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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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了,她却又对他如松如竹的清贵气韵有些怯意,总觉得自己做下种种,都是再往他身上泼染料,是在做把这位谪仙拽入凡尘的大罪。
可意识到姨母等人的存在却让她理智回笼,于是她重重覆了上去,也只是贴着而已。
但她眼前这位又哪里会是谪仙,这会儿姜怀央只觉得脑中一热,加之她的技术是在粗浅生涩,他低声,“就这点本事?”
她感到整个儿都被砸在绵软的被褥里似的,明明知道他正逼近,却有些晕乎,下意识抵住对方胸口,好让两人之间勉强保持一段能让人喘息的距离。
姜怀央俯身。
他即使倾身靠得离她很近,却天然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睥睨,那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抽离感。
仿佛只一眼,她的小伎俩就尽数被他看穿,她心下不由得泛起道不明的耻意。
她勾住他的脖颈,忍住内心的慌乱,微微仰起头,加深了方才那一吻,将那些小恼小愠的尽数抛在了后头。
只是这样仰头的姿势着实是累,不消多时颈后就酸痛了起来,她正想离开,却被对方扣住后脑。
一时间,她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想离又离不开,绯红一直从耳际漫延到她光洁的背部。
良久,姜怀央终于餍足,将手中托着的女子的脑袋轻轻放回了被褥中。
阮玉仪耳尖红透,却偏生装作笑得浪荡的模样,在他眼前舔了下唇,似在回味,“多谢殿下赏赐。”只有她自己知晓,她眼下紧张得心跳如雷,这跳动简直要将她的胸腔贯穿。
他瞧了一眼身下之人唇上的水光,眸色深深。
姜怀央在她身侧撑了一把,半起身,原是想顺手拉她,却不想她曲起膝,挣扎着欲自个儿起来。
偏偏她还不自知。
“殿下?”
阮玉仪一抬眼皮,竟见他的眸中愈发幽深,这使她分外困惑。
姜怀央沉声吐出几个字,“故意的?”
她眨眨眼,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殿下是在说什么?”
瞧着她无辜的模样,姜怀央一下也分不清她是否有意了。
厢房的门忽地被推开,木香微喘着气,“小姐,夫人找……”
一片暧昧入眼,她猛地住了嘴,觉得程朱氏是否找得着小姐,好像也不太重要了。她默默退了几步,想把门带上。
方才温雉把她叫出去,原因是在去膳房的路上,见着个小厮打扮的人在四处找寻着什么人,并且还向他来询问。
他一听,可不就是那位被主子误解外加欺负了的姑娘么,于是就回来知会了木香,让她去探探情况。
见木香进来,阮玉仪有些被撞破坏事的羞意。可捕捉到“夫人”一字眼,还是站起身,问道,“姨母怎么了?”
木香无意间撞上姜怀央不悦的眼神,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是夫人在找您。”
阮玉仪早想溜走了,于是紧着与姜怀央辞别,跟木香一道离开了。
雨势虽稍弱,两人还得避开地面泥泞处,回到分给程家的那院子还是费了点时间。
程朱氏的厢房中,几人都在。程朱氏沉着脸,细纹更深地卡住脂粉,她注视着阮玉仪走进来,显然是找她很久了。
她曲起指,重重地敲在几案上,声声闷响,“你面儿可真不小,将我们一行人都撂在这里等你。怎么?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磕个响头,喊一声‘娘娘金安’?”
阮玉仪知道她越反驳,姨母就会斥责得越来劲,因此只是轻声道,“仪儿知错。”
昭容冷哼一声,“你方才去哪儿了?”刚刚那会儿雨落得可算是凶,她为何挑这时候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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