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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来做一下我们的英国旅游计划。」
路明非在黑板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旅游计划」。
这是晚上,几人一起用过晚餐后,重新聚首图书馆。
「你字不是挺漂亮么?」诺诺打了个哈欠,「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师姐别尬黑。」路明非严肃认真地说,「可能是因为我在黑板上写字,不太适应。」
「行行行,你字最好看。」诺诺趴在桌子上看他,「快点讲完我回寝室睡觉了,困。」
「这就讲。」路明非转身继续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路师兄。」夏弥举手,指着一个地方,「那是啥玩意。」
「差不多得了奥。」路明非恶狠狠地把粉笔往地上一摔,「你行你来啊!」
「我来就我来。」夏弥哼哼着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粉笔,「说吧,想画什么?」
「你就画一个湖泊,还有一座城市。」路明非抱着手,倒要看看这夏弥到底画得怎么样。
「哦,原来你刚刚画的是城市啊。」夏弥乐了,「我还在纳闷你为什么要画几个方盒子呢。」
「……」路明非脸一黑。
「人家弥妹子画得确实比你好多了。」诺诺指点着江山,「学学人家。」
「无所谓。」路明非一副开摆的样子,半瘫在椅子上。
「好啦,画完啦。」夏弥拍拍手,「接下来画什么呢?」
「画两条路。」路明非说。
「路师兄,你想说明啥。」夏弥不干了,「一个城市,一个湖泊,还有两条破路,我真的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咱们兵分两路。」路明非兴奋得手舞足蹈,「我和师姐去找福尔摩斯,你和师兄去找亚瑟王那个湖。」
「什么啊?」夏弥也学路明非把粉笔摔在地上,「就这?路师兄你完可以口述吧?为什么还要费劲儿搞这些有的没的?」
「你懂啥,生活需要仪式感,仪式感知道吗。」路明非不满,「算了,师妹你也别画了,我直接说吧。」
「早这样不就得了?」诺诺撇撇嘴。
「是是……」路明非唯唯诺诺,「师姐教训的是。」
「别废话,快说!」
「接下来呢,我们要兵分两路。」路明非清了清嗓子,「我和师姐先去找福尔摩斯,师妹啊,你和师兄去那个什么湖等我们消息,有了具置我立马打电话告诉你们。」
「所以,那个什么湖,是什么玩意?」
「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路明非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那你要我们去等?去哪等?去天上等吗?」夏弥抬头望天,「我也想去天上玩一玩啊。」
「这话就不对了。」路明非板着脸,「我看百科上面说,湖是梅林带他去的,所以谁都不知道在哪,不能怪我。」
「路师兄真让人无语。」夏弥鼓起嘴,「你最好祈祷你那个福尔摩斯朋友能给点作用,不然的话,哼哼……」
…
「找不到也无所谓吧。」楚子航突然说,「就当我们是去旅游了。」
「师兄,你变了诶。」夏弥好奇地歪着头看他,「以前你可不会以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而且还是和奥丁有关的事情。」
「可能是吧……」楚子航愣了愣,他自己完没有注意到,原来心态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了么。
他看向旁边那个女孩,真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他呢。
「这样挺好的啊。」夏弥眯着眼睛笑,「不再那么苦大仇深了,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不那么面瘫的师兄。」
「喜欢?」诺诺玩味道,「小妞,这就自爆了?」
「不是不是!」夏弥小脸唰地一下通红,拼命摆着手,「我说的是那种喜欢……朋友之间的那种!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别想多了!」
「懂了。」路明非也不拆穿,转头打趣楚子航,「师兄,采访一下,你听到这番话有什么感想?」
「……」楚子航不自然地躲开路明非的目光,也不说话。
「没意思没意思。」路明非拉下脸,「继续讨论咱们的旅游大计。」
夏弥松了口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又有点小小的不愉快。
「反正先按这么运行吧,」诺诺说,「我和师弟走一路,你们走一路,实在等不到我们消息,你们就自己随便在周边玩玩算了。」
「好吧。」夏弥看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也只能答应。
「师兄,你的血统问题也一起解决了。」路明非朝楚子航眨眨眼,「前提是得先找到「盾」。」
「圣杯不行么?」夏弥问,「不也是能稳定龙族血统的神器吗?」
「圣杯不可以的。」路明非摇摇头,「我至今都没有听说过圣杯的消息,先抛开它是否真实存在的问题,就算找到了,我们也只能解决血统问题,并不能让师兄提升实力。」
「他可是要……单挑奥丁的男人啊!」
「而「盾」不同,凭它「绝对防御」的特性,一旦激活,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师兄。」路明非问楚子航,「师兄,你的血统还算稳点吧。」
「还算稳定。」楚子航澹澹地说,「没事的,就算找不到「盾」,我也还能再活个几年,在完成我的目标之前我不会死的。」
「你这叫什么话?」夏弥突然有些生气了,「师兄你很想死吗?」
「当然不想。」楚子航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还能活很久。」
「那你喜欢美国大片式的个人英雄主义咯。」夏弥用一种异常冷漠的声音说,「多帅气啊,一个人拿着刀冲向奥丁,说不定嘴里还会喊点什么牛逼哄哄的台词呢。」
「神啊,来吧,到了我们算总账的时候了!」她激动起来,「我猜的怎么样?你应该会说这种话吧?」
「……」楚子航沉默,夏弥的话语中满是尖刺,就像是看他不爽,要把他这个时刻充满气的轮胎扎破。
…
「或许就如你所说的吧。」楚子航低声说,「因为我父亲也是这样做的。」
「他死在我背后,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劲儿地开车往前跑,一直跑到……我再也看不见他。」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
「什么感觉?」夏弥皱着眉问。
「‘我是个懦夫,的感觉。」楚子航一字一顿。
「其实就是逞强吧?嘴里说着‘我是个懦夫,什么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觉得有什么事情自己没做到,就是犯了错,因为自己很了不起,所以就要做别人做不到的事,豁上命什么的也是小菜一碟?」夏弥嘲讽道。
「对,」楚子航点点头,有一种冰一样锋利而脆的低声说,「从那天开始,我就认定一件事,凡我做不到的,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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