魔鬼不懂爱情,魔鬼只懂欲望。”路鸣泽平静下来,澹澹地说,“好了,扯也扯够了,咱俩聊正事。”
沉默了片刻,路鸣泽说,“赫尔左格那个狗杂种,他幕后的人坐不住了。”
“我就知道他幕后有人。”路明非倒是不意外,“让我猜猜,奥丁对吧。”
“嗯,是他。”小魔鬼点点头,“连带着龙族的长老会,不过长老会已经被奥丁给控制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奥丁。”
“那么这次日本白王苏醒事件,奥丁也会插手?”
“大概率是的。”路鸣泽严肃起来,“而且大概率会亲自来,就算他不亲自来,也会派一个很强的傀儡。”
“加图索家呢。”路明非思索了一会,问道。
“那是肯定的啊,哪次他们不插手。”
“真是贼心不死。”路明非狠狠地啐了一口,“得早点想办法让老大接管家族,把加图索家大清洗一番。”
“那些都是后话。”路鸣泽说,“现在我们只回收了两位龙王的权柄,一次性对抗这么多势力,说实话,还有些困难,他们不会再同往日我们所遭遇的变故一样了,他们是抱着彻底弄死我们的决心前来的。”
“不是吧,我以为我们这次拿到的剧本是无敌剧本来着。”路明非挠挠头,“还会有变故?”
“当然。”路鸣泽无奈地说,“哥哥,我给你数一下,我们这辈子到现在为止遭遇的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诺顿的龙侍——垃圾次代种而已,兄控康斯坦丁,一心求死的好哥们诺顿,楚子航梦境里不及奥丁百分之一实力的奥丁投影,智障低能儿芬里厄,恋爱脑耶梦加得……”
“反正没一个能打的,是不是这些臭鱼烂虾给你错觉了?”
“额……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路明非尴尬了。
“来,我再给哥哥你数数,在日本我们会遭遇些什么,较大概率的奥丁本尊,非完体白王,天空与风之王——就算我们改变了夏之哀悼的历史,在某些狗杂种的干涉下,李雾月到现在也差不多该重生了,龙族长老会,加图索家,陈家,以及最后的那个老阴比。”
“但我们这边不是有超级无敌究极混血君主师兄么?”路明非差点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个人物存在。
“那也只能同时帮我们抵抗一个势力吧……”路鸣泽扶额,“其他势力怎么办?”
“这不还有师妹和老唐么?”路明非眼睛一亮。
“两个权柄都没有了的家伙,你能指望他们牛到哪去?”
“至少和没有王座冠位的初代种差不多吧。”路明非从来都是个乐观主义者。
“行,算你三个,那还有三个怎么办,顺带一提,楚子航那个状态可不能一直用。”
“为啥?”路明非傻眼了,“那我废这么大心思给他搞了个混血君主是为了什么?摆在那好看么?”
“……”路鸣泽像是懒得说话了,“哥,你是我亲哥,你玩游戏用技能不带冷却的么?”
“哦,好吧,你是来打击我自信心的。”路明非默然。
“不,哥哥,我们只需要小小地修改一下我们的剧本就可以了。”路鸣泽神色忽然一变,笑意中透着一丝阴冷,“只要还未发生的事,对我们而言都是可以修正的。”
“……”路明非一愣,低下头去想了想,“那就这样……”
……
“得嘞!”路鸣泽蹦起来,立正朝他敬了个礼,“小的我马上就去做!”
“也不用马上啦。”路明非摆摆手,“搞得我好像雇佣童工。”
“无所谓了。”路鸣泽耸耸肩,“在我们这个王座上,不存在兄弟相残,直到一方吞噬另一方这种事情发生,弟弟只会一心一意辅左哥哥,直到他登上世界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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