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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隔离的房间里,偌大的仪器像一个机器怪兽,器里输出一张活动床,床上静静地的躺着一个人!床上的人一脸惊惧,等坐到了椅子上,听到录音,听到了皮鞭声、棍棒击打声的录音,一脸惊惧化作怒容,怒气冲冲之后又是眼光闪烁不定,医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着:“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声音吗?”
病人,有点慌乱地摇摇头!很猛烈地摇摇头。
事实上在听的时间里,一直就是没来由地摇摇头。
病人是杨伟,地点是省二院!
有些事可以逃得过去,有些事却逃不过去,伍利民一案、凤城黑社会枪战械斗案件、古建军绑架案、陆超被杀一案、朱前锦家里入室袭击案都和他有关,两个专案组抓了抓了两个月,最终留下了两个尾巴,一个是杨伟、一个是红色通缉令上的伍利民!特别是省政府对朱前锦一案近乎寻常地关注,所有嫌人一慨拘押审查,即便是有省厅特勤线人的身份也没能保得住杨伟,醒来后最终还是被刑事拘留了!何况伍利民一案与杨伟有关已是定论,省厅也试图把红色通缉令上的在逃人员抓获归案。那样的话,利箭和利剑行动,将是有史以来全省缉毒战线上最成功的案例!
事情并不像预料中那样顺利,被省厅羁押之后的杨伟的表现却让人大跌眼镜,外表看着恢复如初的杨伟,说话表现一切都正常,但涉及到案件,一涉及到案件说话就颠三倒四,要不就是扯东拉西不着调,有些回忆是断断续续,甚至连省厅作为普通讯问事件也语焉不详!
杨伟地表现不像个病人,但他地表现恰恰是标准的失忆症状!
难道,还能部分失忆不成?恰恰把关键的事都忘了。连竹林山大部分细节都说不清楚了。省厅无奈之下,才安排了这样一次鉴定。这是解押回省厅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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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个房间地录像里。也是一位医生。一位资深地医生。指着画面解释道:“从病理地检测中。我们认为是毒品和吗啡服用过量作用于中枢神经。导致思维出现不规则混乱。加上患者在之前遇到了不愿意接受地事。对其精神状态形成了不良影响。应该是患了强迫失忆症。”
江汝成。坐着看着屏幕上表现慌张地杨伟。有点不解地问:“这个。是不是有人为原因。可能不可能存在病人地伪装?这个人观察两天了。一切都正常。但一审讯地时候就显得不正常了。”
医生。无言地摇摇头:“不存在。这个不需要伪装。装这种病并不能脱罪。这种特征装不出来。而且这个病人并不认为自己得了什么失忆症。他能够回忆起大部分地事情。只是在一些关键地节点上遗漏。或者说。是强迫自己遗漏、忘记!”
缉毒处张处长。对这个人记忆犹新。看着这场面倒有点不忍。插了句:“医学原理和司法鉴定原理对这种症状有解释吗?”
或许。都想从这里找点突破口。
医生侃侃而谈:“我知道各位关心什么。……这样讲吧。强迫失忆症是强迫症地一种;指患者对自己精神影响较大地事情。习惯性地做一些强迫遗忘症状。例如:发出怪叫。激烈地摇头。无缘无故地掐自己地手指。等等。在外人看来。这是一种怪异地行为。但患者恰恰就是借助这些突然地无故地行为忘记自己意识到地不好地回忆。把这些意识地内容转为潜意识。以避免自己受到煎熬。这种想法和做法符合快乐原则。看似简单。弱智地行为。实际中往往起到神奇地作用。患者在做了这些行为之后。神奇地忘记了刚刚想起地东西。避免了精神受到煎熬。比如。刚才听到刑讯声音他地表现。”
江汝成一惊:“嘶,医生,这个人曾经受到过反刑讯的训练,这个是不是对他的有影响。有没有可能是刑讯导致了他强迫忘记这些恐惧的事!?”
医生一听,想了想解释道:“嗯,差不多,反刑讯训练也是在借助潜意识的帮助,比如,一受到打击的时候,就会向自己灌输一个催眠信号,让自己忘记疼痛带来的感觉!……强迫失忆也是这个原理,就好像大脑中有一种监控程序,当发现有程序调用以往的不美好回忆的时候,就给一个中断,然后清除那部份程序,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实际上,当生活中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时,患者可能再次联想到以前的不美好的回忆,因为这种忘记的行为只是在意识中发生的,这段回忆并没有在大脑中完全消失,而是由意识变成潜意识,只是一种暂时忘记,当患者又一次记起这段记忆的时候,他又会出现强迫症状!………可以这样说,他不是不说实话,而是他已经强迫自己把实际经过的过程忘记了!”
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干人都有点哑然失笑。
江汝成接着茬问道:“故意的!?”
“不,下意识的。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比如受过性侵害的女患者,对正常的性生活也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比如经常违法犯罪的人,听到警笛、看到警察,即使他没有犯罪的时候也会有莫名的恐惧发生。强迫性失忆比上诉的种更厉害,患者会下意识地拒绝想起这些恐怖的事。一有外因提及就会触发这种症状!症状继续加重的话,可能导致全部失忆!”医生解释道。
“这人可真行,干了的事,能强迫自己忘了!”坐着江汝成,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对这个病情很满意。
思遥,一直听着的思遥脸上掠过了不易察觉地微笑,她知道杨伟会有办法,却没有想到是这种另类地办法。而且来得恰到时候。看着屏幕上一脸呆滞慌张的杨伟。现在,倒还真有点担心杨伟是不是真了患了失忆症。是不是对以后的生活会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
不过这个解释很让人感觉释然,在座的几位都是利剑行动组成员,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绣林山现场勘查和验尸报告足足一百多页,激烈的程度和恐怖的程度让看报告地都忘不了,何况亲身经历过的。要不出毛病才有问题呢?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这件案子,或许没有警方以外的知道更好。
医生看看众人表情各异。
却是笑笑,解释道:“呵呵……江副厅长,从司法鉴定的角度上来说,
为实施之后地失忆并不能作为脱罪的理由,所以你们确凿地话,可以定罪!这不和精神分裂症状一样!”
“问题是我们缺的就是证据呀!谢谢你啊,医生!”
江汝成无奈地发了句言,带着一干随从出去了。
这个鉴定,让众人有点悻悻然!多少有点喜忧掺半的感觉。
从鉴定室里出来的杨伟,戴着铐子,面无表情地被法警带上车,回头望了这群警察一眼,眼光,犀利得吓人!只要不是审讯,这个人还是彪悍异常。
站在队里的女警俩个人,高个子的是思遥,思遥回避着那束目光,不用看也知道是在盯她。
江汝成也在看着,有点无奈地说道:“哎,这小子真有点可惜了!给我们办了这么大事,换了一双铐子戴上。他涉案地,有查实了的吗?”
“有!他对古建军绑架一案有受害者地证词。但他不承认是绑架。”一名警督接了句。
“其他的呢?朱前锦不是叫嚣着还有强奸案吗?”
“这件案子空穴来风,长平刑警地现场勘查记录里,根本没有发现现场有精斑或者其他性侵犯的痕迹,这个我们传唤过朱前锦地妻子,她也否认此事………煤场的械斗案和枪战,我们还没有提取到任何证据。”刚刚的警督,估计是煤焦领域反**专案组的。很了解情况。
“竹林山的以现场勘测为准,可以作为派遣任务不对他深究。那么伍利民的案子呢?他交待了吗?严处长?”江汝成说道。
“哎,在!没有,一样也没承认。”严处长上来了,话里也有点不忍。那一项罪名查实了,都要把这个功臣判几年。
“利剑行动最终可就留下这么几个小尾巴了。一个杨为国不说伍利民的下落、一个赵宏伟,到现在没开过口。这可是部里督导的大案,你们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江汝成说着,有点生气,没想到凤城出得这几个都是硬茬。原本想着朱前锦是块难啃的骨头,谁知道朱前锦交待得比谁都利索,反倒这两个不起眼的,一个比一个难斗。偏偏这俩个人,把整个案子卡住了。
“江副厅长,这俩个人太特殊,赵宏伟对法律通晓的程度不亚于我们,我查了查档案,六年前他就通过了律考,我们这是和一个律师打交道,又是部里督导的大案,有些法子,我们还真不敢用。”严处长诉着苦,赵宏伟被解押到缉毒总队后,整整俩个月时间里,基本没有开过口。这两个人,把预审处的一干警察逗得哭笑不得。一个是死不开口、一个是满口胡说八道。
“那杨为国呢?他这儿应该好突破吧,他总不会也是个律师吧?功是功,过是过,他这罪并不重,只要把红色通缉令这个逃犯交出来,可以给他考虑减轻量刑,甚至无罪释放。你要把这个事给他讲清楚,这是在挽救他。”江汝成言辞里不快地说道。这个人在他眼里,实在是有点不识抬举。
“讲了,他……他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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